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連弩車
不過最終揚雄沒有為難淩霄。
??李白的這首《俠客行》，對揚雄來說，用詞不能說是十分考究，但詩中那份灑脫，卻讓揚雄十分神往。他困在局中太久，又精通各種學說，才情雖高，卻更容易被各種觀點之間的矛盾所困擾。
??所謂知道得越多，越容易孤獨；懂得越多，越難取舍。
??“娃娃娃~此~此詩可有名？”
??“有，《俠客行》！”
??“好~好名！”揚雄再次回味詩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好！”這一句脫口而出，居然難得地沒有結巴。
??“娃娃娃~你何時回~回漢中？”
??搞定揚雄，淩霄在長安再也呆不住了，就連黛姬都沒見，托人捎了份書簡，再給長安城的幾個大佬捎了口信，悄然離京。
??……*……
??淩霄一回家就去看望了父親，生活好了，又是農閑，父親的氣色明顯比以前好了很多，雖然還是黑，但胖了一圈，有朝中年財主發展的趨勢。
??問過柳坤，在柳坤的安排下，淩川和馬二娘都半推半就答應了婚事，隻等淩霄回來就定日子。
??淩霄不是很在意這種事，獨身男人，又是正當年，是不是自己父親都改變不了，有生理和精神需求。不過是續弦，不是納妾，也不能把人抬進屋就算完事，還是要小小的走一下程序。淩川征詢淩霄的意見，表麵意思也很明顯，淩霄才是淩家當家作主的那個人，很微妙的心思，淩霄也坦然受之。
??查了一下黃曆，正月初八宜婚娶，喜事就安排在正旦初八。
??揚雄的到來，讓鄭樸又驚詫、又激動、又興奮。
??淩霄能把揚雄籠絡來，也側麵證明自己所托非人，主公淩霄果然有他的一套。
??得到消息的侯輔，丟下公文就來了，跑得冠帽都歪了，見到揚雄，噗通跪倒，一個挺英俊的小夥，鼻涕眼淚嘩嘩往下流，在場眾人無不目紅。就連眼光一直在淩霄身上的小香，此刻也眼泛淚光，幾滴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待侯輔哭畢，恭恭敬敬磕完頭，淩霄讓揚雄和侯輔去書房單獨聊天，眾人這才散去。
??淩霄等則在大廳喝著茶，講著長安城裏的故事，眾人聽得津津有味，隻是說到留香樓時，有意地回避了黛姬的話題，輕輕帶過。等到說到揚雄時，又給繞回來了，他講得別扭，聽的人也是各種猜想。
??反而是小香姑娘，根本沒多想，隨著淩霄的故事沉浮，一會緊張，一會開心。
??第二天，淩霄帶著揚雄，在鄭樸、柳坤以及小香的陪同下，開始視察九霄會各項工作。
??鄭樸不愧為墨家巨子，在柳坤的配合下，將整個九霄會打理得井井有條。
??家具生意仍然穩定。麵粉銷量也是一路增長，雖然隻供應漢中一郡，每個月也能帶來十幾萬的進帳，據說現在漢中郡，稍微條件好一點的家庭，都吃上了得噴噴的饅頭，連帶漢中郡製作蒸籠的生意都跟著火爆，街麵上甚至開始出現專賣饅頭的攤點。
??九霄玉液也已經擴大了生產，每個月產量已經達到了三千多壇，隨著工藝的提高，年後有望突破到五千壇。而且仍然供不應求，劉氏和李氏的銷售渠道實在是太強。單靠賣酒，九霄會一個月就有一百多萬的進項，難怪現代商業社會有句話說“凡是以水為原料的產品，都是暴利”，酒是暴利中的暴利。
??考慮到生意是互利的，淩霄最後還是忍住沒去找劉氏李氏談漲價的事。而且做生意，一定要守諾，一諾千金，才能長遠。
??再說了，並不隻有漲價才是提高利潤的唯一辦法，隻要肯動腦，商業辦法多得很。
??淩霄找來老杜，叫他增加九霄玉液裏燒酒的配比，將酒的度數提高，大約是現在九霄玉液的兩部左右。並訂製更加精美更加小的陶製酒壺，一壺大約相當於現代的半斤左右。再將其裝入精美的木盒內，一盒兩瓶，淩霄再叫人在盒子上刻上“儀狄秘法·玉液瓊漿。”
??限量供應，以十比一的產量生產，即每生產九霄玉液十壇，可生產新品一盒。每盒出坊價八百，別看隻比九霄玉液貴兩百，但新品的容量一壺隻有原來的四分之一，兩壺就是二分之一，等於增加了少許的燒酒成本，包裝更加精美後，一壇變兩盒。經小香粗略計算，利潤翻了一番還不止。
??事後鄭樸和揚雄嚐了這新品“九霄玉液·珍藏”後，再也不肯喝原來的九霄玉液了，在通往酒鬼的路上，越陷越深。
??懷著激動的心情，淩霄隻帶了少數的幾個核心人員，李野、鄭樸、離歌、王越和揚雄，一起進入冶金所的測試場地。
??測試場地設在靠後山的一處寬廣的空地上，蜿蜒的山體形成兩麵屏障，另外兩麵用高大的圍牆圍住，就連圍牆頭，都依據淩霄的囑咐，托滿了亂七八糟的尖利物，有破碎的陶片、尖稅的鐵渣，看著讓人頭皮發麻，普通人斷難越牆而入。
??門口，是四個年輕的少年人，一身黑色玄衣，跨著腰刀，看刀鞘樣式，應該是唐刀。雖然地處偏僻，來往人員並不多，四個少年仍然精神抖擻，站得筆直。
??見到淩霄一行過來，其中一名少年，喊了一聲口令：“敬禮！”
??四個少年，啪地同時立正，右手迅速抬起，五指並攏，與眉同高，手心向下並微微向外，動作整齊莊重。正是標準的現代軍禮。
??淩霄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軍禮自然是他傳的，但這些娃娃敬得比他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鄭樸和離歌見得多了，自然見怪不怪。
??可揚雄沒見過，瘦削的臉上有幾分動容。他雖然是文官不是武將，但四個少年身上那股鐵血軍人的氣息，在敬禮的一瞬表露無疑。僅這小小的細節，就證明淩霄這個娃娃確實不簡單。
??等淩霄看到“連弩車”時，心中有些失望。
??不是說能身六十支弩吧，這看著不像啊。
??巨大的連弩車上，有三把巨大的弓，兩把順位，一把是逆位倒過來的，弓弦在三把弓之間來回借力。中間一條粗大的凹槽，後麵是一個大轆轤，上麵纏滿了繩子。
??淩霄疑惑地看著徐千，問道：“徐副所長，這就是連弩車？”
??“回主公的話，是啊。”
??“不是說能射六十枝弩箭嗎？這看著不像啊。”
??“能啊，已經試過了，可以連射七十支而不損。”
??“等等，連射？連續射擊，不是同時射？”
??“對啊！”徐千有點莫名其妙，當然是連續身擊了，這還用問？
??淩霄心裏暗罵了一聲，糙！看來是自己理解錯了，不是同時射，而是連續射，這威力差別就大了。還以為像《武備誌》裏說的“火龍箭”、“一窩蜂”那樣，一次可以發射多枚箭羽，那才叫殺傷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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