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勞軍勞工
侯輔到九霄會探望揚雄時，淩霄有意回避，帶著李野、譙玄、李業一行，去勞軍勞工。
??如今朝廷國庫愈發空虛，軍餉俸祿拖欠得厲害，正是收買人心的時候。
??沔陽鐵官處和漢陽關郡兵駐守營地，都是重要之地，淩霄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係。
??算起來，勞軍勞工快成九霄會的常態了。隻不過，淩霄很少親自前往，就第一次去鐵官買王越那次。
??燕山亭早早就在鐵官的大門處等候，這一次不隻是他一人，後麵跟著一群人。
??今時不同往日，淩霄幾乎每個月都會派人送些吃食酒水來，有時候還會拖幾十袋麵粉。這對燕山亭這個當官的倒也沒什麽，雖然俸祿減半，還時有拖欠，但是誰家沒點積蓄？燕山亭還有爵爺在身，有幾百戶的食邑，絕對餓不著。
??但是淩霄這份情，沔陽鐵官的這些大小官員，哦不，全部是小官員，必須領著。
??淩霄提供的吃食和麵粉，雖然無法保證鐵官全員上下吃飽，但是總算能抵擋些時日，靠著這些東西，沔陽鐵官處那些鐵奴匠奴總算沒生事。
??要知道，因為糧食和餉錢的問題，新朝很多地方的鐵官和礦山上，都發生過鐵奴礦奴暴動的事。鐵官長和鐵官丞被殺的，不在少數。
??所以燕山亭和齊達都親自到門口相迎，齊達是沔陽鐵官的鐵官丞，就如燕山亭說的那樣，是個文弱的書生模樣，年歲約麽也就不到三十。
??“淩兄弟，上次一別，至今半年多未見，想煞為兄了。”燕山亭粗放得很，也不管齊達正準備行禮，上來就拉著淩霄的胳膊敘舊。
??“燕兄好，這位是？”
??“哦～差點忘了，這位是我們的鐵官丞齊達，上次你們沒見著。”
??“見過齊大人。”
??“見過淩會長。”雙方互禮，齊達終於有機會說話了，“淩會長果然如傳聞中那般玉樹臨風、瀟灑倜儻…”
??“好了，齊達，別誇了，我兄弟是少年英雄，不吃這一套。”
??吃啊，我吃這一套啊！
??淩霄隻能微笑不語。
??當兩輛牛車拉著滿滿兩車的麵粉抵達時，賓主間更加融洽。
??“燕大人，齊大人，最近朝廷征兵令下，會中花費不少，所以隻勉強湊得這兩車麵粉，還望不要嫌棄。”
??燕山亭大眼圓睜：“兄弟你仗義！幾月來一直貼補我們鐵官，鐵官卻無以為報，別說嫌棄，就連收東西都快沒臉了。”
??“燕大人說得對，九霄會於朝廷有大功啊，回頭我寫份奏報上呈，替淩會長請功。”齊達在旁說道。
??“齊大人使不得，鐵官對九霄會還是有照顧的，鐵石每次都是足斤足兩，幾個送過去的鐵奴也好用得很。我心裏清楚的很。禮尚往來，哪有功可請？再說了，不怕二位大人生氣，朝廷窮成這樣，請功有啥用？”
??“哈哈哈，兄弟說話爽快，就是，有功沒有賞，請來何用！”
??“……”，齊達還想說話，燕山亭已經拉著淩霄進去喝茶湯，話到嘴邊隻能又咽回去。
??淩霄沒有呆太久，把譙玄和李業介紹給燕山亭和鐵官一應官員後，一起吃了一餐飯，雙方熟絡得差不多後，就告辭離開了，他趕著去漢陽關。
??臨走又給燕山亭和齊達下了點眼藥。
??“燕大人，齊大人，雖說我們這鐵官還算太平，但還是要小心提防，我可聽說好幾處鐵官的鐵奴暴動，殺了幾個官丞，就算沒被當場殺害，後來還不是被朝廷追責，連家人都拖累了。”
??齊達唉聲歎氣，不知道說什麽好。
??燕山亭卻是直接開罵：“他娘的，朝廷就不幹人事，鐵奴暴動關官丞屁事，分明是上麵找人頂罪！”
??“燕大人慎言！”齊達下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四周。
??“慎言個屁！這官當得憋屈，吃飯的家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搬了家，還慎言，慎言個屁蛋！”
??淩霄心中偷樂，嘴上卻安慰道：“熬一熬吧，興許下個月朝廷就能補發糧餉也不一定。”
??停了一停，他又補了一刀：“要是再不發糧餉，恐怕…恐怕…唉！”
??“二位大人保重！”
??漢陽關郡兵駐地，營門禁閉，兩名兵士懶散地依靠在門邊，遠遠看見淩霄一行弛來，這才站直身子，拔刀在手，迎向前來。
??“站住！幹什麽的！”
??眾人勒住坐騎，李業下馬往前：“兩位兵爺，煩請通報你們吳大人，就說九霄會淩霄會長前來勞軍！”
??“九霄會！”
??“淩霄會長來了！”
??看來淩霄的“善舉”並沒有白瞎，兩名站崗的士兵也知道了他的大名。
??士兵看了一眼李業身後，好幾輛牛車跟著，確實像是勞軍物資，士兵甲趕緊拱手施禮：“那你們稍等，乙，速去通報！”
??士兵乙飛奔而去，營門內散坐著的幾個士兵此時早已經站起身來，忙問什麽事。
??士兵乙一邊跑一邊喊：“九霄會淩會來了！”
??“什麽！”
??“啊，淩會長來了！”
??“哇，又來勞軍了！”
??“不知道帶沒帶九霄玉液？好懷念啊！”
??“別說了，再說我口水都流出來了！”
??有好事的，已經跑去營房知會同袍了。
??淩霄遠遠看見，很是鄙視，一群散兵遊勇，毫無紀律可言，可見郡尉吳泰並不是善於治軍之人。
??不久，士兵乙跑了回來，人還沒到，遠遠就喊：“郡尉大人有請淩會長！”
??好嘛，架子挺大，淩霄帶著糧食和酒前來勞軍，吳泰本人不親自迎接也就算了，連副官都沒派一個。
??關鍵連查驗都沒有就放行了，真要是敵人，直接就可以破了這營寨。
??當然淩霄不會生氣，別說古代，現代官場，官架子大的也著實不少，他一介草民，誰會重視，有請就不錯了。
??三大車麵粉，還有一輛裝著蔬果肉雞的車上，塞了十幾壇九霄玉液，浩浩蕩蕩開進營寨，引得營寨一片騷動，很多士兵跑出營房圍觀。
??“快看快看，麵粉！啊，還有酒！”
??“可算有口好吃的了，嘴裏都快淡出鳥了。”
??“甭管好吃不好吃了，老子這個月就沒吃過一餐飽飯！”
??“他娘的，你說九霄會到底有多富？每個月都送東西給咱們吃喝。”
??“反正比你家富，聽說九霄會的下人奴婢每天都能吃三餐飽飯！”
??“可不是嗎，我族弟二姨家的隔壁鄰居在九霄會做佃戶，每個月能領六百錢，農閑時在酒坊幫工，也有月錢領。”
??“這麽好！”
??“這還不算啥呢，前幾天還發了歲錢，足足一千，還分了一壇九霄玉液！”
??“我的天，一壇九霄玉液，能值不少錢啊！”
??“咦，九霄會的事，你咋打聽得這麽清楚？”
??“不為啥，就隨便問問。”
??“少扯蛋，你小子是不是尋思去九霄會幹活？”
??“嗬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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