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就你們兩個住在這裏?”為首的官兵慣例地盤問,伸手一揮就有數人衝進了屋子裏搜查。
??要找的人就站在他們的麵前,自然也不可能從屋裏再搜出什麽東西來了。
??素和黎昕睜著一雙不知所措的眼睛,顫抖著嗓音道:“官爺,這裏就我和我老伴兒住,你們這……這是要幹什麽呀?”
??蘇瑜看著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戲演得,可真是神似啊。
??可偏偏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早在門外的腳步聲響起來的那一刹那,她就被素和黎昕點了啞穴。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來找她的官兵一個一個從屋子裏退了出去,想要離開。
??真是有苦說不出,所有的憋屈隻能往心裏吞。
??為首的官兵最後看了這對老夫妻一眼,正要帶著手下人離開,卻忽然頓住了,似是察覺到了什麽,他忽然倒了回來,將視線望向了蘇瑜。
??“老太太怎麽不開口說話?”他眯了眯眼,神色中劃過了一絲近乎於直覺的懷疑。
??蘇瑜一見有人注意到了自己,立刻眼神一亮,拿手指著自己的喉嚨,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她是想告訴他,自己是被人點了啞穴,發不出任何聲音,可誰料下一秒素和黎昕就歉意地開了口,道:“軍爺勿怪,我家老婆子是個啞巴,她不會說話。”
??“……”蘇瑜真有殺了他的心。
??那官兵聞言,眼中的懷疑似是減少了一點,卻繼續問道,“你們兩個看著麵生,住在這裏多久了?”
??素和黎昕苦笑,道:“官爺有所不知,我們老兩口正是從中原遷過來的,中原那一帶水災鬧得凶啊,地裏的糧食一浸,通通都顆粒無收哇。我們老兩口實在是過不下去了,這才到了京城來呀。”
??“原來是這樣,”見他一臉悲切的神情,官兵這才相信,擺擺手道,“行了,你們也不容易,今兒哥幾個就走了,以後你們要是看到這畫像裏的人,可要記得來報官啊!”
??他拿出蘇瑜和素和黎昕的畫像在二人麵前晃了晃,然後便帶著所有的人撤走了。
??蘇瑜聽著他們遠去的腳步聲,心裏的希望也一點一點涼了下來。
??素和黎昕演得太好,那些官兵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天知道她有多想站出來告訴那幾個官兵,這畫像上的人,可不就是她和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嗎?
??她多想洗幹淨自己臉上的易容,將自己原原本本的麵貌露出來、
??然而,有素和黎昕在身邊盯著她,這根本就成了癡心妄想。
??她在心底默默地歎了口氣,找了張椅子窩著,不說話了。
??素和黎昕也沒有說話。
??他不是察覺不到她的情緒,實在是,他近日來也十分繁忙。
??在別人的地盤上,他不得不比平日裏更加小心,尤其是之前的內傷還未曾痊愈,在連日的勞心勞力之下,又開始隱隱作痛。
??不過還好,一切計劃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陸安澈進了大牢,陸安祁成了儲君,不日就會登基為帝。
??等到那時,整個西楚就盡在他的掌握之中,拋開陸安祁那個傀儡皇帝,他就是這天下真正的霸主。
??下月初八,陸安祁登基的時間,距離現在還有二十天有餘。雖然這二十天眨眼就能過去,可他卻有些等不及了。
??萬事尚未塵埃落定,他又如何能安心呢?暗中蟄伏的那些人,都如同一條條毒蛇一樣,在覬覦著這個位置。
??而他,冥冥之中似總有種不詳的預感,似乎總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看來還是要加快速度了,他想,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等到陸安暘和陸安澈都身死的時候,他就徹底高枕無憂了。
??他的眼中劃過了一絲冰寒的毒辣。
??……
??大牢中,陸安澈一身囚服,身上血跡斑斑,一看就是已經用了刑。牢中的人早已換成了陸安祁的人,因此,下起手來一點也不含糊。
??可憐陸安澈一生榮華富貴,何時受過這樣的苦?幾鞭子下去,他就暈得不省人事了。
??大概是怕將他真的打死,獄卒又揮了幾鞭子便將他扔在了牢房裏,隻放了一碗白米飯,讓他不至於餓死。
??以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落魄。
??當雲傾城信步踱進牢房中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場麵。
??白衣染血的俊美男子麵色蒼白而陰鬱,似是察覺到了動靜,幽幽地醒轉過來。
??許是扯動了身上的傷口,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在自己身上遊移了一圈,這才落到了雲傾城的身上。
??“雲傾城?”他眯了眯眼,這才認出來了來人是誰,撫著胸口從地上站了起來,“你來幹什麽?”
??他可不會以為,這雲傾城是好心來看他的。
??漆黑的眼眸中瞬間劃過警惕,而雲傾城卻不在意地笑了笑,隔著鐵門的欄杆道:“睿王爺,傾城除了來看你,還能幹什麽?”
??“看我?”陸安澈冷笑了一聲,許是牽扯到了哪裏,讓他咳嗽了兩聲,才道,“郡主的好意本王心領了,可本王現在不過是個階下囚,沒什麽好看的,就不勞郡主費心了。”
??雲傾城聞言,捂嘴笑了笑,道:“睿王爺說的哪裏話,你我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不是嗎?”
??這句話落在耳中,陸安澈有一瞬間的驚喜,可下一秒,更加濃鬱的寒涼和不安卻湧上了心頭。雲傾城和祁王走得近,那份證據裏有幾成真幾成假,她應該清清楚楚。
??可她刻意提起,又是為了什麽?
??陸安澈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握緊,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睿王爺這般緊張做什麽?”雲傾城笑了起來,“本郡主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能對王爺做什麽?”
??她嫵媚地歪著頭,定定地看了陸安澈一會兒,道:“王爺是個聰明人,成王敗寇的道理,想必不用教也明白吧?你是個人物,不過可惜,卻擋了別人的路。好歹也算是兄妹一場,本郡主呢,就送你點好東西,你自己了解了吧,省得以後,再受那麽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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