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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跑來鬧事嗎?

  “願不願意為了我,換一份工作?”


  聽到鍾離晴的分析之後,吳戈也明白她也注意到了吳戈刻意拉來用來介紹給她認識的那兩位老人,原本直白的意思讓吳戈繞了一個彎,仿佛這件事不是為了鍾離晴自己,而是為了他一般的了。


  其實這件事鍾離晴自己也是明白的,在那一聲槍響之後,她腦海裏麵再度浮現的畫麵,那是能夠讓她瞬間失去意識的記憶,那是能夠讓她臉色唰的變蒼白的過往,那是一直深埋在腦海之中卻不敢對人說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想到這些,吳戈之前所做的也就非常的明了了,一切都是為了給她換一個工作,讓她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不再麵對那一次事故的事實。


  “不用的,我現在做的就挺好的。”


  幸好現在兩位所處的空間是完全漆黑的環境,不可以直視著彼此的麵孔,所以那微微的轉過腦袋的鍾離晴的動作吳戈是沒有看到的,可是卻也猜得到她為什麽還會如此的倔強。


  不就是不想要讓吳戈自己擔心罷了,逃避總是比麵對事實要來的好許多。


  “現在這個地方沒有別人,就我們兩個,有些話是都可以說出來的,要不然你先聽聽我的故事的,那些你現在都還不知道的事情。”


  在睡下的時候,吳戈就料到酒醉後的他會有渴的時候,於是接了一杯水放在床頭,這個時候剛好派上了用處。


  喝了口之中,吳戈重新縮回到被窩裏麵,然後才送了口氣,將心裏麵的一些可以對人說的往事都一一的回憶起來,然後用言語的方式說給眼前的鍾離晴聽。


  除去了倒爺帶來的經曆之外,吳戈少說也是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了,自己經曆的也有許許多多的事情,一些事情從來沒有對旁人說過的,此時倒是可以在鍾離晴麵前都一股腦的說出來,其中有生活的心酸還有他的抱負理想,有苦難也有甜蜜。


  隻是當說出這些回憶之後,吳戈反倒是沒有什麽感覺了,就像是在說著一個與自己不相幹的人的故事一般,用言語渲染著其中的情緒恰到好處的就像是一個說書人,隻是說到幸福的地方的時候也不見得他臉上露出笑容,說到苦難的之後也不過是搖了搖頭嘲笑自己當年多麽的幼稚而已,其他的情緒是沒有多少了。


  反而沒有酒醉之後被鍾離晴攙扶著回來的時候感動,往事曆曆在目,隻是人心變了,也就少了那種回憶的味道了。


  但放在鍾離晴的麵前,這個訴說著自己往事的男孩,將一幕幕開心的與不開心的都說了出來的時候,她確定吳戈是真的醉了,也隻有醉了的人才能夠這麽輕描淡寫的將自己的所有往事都說給身邊的人聽,可是這卻是吳戈故意而為之的,她卻是不知道這一點了。


  深夜時刻,兩人獨處的靜謐的房間裏麵,這些枕邊話卻是無數家庭裏麵的一件小事罷了,每天都會發生的,但這是屬於吳戈身上發生的事情,所以就多了一分傳奇性罷了。


  其實就算是沒有倒爺,憑著他這段從貧苦人家的小孩到帝都大學歸來任職鎮長的能力,說出去都是一個傳奇的人物的,更別說還有離奇的經曆是這個世間壓根就沒有看到聽到過的存在了。


  有了吳戈在前說著私密的屬於自己的事情,鍾離晴聽著聽著,不時的插話問著吳戈一些問題,倒是也慢慢的解開了自己的心結,在不經意間就向吳戈第一次的袒露自己的心思了,將那段本來打算塵封起來的往事都給一一揭開,隻是當她說著這些屬於自己的故事的時候,情緒控製就沒有什麽作用了。


  說著一個個死去的人的名字的時候,那些人仿佛又在一次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在朝著著微笑著,一副和善的模樣。


  可就是這不嚇人的模樣,不是死去的時候的模樣,讓她感覺無比的心酸起來,如果還有一個再來的機會,她一定會拚了命的去救那些人,所有死在她的麵前的人。


  幸好房間的隔音還是很不錯的,要不然在裏麵嚎啕大哭的鍾離晴還會被其他房間的住客以為是發生了什麽離奇的事情了,如果遇到好心的人應該也就報警了,當然這些事情都是沒有發生的。


