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害人之心
不得不說,實戰是最好的學習,蘇瑜的內力一度以飛躍的速度進步著,叫冷無涯幾人都不得不目瞪口呆。而他們在互相切磋中也終於了解到自己的不足之處,反而比得到陸安暘親自指點的王晉鵬等人,有了更加明顯的進步。
??這天,蘇瑜和冷無涯正討論著輕功的要領,忽然,一隊的一名士兵匆匆跑來,道蕭嘉玉要見蘇瑜。
??“蕭都統找我?”蘇瑜有些驚訝。
??“是的,”那名士兵道,“都統要你現在就過去。”
??“既然是蕭都統要見你,你便去吧,”冷無涯道,“咱們回頭再說不遲。”
??蘇瑜點了點頭,往蕭嘉玉的營帳走去,一進營帳,卻發現原來不光是他,陸安暘也在。
??經過早先的事情,她對於陸安暘的好感已經煙消雲散,隻是疏離地行了個禮,問道:“不知蕭都統找我來,是所為何事?”
??“不是本都統要找你,而是王爺要找你。”蕭嘉玉抿了口茶,道。
??蘇瑜隻好再問:“不知王爺找我,所為何事?”
??陸安暘靜靜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個原本在他麵前便十分拘謹的少年似乎膽子大了不少,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地低頭站在那裏,可神色間的漠然,唯獨少了一分敬重和親近。
??這樣的發現,讓陸安暘有些不悅。他道:“你是在為試煉的事怪本王麽?”
??蘇瑜麵無表情,道:“王俞不敢。”
??陸安暘鳳眸微眯,輕哼了一聲道:“你這個樣子,哪裏是不敢,分明就是對本王心有不滿。”
??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
??蘇瑜的眼底劃過了一絲不耐,沉默著沒有說話。
??蕭嘉玉見狀一個勁兒地給蘇瑜使眼色,然而蘇瑜隻當是沒有看見,一言不發。
??“王俞,”陸安暘瞥了蕭嘉玉一眼,後者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好,隻聽陸安暘道,“現在本王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隻要你能完成任務,本王便特許你和冷無涯等人,跟著本王的四侍衛特訓一個月。”
??“嗯?”蘇瑜一愣,神色詫異。
??“咳,”蕭嘉玉這時候適時地插了一句話,“那個,王俞啊,跟著四大侍衛特訓,其實,比王晉鵬那幾個人的待遇還要好,你想,王爺日理萬機,哪有那個閑工夫去指點他們?反倒是那四大侍衛各個身懷絕技,是難得的人才啊。”
??蘇瑜遲疑了片刻,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問道:“是什麽任務?”
??陸安暘沉聲道:“鍾金正副尉失蹤了。”
??蘇瑜沒有聽過鍾金正這個人,卻也明白失蹤是什麽意思,她揚眉道:“王爺的意思,是要我去找人?”
??“不,若是找人的小事,就不會讓你去了。”陸安暘道,“據本王得到的線報,鍾金正是被祁王的黑閻殿抓去了,還記得在別院時候的刺殺麽,那些人,就是黑閻殿的人。”
??原來,那鍾金正正是三天前莫名失去了下落。據他手下的士兵描述,那鍾金正正是在如廁的過程中被人從後麵敲暈給帶走了,帶走他的是兩名身披黑衣的男子,其中一人,在茅房外的灌木叢裏落下了一枚鐵黑色的令牌,剛巧被那名士兵所看到。
??那枚黑色的令牌上,正是刻著一個筆鋒淩厲的“閻”字。
??“所以這枚令牌,是屬於祁王手下的勢力,黑閻殿?”蘇瑜反複把玩著那令牌,隻見它觸手冰涼,做工精致,應當不是偽造的。
??“沒錯。”陸安暘微微頷首,繼續道:“陸安祁抓走鍾金正,無非是為了我軍中的機密;他為了扳倒我,勢必會將此情報透露給北漠。你要做的,便是把他的情報攔截下來。至於救不救鍾金正,你自己視情況而定。”
??“為什麽是我?”蘇瑜還是不解。
??“因為你最合適,”陸安暘道,“一來你剛入鬼麵軍不久,認識你的人還不多;二來,你幫白昀破過案子,想來,這救援一事,對你來說,也不會太難。”
??“王爺過譽了。”蘇瑜淡淡道,她隻是沉吟了片刻,便決定接下這個任務。她不是個分不清輕重的人,雖說她對陸安暘不喜,可這已經牽扯到了軍中機密,便不是小事,耽誤的時間越多,鍾金正也就越危險。
??她想了想道:“已經過去三天了,若鍾金正已經供出了機密,那該怎麽辦?”
??“這倒不至於,”陸安暘神色不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光從這裏回到京城,也絕對不止三天,況且鍾金正這個人,雖然是個莽夫,倒也不會這麽快就變節。不過,萬事沒有絕對,他家裏還有五十歲的老母親和才蹣跚學步的兒子,若陸安祁從他的弱點下手,倒也未嚐沒有可能。”
??“我明白了,”蘇瑜點了點頭,“既然事出緊急,那我即刻就動身。”
??“也好,”陸安暘從懷裏掏出了一枚玉佩,“本王的信物你暫且收著,如有難處,可去各地城主那裏求助。他們見玉佩猶如見本王,不敢不從。”
??蘇瑜抱拳行了一禮:“如此,便多謝王爺。”
??……
??待蘇瑜離開,蕭嘉玉終於忍不住問道:“王爺,將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他一個才入軍營不久的小子,真的沒問題嗎?”
??陸安暘極淡地勾了勾唇角,向來冷毅的麵容上有運籌帷幄的自信和孤傲。他道:“至少在你北營,找不到比他更適合的人。”
??蕭嘉玉微默,道:“既然王爺這般看重他,那這一次的試煉,又何為要……”他抿了抿唇,“若是他能得到您的親自指點,豈不是更好嗎?”
??至於王晉鵬,誰都知道他是怎麽進這鬼麵軍的,凡是重大的任務,都不會要他參加,如今平白給了他一個第一的名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
??陸安暘微微搖了搖頭,略帶歎息地道:“王俞那個人,雖然頭腦聰明、行事果決,可壞也壞在太重感情。如果能通過這件事讓他明白,哪怕是在鬼麵軍裏,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害人之心,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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