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酸氣
“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說出的每一句話裏都明裏暗裏的告訴我,你們之間有關係,蕭先生,我現在真的很好奇,你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
空氣裏都是濃濃的酸氣,小女人挑著眉毛等著他的解釋。
還是說出來了,那個女人明顯的不懷好意的接觸,她怎麽可能會大意,之前一直想著問問來著,隻是都給忘記了,要不是今天莫名其妙的被跟蹤了,她還想不起來呢。
蕭宴忱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是啊,你的朱砂痣,白月光,對你用情至深,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要和你相忘於江湖,就那樣坐在我的麵前,擺出一副人生若隻如初見的德行,說實話,還真挺讓人感動的。”
“傅忘初?”
蕭宴忱終於想起來了那個女人是誰
那個複製品。
“呦嗬,原來連人家現在用的名字都知道啊,看來還真是難以忘懷。”
放開了蕭宴忱的胳膊,葉羨情撇著嘴角:“看吧,人家來找你了,倒是郎有情妾有意,去吧,好好談談,說不定還能破鏡重圓呢。”
話是這麽說,葉羨情卻還是跟他靠的很近,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閃爍著兩簇小火苗,
說不清是怒火還是妒火。
蕭宴忱十分好笑的看著她:“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痣都是長在同一個位置的,這件事,你怎麽看?”
她看不好,所以鼓著嘴巴不說話。
“你以為涼夏會是別人的替代品?”
“誰知道你的心裏是怎麽想的。再說了,男人嘛。沒有點風流韻事怎麽能稱得上風流人物呢?”
說完這句話,葉羨情就後悔了,她這是在做什麽,吃醋嗎,做得這麽明顯。葉羨情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蕭宴忱麵前,似乎越來越放縱了。
而且占有欲也好強。
她一點也不喜歡大叔和那個叫傅忘初的女人扯上關係,更別提還有什麽南園之流的。
蕭宴忱無奈的歎一口氣:“以前啊,光顧著忙事業,那個時候年輕,總覺得工作可以代替一切,戀愛不著急,成家不著急,就算是後來想要一個婚姻了,也隻是因為到了年紀,結婚這個事應該提上日程了。我這樣的人,那有什麽白月光朱砂痣啊,上大學的時候,倒是有一個意趣相投的女朋友,不過後來就分手了,也沒有什麽想象中的刻骨銘心,而且,人家都已經嫁人了。”
隻是分手之後他將全部的精力投注到事業上,反倒是讓梁鈺等他們幾個人認為他是被愛情所傷一直耿耿於懷,其實他們根本不明白,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情,又怎麽會帶來深入骨髓的傷害呢。
“誰要聽你的情史啊,那南園又是怎麽回事?”
“南園,跟我更是沒有半點關係了,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麽關係,那就是她來我家參加過宴會吧,不過那個宴會的請柬是梁鈺琢磨的,請誰不請誰的我也沒太在意。說實話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根本都沒注意到過她。”
說到那個女人,自然就會想起許多不美好的回憶,蕭宴忱不願多談,麵對葉羨情探究的眼神,隻能再多解釋一句:“她家破產倒是和我有關,不過你也別誤會,這裏麵可沒有什麽因愛生恨的狗血故事。”如果有,那也是眼前的小女人帶來的桃花債,不過這個故事的後續太悲傷,蕭宴忱拒絕回憶。
他的眉眼間帶著化不去的哀傷,葉羨情忽然明白了那個不願多談背後的含義。
多半是和沈涼夏有關係吧。
葉羨情隻能岔開話題:“那麽,那個傅忘初又是怎麽回事?”
“這個女人有問題,我和梁鈺接觸過她一次,原本當時是想調查一下的,結果後來就給忘記了。沒想到她去找了你。”
蕭宴忱借著彎下腰假裝整理褲腳的功夫看了一眼後麵,那輛車車還在跟著。
“她也不是特意找的我,那天在咖啡廳應該是巧遇。”她還記得當時那個女人眼裏的不敢置信。
“你們到底是有什麽關係,為什麽我們會長得一模一樣?”
說了一溜十三遭,還是繞了回來。這個問題,可是一直在困擾著她。
蕭宴忱站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真蠢!”
“你……說她整容了?”葉羨情的腦子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卻又感覺到不可思議:“可是她為什麽要整容成我的樣子?”