  在哭泣聲傳出來的時候,鍾離晴也不想吳戈看到自己這個狼狽的樣子,於是用被子緊緊的遮住了自己的嘴角,輕輕的咬著被子,讓那嚎啕大哭的動靜變成了如同蚊子叫聲的嗡嗡聲,隻是與她躺在一個床上的吳戈卻是能夠感覺到來自床上的劇烈抖動的,那完全就是情緒崩潰了的表現。


  隻是吳戈也沒有立刻的就過去安慰,哭一哭還是好的,任何能夠發泄自己的情緒的行為都是自然的,如他一般的將所有的困難與悲傷都掩蓋在這天真無邪的笑容之中的人,那才是最不幸的。


  淚水的能力,看來這後半生都是會少有了。


  “舒服多了吧?”


  在黑暗之中伸出手去拍了拍鍾離晴的後背,吳戈笑了笑說道,歎氣的聲音也是被鍾離晴聽在耳邊的。


  既然彼此都是對方心裏麵喜歡的人,那麽各自的不幸與苦難在對方能夠得知的事情,豈不是都是感同身受的,愛一個人恰好他也愛著自己,那就是一件奇跡的事情了,能夠想著彼此心裏麵所想,能夠接受對方傳過來的情緒的信號,那可是百年難遇。


  “嗯,謝謝你,吳戈。”


  在大哭一場之後,雖然現在鍾離晴還感覺不到什麽變化,可是這些天一直壓抑著的心情卻是好了很多,臉上還有眼淚的情況下她都能夠笑的很開心了,因為她失去了那些人之後,床邊躺著的人還有吳戈,她的世界並不全是黑暗的,還有這麽一盞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燈光在伴隨著她與她前行走在這世間。


  躺在床上之後,原本覺得非常的困的吳戈,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情緒變化之後卻是睡意全無了,在任何的時候心情總是能夠影響到身體的,但身體也是能夠影響到心的。


  為了更好的安慰鍾離晴,吳戈的身體不由得貼近了一些,撫摸著鍾離晴的發梢臉頰,輕聲在其耳邊繼續說著‘有我在,別怕,別怕.……’這類的話。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鍾離晴的情緒是安慰好了,可隨著在一次的靜謐吳戈與鍾離晴的身體的靠近卻是多出了一絲曖昧的氣息。


  越過了背對著他的腦袋,吳戈撐著身體,四目相對,這個女孩的溫柔善良這一次吳戈是絕對不想要放過的了。


  笨拙的動作下麵,吳戈鬆開了鍾離晴的嘴唇,有些好笑的說道:“這麽緊張幹嘛,要不然換你來吻我?”


  “討厭!”


  “哈哈哈哈哈!”
……

  這一夜,吳戈還是沒有做出什麽其他過分的事情出來的,來日方長,有些事情大家都希望盡量的美好,草率的反而就變得有些不似吳戈的風格了。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鍾離晴自然就先回家了,倒是吳戈起床的時候還賴了一會,最後等到她走了的時候才出去的。


  在荒山鎮裏麵,也許認識吳戈的人不多,可要說不認識鍾離晴這位美女的,卻是沒有多少了。


  兩人昨晚能夠住在一個房間裏麵,已經是做的有些過了,但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最後的程度,所以各自是沒有什麽在乎的,但旁人不同,此時若要看到兩人從一個房間裏麵早早就出來了,那明明就沒有發生過什麽的事情最後也會變得像是發生過了什麽一樣了。


  雖然最後兩人都是會在一起的,在各自的心中都是這般期待著的,可是吳戈到底還是留給了對方一個底線,一個自我。


  謠言或許對吳戈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可是對鍾離晴的影響卻是不言而喻的,這麽好的一個女孩他可不想在讓人給欺負了,就像昨晚上的事情一樣,欺負吳戈自己可以,可要是欺負鍾離晴,那麽吳戈當場就會想出辦法讓那人還回去的,百倍千倍的,定要記得得罪鍾離晴的下場!

