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兵臨城下
最後在千末離的呼籲下，帶領南蒼一派追隨璟珹攻向芳華，褚師傑帶領的北蒼一派回到巫行山，守護天玄總壇。
??褚師傑雖有不服，可是隨軍作戰，他就會失天玄之責。千末離在天玄派，從前不爭不搶，還是帝王出身，人品在天玄中取得很多人信任。
??天玄一直無主，千末離和褚師傑也成了眾所周知的一任掌門。隻是他一直隱忍，讓褚師傑放下防備之心，現在回歸天玄，一呼既應。
??眾門徒擁誰都各有說辭，現在讓他們追隨的是彗星，呼籲力量提高，誰都願意從命。
??天玄派的初衷本來就是為守護天煞蒼生，是褚師傑自己鬼迷心竅亂了初衷。
??璟珹撤去在公伯宗室外的駐軍揮師南下，一路顛簸疲勞，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離開公伯宗室之後，常常會夢到公伯斐覓和顏亦歡了。
??她夢到從前，和夙夜小時候的樣子，夙夜喜歡拽著她的衣襟，跟在她身後，奶聲奶氣的叫著“皇長姐~皇長姐！”
??在她的心裏，自己不知道到底是她的姐姐，還是她曾經的女人。
??那一天，璟珹躺在營帳中，又夢到小時候的自己和夙夜，忽感手臂傳來一股暖意，璟珹睜開眼，才見千末離站在身旁。
??“長公主醒了，是我打擾了長公主！剛才見長公主臉色不好，額間汗水淋漓，特在長公主沉睡時為長公主把了一脈……”他似乎有話要說，可是話到嘴邊卻沒有問出口。
??“那你查到什麽？我的身體可有異樣？”
??“有~”
??璟珹立即起身，用異樣的目光盯著千末離，她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異樣，就是不敢往那方麵去想。
??千末離繼續說道：“長公主如今已收複天煞半壁江山，以彗星號令天下，現在是時候自立儲君了，這樣能攬取更多民心。”
??“自立儲君……自古女子為帝太少，且不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君王未倒，自立儲君屬不吉。況且我奔著守護蒼生而來，並未真正想稱帝，所謂貧困一身清，又何必在乎那虛名！”
??璟珹打了一個哈欠，突然想到千末離是在故意叉開話題。“你在我身上查到了什麽？這裏隻有你我二人，你盡管說就是。”
??“長公主懷孕了！”
??璟珹一怔，她該想到了，從戰事起後已經快兩個月，而她的月事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這是孕期的象征，眼看馬上就要攻到芳華了，難道要讓這個孩子一生下來，就要麵臨父母自相殘殺的惡果嗎？
??那個人如果不是夙夜的，孩子的將來會清潔一些，但是……
??“這個孩子我不能要，他不適合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將會是我痛苦的延續，我不要他來到這個世上。”
??她話雖說出口，可是怎麽也是自己的骨肉，又怎麽忍將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扼殺在腹中。
??眼框中緩緩溢出兩行淚水，她痛不欲生。
??“這個孩子必要留，我知道你不愛權，但他能彌補你的缺點，隻有他才能繼承大統。”
??璟珹抱頭痛哭，她一生周旋在帝王家，一生為世間平態籌謀，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也受這種折磨。
??“難道要他一生下來，就要承受父親死在母親的劍下，或者母親死在父親手裏？這對他太殘忍。”
??“想哭你就哭吧，這本來就是你們的劫數，他麵對什麽不重要，而是你要麵對的是什麽。留下孩子，以往的種種，也許就靠他來結束。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完美的，得到的不一定是勝利者，一生問心無愧，對的起天地就足夠了。”
??千末離長歎氣息，緩緩走出營賬，他第一次看到她在傷痛中掙紮，看到那個曾經無阻的公伯璟珹，其實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而她的決斷，也不知幾時被改寫成了懦弱無能，曾經的牽絆變那麽虛弱，現在卻連一點牽強的理由都不給她。
??她輕撫在自己還沒突出的小腹上，困惑了整天。孩子的去留，她不知如何決擇。
??三天後大軍攻下多個關卡，直逼芳華。
??城外五百裏，北蘭、大離、雲桑大軍共五十萬，而駐守芳華大軍不足二十萬。
??兵臨城下，夙夜又該如何決斷！
??芳華城門緊閉，高高的城樓上，夙夜遙望遠處幾抹硝煙，並沒從她眼神中看出對這場戰役的憂慮。
??或是自知無力反抗，他坦然麵對！
??身後緩緩走來一女子，一抹紅唇妖豔嫵媚，她看似成熟幹練，不再是從前那個單純無憂的小女孩。
