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杜老頭
買來的釀酒師傅，姓杜，五十多歲的老頭，滿臉的皺紋，自稱是酒神杜康的後人，能釀造漢代最高級的黃酒，按他自己的說法，釀出來的酒不比“蘭陵酒”差。
??不過淩霄沒有讓他立即投入到大規模的黃酒生產中去，釀酒需要大量的糧食，需要大場地、大量人手，淩霄手頭不算太寬裕，隻能先小批量釀造，莊子裏自己喝，還是挺不錯的。
??一開始淩霄並不想研製白酒。
??在地球上，接待、應酬、聚會，一天接一天，白酒、啤酒、精釀、葡萄酒、洋酒、米酒、黃酒，樣樣精通，白酒外號“斤半”，可他並不喜歡喝白酒。
??他很清楚，無論是口感，還是營養成分，白酒是最差的。除非是十年以上的白酒，否則，哪怕再大的品牌，都是又辣，又烈，又傷身體。
??其實，一直到民國，黃酒都是華夏的主流酒飲，老蔣就特別喜歡紹興黃酒。
??白酒出現之初，一直是農夫販卒等窮人的桌上酒，原因很簡單，容易醉，省錢。
??之所以白酒現在如此盛行，其實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
??近代戰亂時期，民不聊生，像黃酒這樣的高端酒，喝不到也喝不起。於是，酒精度更高，更易於攜帶的“民用白酒”，成了行軍打仗的搶手貨。
??真男人，喝烈酒！
??士兵與將軍，哪一個不是酒中豪傑？
??等到天下太平，喝慣了烈性白酒的將軍們成了新華夏的旗幟，也因此讓烈性白酒成了社會的主流。
??直至今日，好的白酒價格越來越高，甚至變成了所謂的“國酒”，真正流行幾千年的，更好喝，更有營養價值的黃酒，反而偏安一隅，不複往日輝煌，讓人唏噓不已！
??曆史輪回，又是天下大亂將至，或許白酒需求量也會很大，淩霄最終還是將蒸餾酒的原理傳給了杜老頭。
??現代白酒的生產工藝淩霄不太懂，所傳之法是流傳於江西清江一帶的“土法釀造燒酒”，也稱穀燒、穀酒。
??淩霄曾經找了位民間的師傅，親自參與，釀造過幾百斤的穀燒酒，然後連同各種特定的泡酒秘方送給各方領導，好評如潮。
??怕杜老頭偷喝土燒，淩霄嚇了嚇他，說這土燒隻是酒引，直接喝會中毒，不僅會讓五髒六腑糜爛硬化，還會影響生育，嚴重時斷子絕孫，實為至毒。
??結果把杜老頭嚇壞了，導致淩霄後來讓他將土燒加入到正在發酵的黃酒中中止發酵，準備製作加強型黃酒時，杜老頭死活都不肯，主人你不能害人啊！
??逼得淩霄差點直接將他淹死在酒缸中。
??……
??淩家莊後麵靠山處有一條不大不小的溪水，柳坤按淩霄的要求，選擇地勢落差較大之處，用石頭壘了一條溪壩，“淩氏石磨坊”就建在此處溪水之畔。
??淩霄要建造一座水力磨坊，可他依然隻知道原理，對細節知之不詳。
??不過他堅信古代工匠的智慧，把木匠李梁和石匠魯成喊在一起，畫了個模模糊糊的概況圖，提醒了一些關於衝力、摩擦力、反力矩之類的注意事項，責令他們盡快完工，然後就揚長而去。
??沒有人會質疑淩霄，淩家莊上上下下早已把他視為神人。
??看看人家那神仙般的手段：曲轅犁、椅子、桌子、稻田養魚、建造圖紙……
??對，還有吃食，那白花花的香甜可口的饅頭（其實沒那麽白，麥麩篩得不夠幹淨），那白淨水嫩的豆腐，據周五娘說，主家還在打灶，說是灶打好了，還能製作更多更好的吃食。
??李梁的婆姨無數次吹枕邊風，想從李梁嘴裏打聽到那白白的麥粉是如何從磨坊裏製作出來的，李梁都沒說，他真不敢說，淩霄警告過，如果秘密泄露，就將他全家逐出淩家莊。
??李野也責怪母親，放著好日子不過，瞎打聽啥啊，兒子現在可是一名“將軍”呢，你別禍害兒子的前程。
??就連小兒子李田也在旁邊幫著埋怨母親，九哥可說了，十五歲就可以跟著李野去莊上學武。
??所以石磨加篩子製作簡易麵粉的工藝流程，成了神秘手段。
??周五娘也不知道這麥粉怎麽來的，但她不需要知道，她有她的地位。主人說了，製作饅頭現在也是絕密，製作時任何人不得進入廚房。
??其實製作饅頭很簡單，關鍵點在於每天留一塊老麵，但主人說，老麵做饅頭是上古秘法，暫時不能外傳，那就當然不能外傳。
??淩霄的保密方法很簡單，不同的生產環節和技術要領，由不同的部門或人掌握著，除非都抓走逼供，要想知道整個流程，在那個年代裏，還真不容易。
??真想抓？一群如狼似虎的護院隊伍，三餐白米飯白吃的？
??前麵是廢話，護院才是真理。
??護院隊不僅僅是護院，還是淩霄的子弟兵，是種子，可以燎原的種子。
??這一天，風和日麗，天空是瓷一般的藍，幾朵白雲點綴其間，鬱鬱蔥蔥的山林圍成的盆地平原上，大地一片金黃，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正是豐收的好時節。
??淩家莊的稻花魚陸陸續續都賣掉了，一條條肥得不行，賣了個好價錢。
??大片農田都已收割完畢，收成也還不錯，淩家莊上上下下喜氣洋洋，又能吃飽飯了，這日子真是過得無憂無慮，老天開眼，讓我們碰到了這麽好的主家。
??在田間忙碌了五天的子弟兵，在李野的帶領下，終於迎來了三個月特訓後的檢閱。
??驕陽似火，二十人分成兩排站得筆直，李野獨自一人站在前排。
??“報告司令，護院隊集合完畢，請訓示！”
??是的，“司令”就是淩霄的惡趣味，反正沒人知道這是啥名稱，弄著玩，你管我！
??“各位兄弟，你們到莊上三個月了，今天我就問你們一句，苦不苦？”
??“不苦！”
??“不苦！不苦！不苦！”
??“那我就再問一句，這日子過得好不好？”
??“好！”
??“好！好！好！”
??二十一人喊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這是發自內心的呐喊。
??“這樣的好日子，是莊上所有人努力的結果，而你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保護好這好日子，讓這好日子繼續下去，如果有人要把莊上的好日子奪走，你們答應嗎？”
??“誓死守護！”
??“誓死守護！誓死守護！誓死守護！”
??“不錯！這好日子是我們自己打拚出來的，誰都不能把它奪走，天王老子也不行，否則，我們就消滅他！”
??“消滅他！”
??“消滅他！消滅他！消滅他！”
??淩霄滿意地向李野點了點頭，這口號領得不錯，不枉昨天對了半天，回頭給你加個雞腿。
??“有決心是好的，但光有決心是不夠的！今天，我就要看看，你們訓練了三個月，到底有沒有能力守護住這淩家莊，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好日子！”
??所謂檢閱，其實就是一個綜合評定的考核，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切磋，練武之人，拳頭底下見真知，簡單粗暴，特別的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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