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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手足和衣服

  臉好黑,做事好幼稚。


  沈涼夏默默裝死,她絕對不要承認自己是在心虛。


  下屬打電話來請示工作,被罵了,車助理來這裏匯報工作,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梁鈺撞到槍口上,偏趕這個時候來探病,結果不消說了。


  從用情不專罵到亂搞男女關係再到對別人家後花園裏的花虎視眈眈,這已經不是用情專不專的問題了,這涉及到人品問題,你對別人虎視眈眈倒也罷了,自己兄弟的牆角你都想挖,你還有沒有良心,還講不講情義?

  梁舅舅被罵的一臉懵逼,竟然無言以對,看看躺在床上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小妖精,再看看仍然沒有停歇的蕭宴忱,默默地摸了摸鼻子扔下一句“我改天再來”就急忙溜走了。


  他是個慫的,出了門,上了車,才想起來,究竟是誰撬誰的牆角啊?誰才是那個不顧兄弟情義的人啊?他是萬花從中過,可是,遇到小妖精之後,也想過要從此收心的好伐?

  這根本是倒打一耙麽?


  臭不要臉的,還好意思說別人?


  不行,不能就這樣走了,下去找他算賬,把話說清楚了。


  打開車門,一腳踩在地上,又不動了。


  算了算了,那人說不得是在哪裏吃了癟,所以才拿他撒氣,他不和他一樣的,過後再討回來也是一樣。


  至於那個小妖精。


  雖然的確合自己口味,也曾經想過長長久久的,可是,說到底人家對自己是一點心思都沒有的,他又何必強求。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沒有手足,他是個殘廢。


  沒有衣服,他隻能裸奔。


  兩相比較,同樣重要。


  可關鍵的關鍵是那女孩的確心不在他這裏,雖然不想承認,可還是要說,真的論用情至深,他還是比不過蕭宴忱。


  別的不說,就單說自從人出事了,蕭宴忱就一直守在身邊,這一點已經讓人佩服不已了,那三天,他雖然是各種著急上火,可是,該吃吃該喝喝一樣沒耽誤,隻不過是胃口差了許多而已。


  可蕭宴忱就不一樣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合眼。


  雖然仍是不想承認,可是自己也是知道的,若是小丫頭救不過來,多年的好兄弟一定會做出許多更瘋狂的事情,甚至於自己就跟行屍走肉一樣。


  那些天很擔心,既擔心病房裏的那個,又擔心病房外的那一個。


  隻是這些事情他不屑與說出口就是了,和誰說,為什麽要說?

  惦記誰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與別人無關。


  打個電話將噴火暴龍叫下來。


  兩兄弟選擇了醫院對麵的一家咖啡廳裏說話。


  對麵的那個別別扭扭的道了一聲對不起。


  他知道自己錯了,和小丫頭生氣,拿別人發火,其實很不尊重人。


  擺明車馬:“你罵回來吧!”


  “患得患失,情緒不定?”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看到蕭宴忱這番模樣,梁鈺不擔心了,反倒多了些幸災樂禍。


  原來談戀愛的人都這樣,即使是蕭宴忱也不能免俗。


  他顯然是說對了,所以,對方憋了個臉通紅,看他一眼,冷傲的沒有說話。


  梁鈺更好奇了:“你們兩個吵架了,因為沈蕤?”

  門口那麽大的一張紙,那麽大的八個字,想要忽略都難,隻不過梁鈺猜的不準確,他以為是沈涼夏做的,畢竟這事太幼稚可笑。


  蕭宴忱不吱聲,對方是兄弟,更是情敵,前些日子可還是在天台上信誓旦旦的說什麽不會放棄,保不齊現在是來刺探敵情的,他沒那麽傻,賣了自己,便宜了別人。


  不說話啊,不說話問題就嚴重了,梁鈺恨不得拍巴掌樂,真想大吼一聲:“蕭宴忱,原來你也有今天。”


  不過這話不能說。隻能放在心裏,因為還要套話,還想問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梁舅舅對蕭先生的戀愛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濃厚興趣。


  “沈蕤對你有意思,小妖精看出來了?”


  對麵的水杯抖了一下,咖啡差點濺出來,看來他是猜對了。


  梁鈺捏著下巴繼續試探:“小妖精可是個眼裏不揉沙子的人,尤其對方是沈蕤,你可千萬要小心,別沈蕤沒怎麽樣,自己落得一身腥,那就不劃算了。”


  屁話,他不明白這個道理麽?


  蕭蜀黍的眼神像小刀子一樣,看的梁鈺身心舒暢。


  “她沒想跟我長遠。”到底還是沒忍住,自己坦白了。


  眼看著梁鈺瞪大了眼睛,再想將這番話收回去已經是來不及了,蕭蜀黍隻能扭著頭看著窗外的馬路。


  人來人往的。還真是亂。


  就像他現在的心思一樣。


  小丫頭那番話說出來,實在是很傷人,他不問自己是不是已經做到位了,隻是覺得滿腔情意,沒落到實處。為什麽她還會有這種心思呢?


