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走馬章台
陸遠沒和淩霄一起去，以太學管得緊，回去太晚會被老師責備為由，提前走了。
??小影撅著小嘴，滿臉的不樂意，最終也沒有換來淩霄的心軟，隻好乖乖地和淩一回客棧。
??淩七則跟在自家主人身後，李野交待過，寸步不能離。
??一行四人，除淩七滴酒未沾之外，三人都帶著程度不同的醉意，走入了長安城著名的章台街。
??和想像中的不一樣，這裏雖然也很熱鬧，攤販雜夾其中，但街麵上並沒有鶯鶯燕燕，隻有往來的富貴人，大腹便便者有之，年少才俊也是不少。
??行至章台街中部，有一諾大的門臉，三層重樓臨街而建，火紅的燈籠懸掛各處，門前停滿了車馬，馬夫走卒散聚在一起閑話。有來的早的客人，正從虛掩的門中出來，妖嬈的女子在後麵相送，發出一陣陣嗲音軟語，門內有琴瑟之音隱約傳來。
??“我們就在此間如何？這‘留香樓’是長安最大的一間，官辦的，佳麗無數，就連胡女，都比他處生得標致。”
??眾人無異議，見世麵，當然要在最大最好之處。
??有門奴引入，穿過一個不大的院落，然進入一個寬大的廳堂，四周是兩層的樓閣，掩閉的房間內紅燭掩映，人影綽綽。廳堂中四下不少席坐，淩霄一見就樂了，一桌桌一排排，都是明圈椅。
??廳堂之內，更是人聲鼎沸，在弦管琴音間，盛妝女子穿梭往來，緩鬢傾髻，軟媚可人，聲光淩亂。
??四人來得晚，已經沒有獨立的香房，大廳正好空出一席，卻是在那戲台正中，沒得選，三人麵對戲台，分別坐定，淩七立於淩霄身後。
??門奴問道：“幾位君爺，可有相熟女子。”
??單元酒醒了很多，手指在桌上輕叩著：“丹丹在不在？”
??“君爺，丹丹已有佳約，你先喝著酒侯一侯？還是……”
??“青青呢？”
??“青青在，青青在的，我去喊她。”
??戲台上，有三名女子正在演奏，都是明豔女子，看年紀，都是二十出頭，一人吹洞簫，一人橫笛，一人彈琵琶，簫聲悠幽，笛聲婉轉，琵琶清亢，相合相和，曲調動人，顯然是配合已久。
??一曲奏罷，座下一片擊掌叫好聲。三人起身行禮，婀娜多姿走向打賞貴賓之席。
??青青一點都不青澀，反而是一名熟女，身材豐潤，小碎步行來，波濤洶湧，人還沒到，嬌聲已至：“哎喲~單郎，你可來了，想死奴家了。”走到身邊，還嬌羞地捶了一下單元的肩膀。
??單元也不客氣，大手一把就攬上了青青的腰肢，青青順勢腳下一滑，跌入單元懷中，然後“慌亂”地掙紮起來，啐罵一聲：“哎喲~單郎你好壞！這還有其他客人在呢，哎呀~，這位小郎君，生得好俊俏！”
??“哈哈哈~青青你這是看上了我們淩兄弟了，可惜你年紀太大了！”
??“單郎！奴家哪裏大了？哪裏大了！”一邊說著話，一邊挺了挺胸膛，將凶猛的本錢展露無遺。
??“哈哈哈~好了好了，你一點都不大。這位俊俏的小郎君是淩兄弟，這位是我師弟劉雲，漢中郡的英雄，有沒有體貼的姐妹喊來侍候。”
??“香香的客人馬上便要離去了，可叫來一起相陪，淩郎年少，便幫他另尋一位二八佳人。”
??幾人正聊著天，剛才領路的門奴急匆匆跑過來，在單元耳側，壓低聲音道：“單公，衛長天到了門口，你要不要換個地方？”
??單元一聽，騰地站起身來：“什麽！”
??見師弟劉雲和淩霄盯著自己看，單元麵上有點猶豫：“師弟，有個對頭來了，要不要避一避？”
??劉雲也是街麵上的過來人，見情形不對，忙問：“棘手麽？”
??“他們幾人？”這句話是單元問門奴。
??“也是四人。”
??單元鬆了一口氣，四個人，證明不是故意堵他，臉上多了些獰厲，快速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衛長天，也是京城七傑之一，兩人原本相安無數，單元主要地盤在長安東北直市一帶，衛長天則主要混跡於長安西北的柳市，章台街一帶離他的地盤很近。
??不料前幾日，雙方卷入一場械鬥之中，雙方都死了人，這才結了仇。
??遊俠之爭，沒人調解，常常不死不休，事出才幾日，雙方見麵，肯定不能善了。而且，這裏離衛長天的地盤很近，雙方起了衝突，對方來人會很快。
??單元有些擔心，他自己倒不怕，街頭喋血是常事。可今天劉雲和淩霄是客人，他不想一起牽連進去。
??劉雲見多識廣，很快搞清了情況，趕緊打圓場：“單師兄，如此我們便避一避吧，咱師兄弟，自然是不怕他，可今天是招待淩兄弟，沒必要讓不愉快懷了大家心情。”
??淩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確實沒必要，再說對方實力不明，冒然擺場子，十分不明智。
??“那好，我們換個地方繼續喝。”
??單元將一把泉幣扔在桌上，往門外走去，剛一出廳堂，就撞上了衛長天一夥。
??衛長天並不知道單元在裏麵，雙方一打照麵，衛長天臉色大變，大喝一聲：“單元！”
??單元冷冷一笑，並不搭理他，徑自往大門走去。
??衛長天哪肯讓他走，閃在前麵堵住：“站住！今日你走不得！”
??單元聲音加大：“衛長天！你想弄撒？難道你還敢在這‘留香樓’動手？”
??那邊有門奴靠近，更有門奴往裏跑去，想是去通知主事之人。
??留香樓是官府青樓，衛長天不敢造次，強壓心頭怒火，並不讓路，而是衝隨行的一位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拱了拱手：“王兄，今日恐怕無法招待於你，待我處理了這廝，再與你賠罪。”
??“無妨，衛兄請便，這個單元據說乃直市一霸，功夫不弱，你且小心！”中年男子居然知道單元。
??單元一拱手：“恕在下眼拙，敢問閣下何人？”
??中年男子往地下淬了一口，滿臉不屑地看著單元：“你管我是誰？”
??單元也不生氣，街麵上走多了，什麽裝逼的人物沒見過，準備繞開衛長天，哪料想，那衛長天先他一步走出門去，隨行中的一人飛一般地跑出去了。
??這是要叫人！單元心中一緊，腳下步伐加快，邊走邊說：“劉師弟，你帶著淩兄弟先走，這邊我來對付。”
??劉雲一笑：“單師兄，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你我同門師弟，有什麽事一起扛著就是。淩兄弟，你先回客棧。”
??淩霄其實想走，臥糙，這是要黑社會火拚，自己實在沒必要趟渾水。可真要就這樣走了，這臉可沒地方放了，這是一個崇尚武力的社會，講義氣和孝順都快相提並論了，淩霄真要走了，以後少不了被人指指點點。
??而且，自己這邊四人，對方也四人，不對，有一個去喊人了，現在隻有三人。四對三，怕啥？
??“都是江湖中人，你們倆就別廢話了，一起走，看誰敢攔！”淩霄年少，講的話有一股王八之氣也就罷了，偏偏還要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可把衛長天惹毛了，嗯~當然還有那個中年男子。
??昨天喝多了，起床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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