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氣憤
“真的論資格,你們一個是非婚生子,另一個,不提也罷,我怎麽著也比你們有資格吧。更何況,少爺我不差錢,大筆的錢砸下去,就不信那些老頭子不會乖乖的讓出手中的股票。”
夏家少爺當然不差錢,容敬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人,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他自己圖謀了十幾年的東西,眼看垂手可得,甚至連一直以來最大的對手都要被他打倒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他當然氣憤。
“這棟大樓姓容不姓夏,夏明爵,真的要爭,你就試試看。”
“嘩”的一聲,白色的骨瓷杯子應聲落地,在夏明爵的腳前摔得稀碎,容敬收回那隻摔杯子的手,分而離去。
“砰”的一聲,會議室的門被大力的關上,諾大的空間裏,隻剩下感情並不好的一對表兄弟。
夏明爵用腳尖踢了踢地下的碎片,嘖嘖出聲那個:“這樣就沉不住氣了,實在是太沒修養了。”
容恩沒搭他的話茬,推著輪椅就要離開,被人勾住了椅背。動憚不得,不得不轉過頭去看夏明爵。
“有事?”
“沒事,隻是有點好奇,你以前隻是看起來性冷淡,現在不會真的是性,冷,淡了吧?”
果然,剛才容敬說的話被他聽到了。
對於他的到來,和所說的那些話,容恩一直都是置身事外似的冷漠,和容敬的激動完全形成鮮明的對比,直到此刻,聽到他的這番話,容恩才有所反應,不過也隻是臉色蒼白的反駁。
“你聽錯了,我沒病。”
容敬一回到辦公室,就迫不及待的給母親打了電話,憤憤不休的將今天所有的事情匯報給母親。、
“夏明爵,那個夏明爵,他居然橫插一杠子,他以為他是誰,他他媽的姓夏,不姓容,他憑什麽來和我爭和我搶,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就讓他去和容恩爭啊,我去坐收漁人之利多好?呸,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我早就知道,他一直留在這裏不走,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原來是他媽的在這裏等著呢。”
“虧你姑姑還常常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來,我還真的當她不想爭這些東西,原來不過是裝模作樣的,我就說嘛,怎麽會有人對金錢權勢不動心呢。”
電話那頭的蔣方儀同樣氣憤,不過氣憤之餘,還難掩一股子興奮,就是那種才知道每天擺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的人原來和自己一樣,也不過是和自己一樣,不過是普通人一個,自己想要的東西,她也在巴巴的爭取。
所謂的仙女一下子打落凡塵,真麵目不過也是普羅大眾中的一員,怎麽能讓她不興奮,不過她到底還是比兒子更沉穩更有謀慮。她打斷兒子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也不要生氣,冷靜下來,按計劃行事,其實夏明爵能這麽做,也是好事。”
“好事,媽媽,您是氣糊塗了吧,夏明爵這麽橫插一腳,怎麽還能是好事呢?”
“怎麽不是好事,夏明爵既然想爭,就代表他不會站在容恩那邊,你說說,其實你一直以來最擔心的是什麽事?”
容敬沉默,他最擔心的 就是病床上的老頭子還想著將諾大的家業交給容恩,他們的好姑姑也偏幫容恩。
他不說話,蔣方儀就知道他明白了:“你們三方角逐,代表的究竟是什麽,還要我說嗎?”
當然不用說了,夏明爵拿著姑姑的股份,就代表他們不會幫著容恩,老頭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的股權簽不了授權,這樣一來,他們三個勢均力敵,鹿死誰手,還要看的,就是誰的動作更快。
“媽媽,我們應該做準備了,那些叔叔伯伯們約我今天晚上正德居。”
電話那頭的蔣方儀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頓,良久,方才開口:“我們早就準備好了不是麽?”
的確是啊,準備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了這個時刻,母子倆的心頭全都是興奮。
容敬忽然想起來了另一件事:“那個叫薑穎的,媽媽,怎麽安排她了?”
“還能怎麽安排,給她一筆錢,讓她躲著唄,容恩的人好像也在找她,估計是想要翻盤吧?”
“翻盤,多可笑,薑穎和葉羨情的DNA都已經驗過了,那麽明擺著的證據,他容恩還有可能會翻盤嗎?那可是爺爺親自交給他的人去辦的,不行的話,就讓她離開吧,這樣才能一了百了,省了後顧之憂。她那樣的女人,既然能被我們收買,難免以後不會被容恩 收買,您說是嗎?”
“沒錯,你說的有道理,我看看吧,這就打發了她,讓她離開這裏,這個很容易,她那種女人,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還有什麽是不可以的。”
“那就好!”