??方婠婠，她的一生隻為夙夜，愛過恨過為他瘋狂過，最後還因為他而毀去清白之身。
??可是她沒有任何埋怨，夙夜本將她送到南邊的一座城池裏生活，讓她一今後無憂，從璟珹發動戰亂起，方婠婠恢複記憶，立即回到芳華找到夙夜。
??如果說在落難之時還會有人陪在夙夜身邊的，那就隻有方婠婠了吧？
??“夙夜哥哥，你後悔嗎？”方婠婠問。
??夙夜微笑，看著遠方卻是滿懷期待！“我從來沒有後悔過，這是她該走的路，與其讓兩人掙紮在痛苦中，不如我放手，這樣她也會好過一些。”
??“她那麽恨你，你卻隻為成全她，她也許也愛過你，但是她實終都不懂你！”
??夙夜苦笑，這場局，從來都不是她們能力所為。他掙紮過，對她所有的保護，到最後也是無補。
??這個天下牽扯太多，如能換得她一世安寧，放棄整個天下又如何！
??隻是璟珹一直都不知，不相信整個局迷中，她們隻不過是其中的一項犧牲品。
??方婠婠看著硝煙彌漫的前方繼續問：“夙夜哥哥是降還是戰？”
??“戰，我公伯夙夜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又怎麽會不戰就降呢？”
??如果直接降城，他就不是夙夜了，籌謀這一場戰亂，又怎麽會輕易投降，別人又會怎麽去看他？
??第二天，芳華城外吹響螺號聲，敵軍來襲，指名公伯夙夜出來迎戰，或者直接投城。
??夙夜帶領著眾將打開城門，親自出城迎戰。可是在敵軍中，卻沒見到璟珹，隻見主將千末離迎接在陣前。
??“公伯夙夜，長公主讓本王給你帶一句話，放下屠刀，準許你以君王之禮入葬，否則城外五十萬大軍會直接踏平芳華，整個芳華將為你陪葬。”千末離說道。
??夙夜冷笑，看著他身後直通幾裏外的大軍，一旦齊攻進城，整個芳華屍骨無存。
??可是他知道璟珹會，縱然是痛恨他到極點，也不會拿無辜生命來作為戰爭的籌碼。
??他太了解她了，隻是他能給她的隻有這麽多，除了整個江山之外，隻有站在她背後的愛。
??“你算什麽東西？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對我說話？踏進城門，萬餘百姓為我陪葬，按照君王之禮我並不虧，沒有公伯璟珹，別來叫戰。”
??夙夜桀驁回頭，乘馬回城，關閉大門。意思很顯明，沒有公伯璟珹來叫戰，他絕不出門迎戰。
??芳華城內一片繚亂，逃的早已逃出芳華，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還有些忠心耿耿的朝臣。
??可是他們還是日夜跪在正陽宮前，請求夙夜開門投降，城中幾萬百姓危在旦夕，兵臨城下早已人心惶惶。
??隻是夙夜誓死不降，應戰到底。
??不如說是死守，敵軍在城外三天，卻一直按兵不動，夙夜從頭到尾也沒有出過任何對應策略。
??群臣失望，對夙夜失去信任和信心，開始傾向公伯璟珹。雖然是舉兵謀反，可是誰都知道她智謀天下，不比坐在帝王寶坐的公伯夙夜差，甚至她比夙夜更為適合坐上這個位置。
??她身帶彗星，足智多謀又處處為天下蒼生，權威與帝王隻是一步之差，坐上皇位寶坐也名正言順。
??就連從前的一些老將，跟著公伯璟珹征戰時，也從沒見過璟珹像夙夜這般懦弱無能。
??她就算兵臨城下也不會自亂陣腳，而夙夜卻隻是拚死掙紮，沒有自主。
??圍困第七天，夙夜沒有踏出宮門，拒絕接見所有人，人心已被逼到絕境，失望和痛心，開始對夙夜厭棄。
??為救整個芳華，刑天巒、元斐公等將臣下達軍令，打開城門迎接長公主入城。
??璟珹帶著千末離，大離的寒水揚，北蘭喬落雲緩緩入城。
??芳華所有大軍已降，隻剩夙夜一直把自己關閉在正陽宮內。宮中沒有宮女侍衛，也沒有禁軍。
??他被世人徹底唾棄，寧願追隨所向披靡的公伯璟珹，也願意放棄一世君王的公伯夙夜。
??正陽宮前匯集萬人軍隊，璟珹一襲輕裝站在大殿前，遙望緊閉的宮門。
??宮門突然被打開，夙夜一身黑色裝束緩緩走出殿外，在他身後跟著豔抹濃妝的方婠婠。
??方婠婠輕扯夙夜衣襟：“夙夜哥哥~”
??隻見夙夜輕撫在她玉臂上，輕聲說道：“放心吧，該來的還是會來的，什麽都不要說，就讓我們做個了結吧！”
??他對方婠婠說話時，很溫柔，聲音柔和動聽，是璟珹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溫柔。
??那一幕在璟珹眼中，卻是那麽諷刺！送走的方婠婠居然回到夙夜身邊，曾經對方婠婠那麽厭惡的夙夜，竟然對她那麽溫柔。
??她不得不信，以往的種種，隻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公伯夙夜，我失去的，將會親自手奪回來，你接受挑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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