  想起這件事,吳戈才突然覺得應該和寧立恒打聲招呼,畢竟昨晚那件事算是寧立恒額外的幫助自己的了。


  這件事到了最後,還是和吳戈沒有多大的關係的,幫忙就是幫忙,吳戈可不會讓自己留下把柄在對方的手中,這是他成熟的一方麵,他與寧立恒都是一樣的人,都是知道各自心裏麵的成熟想法的人,所以這件事寧立恒幫了也就幫了,事後也不會找吳戈要任何的報酬的。


  說來奇怪,那麽聰明的一個人竟然能夠毫無保留的幫助吳戈,這件事在吳戈還沒有上京之前是一直想不明白的,可是在他上京回來之後卻是明白了。


  寧立恒那麽大的能量,想要調查一個人的身份,在這個小小的地方是沒人能夠瞞得住他的,一切事情哪怕在吳戈渡不知道的情況下他都是率先知道的。


  有著吳家私生子的身份的吳戈,別說是在富城縣裏麵的寧立恒了,就算是在帝都裏麵都是會有人爭先恐後的想要幫助他的,因為在不遠的未來就能夠得到自己豐厚的報酬,這完全就是一個投資的大商機,在這種商人的身上能夠看得到的巨大回報,還有什麽好顧忌的呢。

  但是寧立恒和其他的人也許有著些許不同,因為他知道這件事不止是吳戈的身份那麽的簡單,要知道吳戈自己也是非常的不錯的,就算是此時年紀輕輕的吳戈都是不是他這種經曆了很多事情的寧立恒能夠看得透的,所以說如果吳戈有心,自己都是能夠做出一番大事業出來的。


  在猛虎年幼的時候幫助了對方,何愁在他強壯的時候不給予自己回報呢。


  還有鍾離晴等人的事情,在有心人的眼中也是可以看得明明白白的,吳戈也並不是十全十美的人,至少在他們的眼中,重感情的人就是一個巨大的弱點,代表著他對身邊的人都是極好的,能夠做到他們的朋友就會是一件很好的買賣。


  給寧立恒說了一下昨晚的情況,然後聊著聊著,吳戈就到了自己單位的前麵了。


  其實鍾離晴還有吳戈都是起得很早的,鍾離晴怕被人看到她昨晚住在酒店裏麵的情況,所以是起的有些早了,而隨後出來的吳戈也是習慣性的早起跑步,所以說是很早的。


  在來到單位的門口的時候,昨晚那群大部分都是喝醉了的人之中都是迷迷糊糊的,一下子竟然都又聚齊在了這裏,正在聊著昨晚的事情還有抽著煙,等待著開門。


  看到吳戈過來了,大家又不妨再一次的聊起了昨晚的話題,各自的關係卻是都拉近了許多,就連吳戈這個在工作的時候表現的很高冷的人也融入了這個集體之中,是沒有了之前的孤獨的模樣了。


  沒有送禮,沒有婀娜奉承,隻有真實的友好的關係,這是其他的人都想不到的。


  “咦……”


  幾輛跑車突然開到了吳戈等人的麵前,那轟鳴聲實在太過刺耳,這群人都是懂車的人,聽到這種發動機的聲音的時候都是忍不住側目的,想要看看來人是誰,有著什麽樣的身份,來這做什麽。


  隻有人群之中,唯有吳戈看到了其中的開車的那人,嘴角發出了一聲有些奇怪的好奇聲。


  看到是熟人,吳戈撥開人群,獨自就迎了上去,昨晚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在他的心裏麵是沒有任何的波瀾了,但如果還要過來鬧事,那他也是不怕的。


  隻是如果前來他們單位上麵鬧事,那麽這件事就不止是私下解決那麽的簡單了,就算是寧立恒那樣的人也是不敢做的。


  在這個國家,什麽地方的人,什麽職位的人都是可以被得罪被欺負的,可是隸屬於國家的人那可就不是這麽的簡單了,欺負個人群體都是可以的,可要坐在國家的人的上麵,那就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了,那是自己前來找死的行為了。


  能夠有著這般想法,不過也是吳戈昨晚認識了白車的朋友那般愚鈍之後才想著的最保守的想法,畢竟腦子是個好東西,而對方明顯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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