容敬徹底的忙了起來,他一邊吩咐自己的人看緊了容恩和夏明爵,抽空去了醫院一趟,將夏明爵的所作所為講給陪床的姑姑聽,借以試探她的態度,沒想到夏太太對此表示的是無動於衷。
完全不想談這些,甚至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將人趕出去了。
晚上去赴了飯局,這些老狐狸, 卻沒給他授權書,而是說起了夏明爵也要收購股份的事情,問他是不是有這麽一回事。
容家的三個孫子都在做同樣的一件事,這些人當然不會那麽快應承,反而要待價而沽,不過好在她們還是作出了承諾,更傾向於站在他這邊。
一致認為夏明爵是外人,拿著股份分紅就已經足夠了,想要控製容氏,就太過分了。
至於容恩,那個人太過目中無人,如非必要,他們是不願意和他合作的。
這頓飯錢,不是容敬付的,可是,容敬帶去的那些投其所好的禮物的價值,遠遠不是這一頓飯錢能比得上的,就算是這樣,等事情塵埃落定,他還要舍出去一部分的好處,恭恭敬敬的將這些人一一送上各自回家的車,容敬再也忍不住發泄出來。
“呸,一群蛀蟲!”
這些人,根本不曾為容氏做出什麽貢獻,不過是仗著是容家人的身份在集團的公司裏作威作福,躺著分紅利。
飯桌上他陪著他們喝得高興,實際上心中已然有了決定,早晚要將這些人趕出容氏,不然的話,容氏早晚有一天,會被這些人蛀光。
這一刻,他忽然有那麽一點理解容恩為什麽會對這些人不假辭色了。
容家的奪權大戰似乎這個時候才真正的開始。
隨後幾天,容敬陸續接到回報,夏明爵和容恩也在動作頻頻,想要拿到更多的股權。
氣憤之餘,容敬又有點果然如此的感覺,原來這些所謂的天之驕子爭權奪利的時候,也是這幅難看的吃相,和他相比,也不過是五十笑百步,沒什麽差別麽。
董事會定在一個星期以後召開,這期間,容老爺子依然是昏迷不醒,雖然各項體征都已經趨近於正常指標,可醫生的答案還是未知之數,探病期間,幾個人難免有遇到一塊的時候,容敬細心留意著那兩個人。
容恩的精神明顯不如上次會議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一種藏不住的頹敗感,這不稀奇,他若是不這樣,容敬就要懷疑是自己的功夫做得不到家了。
倒是夏明爵,比起兩位容姓表哥,他明顯輕鬆了許多,這也不奇怪,夏明爵後麵有實力強厚的夏家支撐著,比起他們來,更有底氣和實力,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他拿不到容氏,他依然是夏家的繼承人,可是,如果容恩容敬兩個人拿不到繼承權,他們也就隻是容氏財團的一個股東而已,天長日久,就和這些叔叔伯伯一樣,無所作為,成為讓人不恥的米蟲。
所以,每每相遇,夏明爵總會嘴賤的挑釁兩句。
容恩對此冷處理,不屑於懟回去,倒是容敬,幾次都忍不住,要不是有蔣方儀在壓著他的脾氣,他早就跳腳了。
轉折出現在股東大會的前兩天,還是那位胖胖的伯伯,打了電話給容敬,說是自己有事情要出國一趟,股權的事情已經委托給夏明爵了。
他有意逃避,自覺能在這個時候給容敬提個醒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也不給容敬任何指責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容敬找到家去,人早已經坐在了飛機上。
這似乎隻是個開始,接下來,陸續又有兩個先前談好的叔叔再一次反口,表現如出一轍,不是要出差,就是有急事,總之等容敬找過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容敬急了,將事情和母親說了,蔣方儀也是無奈。
“你姑姑一直守著老頭子,想要做點什麽都不方便,我們一定要拿到其餘股東的授權,不然的話,我們隻會一敗塗地。”
“他們想要的,無非是利益,用錢去砸,不要怕有虧空,隻要拿到容氏,在大的窟窿也能補上,知道麽?”
這是孤注一擲了,容敬咬著牙點了頭。財務那邊是容老太爺的人把持,容敬動不了,項目上審核很嚴謹,依然沒有漏洞可鑽。
這些年來母子倆在容家雖然過著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可是,攢下的錢寥寥無幾。
湊到的錢不足以支撐他們的野心。
容敬隻能另謀他路。
總會有辦法的,一定要拿到屬於他的東西,既然這條路上有攔路石,那麽就把這塊石頭搬開好了,反正也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
機場,原本拿了好處應該要離開的女人出現在了機場大廳裏,她仔細看過,容家派來的人已經回去了,她才走出來的,急匆匆的走出機場,揮手招來計程車,上了車,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告訴了司機一個地址,隨後拿出手機來,撥出了一個電話去。
電話響了有一陣那邊才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