  他明明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


  認準她了就是她了,這輩子都不會變了。


  分手?那個問題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他對這份感情的認知,一直都是天長地久過日子的那種。


  為什麽會這樣?


  知道她缺乏安全感,可是還是覺得很受傷。


  一向堅硬如磐石的心沒想到有一天也會像玻璃一樣,脆弱的不堪一擊。


  很生氣,卻不能把氣撒到她的身上,自己不忍心,也會心疼,所以就開始折騰別人。


  其他人還都是電話裏挨上一頓罵,偏偏梁鈺就趕得巧了,自己送上門來找罵,這就怨不得他了。


  梁鈺笑了,笑得很不厚道,蕭蜀黍繼續對他飛眼刀子,害得梁鈺不得不收斂起笑容 。


  “原來是這樣啊?”現在才是山水輪流轉,果然是報應不爽。


  “其實這個也不是什麽難辦的事情啊!”梁舅舅微笑,笑得像一隻大尾巴狼。


  蕭先生雖然不問,耳朵卻已經豎起來了,一直等著下文。


  梁鈺固然不靠譜,但是架不住經驗豐富。


  蕭宴忱如是想。


  隻是他卻忘了,這位還是他的手下敗將呢。


  手下敗將喝著咖啡,動作優雅,騷氣十足。


  “我啊,那天去到醫院,結果看到你們兩個那樣,別的不說,真的是大受刺激,當時心裏就特別不是滋味。”


  蕭宴忱巍然不動,那怎麽著,想要他道歉,不可能的,跟小丫頭之間一切都是情不自禁的,他為什麽要道歉,本來就是梁鈺自己抱了不該有的心思,所以才覺得受傷的。

  平日裏醫生,護士,傭人,保鏢,管家看著他們做過更過分更親密的事情,也沒覺得受傷啊,為什麽就單單他一個覺得受傷了。


  還不是他自己存心不良。


  蕭宴忱不吱聲,梁鈺也不勉強,隻是微微一笑:“安全感嗎,很容易啊,算不得什麽難事。”


  蕭先生眼睛放光了。


  大尾巴狼搖搖那條尾巴,淡淡一笑:“不過我心裏不舒服,所以,就見不得別人舒服,尤其是見不得你舒服,蕭宴忱,想擎現成的,美死你了。”


  蕭先生臉黑成墨。


  梁狐狸笑的更加恣意:“抱得美人歸,哪裏有那麽容易,你啊,慢慢熬去吧。”


  將杯中的咖啡喝幹淨,人已經站了起來衝著蕭宴忱揮揮手說了再見,還不忘記提醒人家:“記得買單啊。”


  這個混蛋!

  所以說他趕來這裏就是送上門被嘲笑的麽?

  蕭先生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結賬的時候連幾毛錢都算回來了,害的服務生頻頻看向他。


  一身名牌西裝,想不到是這麽小氣的人。


  蕭宴忱才不去管他什麽眼神看人呢,結了賬就離開這了。


  幾步走出去,梁鈺正好開著車從他麵前經過,笑著對他揮手,臉上是個大寫的“痛快”。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不顧有一件事還是讓人舒服的。


  兄弟之間還是兄弟,之前的隔閡已經沒有了,和梁鈺相交多年,這不是他唯一的兄弟,卻也是他珍視的人,自然是不希望每次見麵都別別扭扭的。


  “你可把小妖精看住了,我可還沒說過要放棄呢。”


  車停在那裏,梁鈺對著他吹了一聲口哨。


  響亮又輕佻,欠揍的厲害。


  蕭宴忱冷冷的看他一眼,沒說話。


  梁鈺也不去管他,兀自開著車揚長而去。


  蕭先生心裏的那點不是滋味立刻就散去了。


  不就是沒有安全感麽,有什麽大不了的啊,和梁鈺比起來,他已經很好了好麽,最起碼小妖承認他男朋友的身份。


  梁鈺才是雞飛蛋打好麽?


  沒有安全感,可以慢慢培養麽,對未來沒信心,慢慢養成麽?


  真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幸運都是對比出來的。


  想想五年的感情落得一場空的顧潮汐。


  想想在醫院裏躺著的南城。


  再想想剛剛離開的梁鈺。


  蕭蜀黍頓時發現,自己簡直是人生贏家了有木有。


  至於安全感,人生信心什麽的,可以慢慢來麽。


  蕭先生回到病房,沈涼夏正百無聊賴的聽有聲。講的正是男主角遇到賣雲片糕的老婆婆,另一位男主角將這個婆婆的身份解釋給那個男主角聽。


  蕭宴忱對不感興趣,走過去,坐到床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涼夏:“我覺得我們好像忘記了什麽事了?”


  “什麽事?”賣雲片糕的老婆婆是專門收集那些賭咒發誓之後卻不能完成誓言的人的靈魂的。沈涼夏聽到關鍵時刻,看到男人這樣的神色,自己嚇了一跳。


  “說說吧,這份協議是怎麽回事?”


  男人手裏拎著牛皮紙袋,在她麵前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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