應該說是沈涼夏的模樣。
“以前也想過是巧合,現在可以確定了,應該是故意的,至於為什麽會整成現在這個模樣,要麽就是別有用心,要麽就是掩飾她本來的身份。”
以前見過一麵,後來她再也沒有出現過,蕭宴忱也就將她忘記了,真的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再出現,而且,這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隻是究竟為什麽一直沒有明顯的行動,這裏麵想必是另有原因的,看,現在不就出現了嘛。
兩人一直回到小區,車上的人都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就在蕭宴忱以為他們正在伺機而動的時候,車子停在了他們兩個麵前,車窗被搖了下來,裏麵坐著的是一個蕭宴忱十分不想見的人。
擰著眉頭看著車窗裏人,車裏的人先是看了葉羨情一眼,然後才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兩個男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互相之間有挑釁有防備,更有一種無形的攻擊。
蕭宴忱想要伸手將女人擋在自己的身後,車裏的人卻開口了。
“出來玩幾天就行了,阿情,該回家了。”
他目光沉沉的看著葉羨情,在見到她竟要躲到蕭宴忱的身後去的時候眸光變深。
葉羨情的確本能的想要躲避到蕭宴忱的身後的,隻是心念一動,又站定了腳步,坦然的麵對他。
“容恩,我們談談吧。”
蕭宴忱去拉人:“你先回去,我去和他交涉。”
容恩沒有那麽光明正大,涼夏失憶的事情本來就疑點多多,蕭宴忱當然不想讓他們兩個再有接觸,更不想她跟他回去。
“我沒有興趣跟你談,跟我回去,這幾天,我可以不和你計較,隻當你是出來度個假。”
容恩態度強勢,不容反抗,即使是坐在車裏,氣勢也不輸半點。
“我不是度假,也不是出來玩,隻是來查明真相,容恩,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葉羨情掃了一眼小區院裏,蕭宴忱的保鏢原本一直守在樓下,見此情形,都從車上下來了,正向這裏走來。
她想阻止兩邊可能會發生的爭執,正試圖和容恩講道理。
容恩卻隻是輕笑一聲,臉上已經有了憤怒不屑:“這就是你所說的查明真相,在大街上公然的卿卿我我,打情罵俏,當我是瞎子麽,晚上還住到一起去。”
他有點口不擇言,昨天他在車裏坐了一夜,就一直在想著兩個人會在房間裏做什麽,同時也在思考著自己究竟是不是該放手,思考了一夜的結果就是,他絕對不會放手。
理由很簡單,這個女人是他撿回來的,他給了她生命,給了她身份,甚至還給了她別的女人趨之如騖的容家少奶奶的身份,她怎麽可以就這樣和別人走了呢?
“你現在跟我回去,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你還是你,我們訂婚,你依然做你的容家的少奶奶,未來的當家主母。”
他顯然很憤怒,希望葉羨情能迷途知返,隻可惜,這個女人並不是什麽小白兔,她沒有記憶,沒有屬於自己的家,可是,她倔強,從來不輕易服軟,他又忘記了,這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這個時候他說這番話,隻會火上澆油而已。
蕭宴忱想要說話,卻被葉羨情攔了回去。
“容恩,你以為我想要的是什麽?”葉羨情做個深呼吸,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她不想在這裏和他吵。
“我不是任你隨意擺弄的玩偶,可以讓你隨意施為,我想要的,也並不是什麽容家少夫人的身份,我隻是想要知道我自己是誰,我究竟愛著誰。”
“你說給我容家少夫人的身份,你可有問過我的想法,問問我是不是真的想要當你的妻子,或者說,我是不是像失憶以前一樣的愛你?”
“那不重要,你懷了容家的骨肉,我對你負責,給你個身份,給孩子一個身份,這就是你應該接受的,我應該做的。”
容恩覺得可能是昨天自己沒休息好的原因,葉羨情的這番話讓他的心髒疼得厲害,像是被一隻手牢牢抓緊了一樣。疼得他想要喊出來,可又不想在這兩個人麵前露出不該露出來的軟弱,他隻能咬牙撐著,甚至是反擊。
進攻永遠是最好的防守。
容恩抬著下巴看著靠的極近的兩個人:“你以為我會讓你懷著我的孩子嫁給別人,還是你以為,這位蕭先生真的願意養大別人的孩子?”
聽了這句話,葉羨情果然將目光轉向蕭宴忱,容恩的一句話不能說一針見血,卻也讓葉羨情先前所顧慮的事情再一次縈繞心頭。
她隻想著自己如果不是沈涼夏,還能不能留在蕭宴忱的身邊,卻忘記了去考慮,如果她隻是葉羨情,蕭宴忱還會讓她留在身邊嗎?
她自己離開,和蕭宴忱趕她離開,是完全不一樣的。
容恩的一句話顯然不隻針對葉羨情一個人,他將葉羨情眼中的慌亂看在眼裏,心頭的不忿更多了一些,不過他還是將所有的情緒悉數壓下,隻是挑釁的看向蕭宴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