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初雪
一早醒來外麵已經被大雪覆蓋住了,因為昨天晚上我蒙頭大睡整個晚上吸入了太多二氧化碳再加上突然的降溫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冉豬幫我向老師和廣播站以及吳老板請了假,這一天我都躺在宿舍睡覺。中午冉豬給我打了飯又從學校的醫務室給我開了點藥。
我吃了藥後才稍微感覺好點了,冉豬下午給我發信息說她去廣播站幫我請假的時候,正好張北和那個蕭梵都在,蕭梵一聽我下午生病去不了立馬殷勤的說要替我主持下午的播音工作。
張北聽後跟廣播站的站長說他們係下午要組織計算機等級考試所以他下午就不能主持了。
本來知道蕭梵說要接替我跟張北一起主持心裏還挺難受的,但是下一秒又聽到冉豬說張北下午也不去主持了,我立馬開心了起來,不管張北是真因為下午有考試不去還是因為聽說我去不了而不去,總之張北沒有跟別人搭檔!
而讓我更高興的是,晚上素若和冉豬下班回來後素若關心起我的病情來了。
“靜子,你好點了嗎?”這是從昨天在廣播站之後素若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怔了怔,隨後連忙笑了笑說“嗯,燒已經退了,沒什麽大礙了。”
素若朝我微微一笑後便翻身往上鋪爬,之後我倆又沒有交流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素若從廣播站回來後為什麽不理我了,直到多年後在一次我們四人的相聚中,素若向我袒露了心聲。
“因為當時我隱約感覺到張北對你的不一樣,和你不說話的那一天一夜裏,我一直都在說服自己可能你們就是認識的時間比我長,所以我才會有了那樣的錯覺。”
“因為怕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不想跟你吵架,所以在當時我選擇了沉默。”
聽著素若的話,我將素若緊緊的擁入懷中,因為不想和我吵架所以她選擇了沉默,讓自己慢慢的去消化這一切看似猜測卻是事實的事情。
第二天我頭還是渾渾噩噩的,素若說讓我在休息一天她們幫我請假,就這樣我就又找了個理由在宿舍賴了一天。
我坐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麵的鵝毛大雪,我突然好想去打雪仗。以前在家每到下雪的時候,我都會央求父親陪我在院子裏打雪仗堆雪人。
但一到這個時候母親就罵父親老不正經的,都多大了還跟孩子打雪仗。母親雖然這樣說但從未上前阻止過,所以我和父親依舊愉快的玩著打雪仗。
不知道是不是異鄉人在生病的時候就會特別的想念家人,不知何時我的臉上已掛滿了淚水。
就在這個時宿舍的門被人給推開了,是同在廣播站工作的學姐。
“靜子,今天身體感覺怎麽樣了?下午你還能去廣播站嗎?”學姐看著我溫柔的問道。
“燒已經退了,但是喉嚨今天不知道怎麽了特別的不舒服”我一邊捂著喉嚨一邊做著難以下咽的痛苦表情。
學姐看到我那難受的表情,一臉同情的說道“那我把你的工作安排在後天吧?”
我朝學姐頷首表示感謝,就在學姐即將關上宿舍門的時候,突然又將腦袋探了進來說道“對了,張北在樓下等你,說是你找他整理的什麽資料他整理好了,本來我想著你生病就直接給你帶上來,但是他說有些問題需要跟你講一下,你穿厚點在下去啊!”
我一聽張北在樓下等我,立馬來了精神我朝學姐道謝後看著學姐離開,然後在我的床上興奮的翻滾起來。
說實話我當時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翻滾,就覺的心裏特開心。
我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換上牛仔褲和羽絨服在鏡子麵前特意看了一下自己的發型,確定不是雞窩頭後興高采烈的就下樓了。
在宿舍門口,我果然看到張北打了一把傘在雪地裏來回的走,他的耳朵和鼻子被凍得紅紅的,那鼻子腫的高高的像極了三毛流浪記裏的三毛,唯一和三毛不一樣的就是他的頭發比三毛多。
張北看我站在他麵前不停的笑,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問“你在笑什麽?”
“我笑你現在的的樣子像極了三毛”我看著他便脫口而出。
我朝他那又紅又腫的鼻子上指了指,然後他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忙解釋說“今天早上出來的急撞門上了。”
我不禁一笑,一直以為張北很穩重的,沒想到也有這麽冒失的時候。
他將傘往我的頭頂上一打說“你還在生病,可不能再加重了”他的聲音很溫柔滿是擔心。
而他自己則整個身子都暴露在了雪裏,沒一會兒他身上就落滿了雪花,看著他的頭發被大雪染白,我瞬間特想知道老張北會長什麽樣子?
他用手在我麵前揮了揮說“又在發什麽愣啊!”
我忙尷尬的將視線從他的身上收回,低頭看到了他手裏拿著的一遝資料。
他看到我注意到了他手裏的資料,忙不迭的拿了起來說“給,這是計算機考試會考的內容,你拿回去看看吧,對你應該有幫助。”
有次我在廣播站抱怨計算機老師出題太難了,難道他記在了心裏?這是為我專門準備的嗎?
張北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般忙說道“我在給我們班同學整理資料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你也需要,所以就順手也整理了一份。”
我拿過他給我準備的資料,一臉笑意的說“謝謝啊!”
然後我冷不丁的又看著他問道“張北,你一會兒有課嗎?”
張北先是一愣隨後說“沒有”
“那一會兒,我們去打雪仗吧?”我又近乎是撒嬌的語氣看著他說,那天看著外麵的雪就想起了家人,所以那會我特別想找人去打雪仗但是宿舍裏一個人都沒有,我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張北,因為我真的好害怕他拒絕我。
“那你身體ok嗎?”張北一臉擔憂的看著我,畢竟我這會兒能站在他麵前是因為我請了病假,萬一我病情在加重那他可就有推卸不了責任了。
“已經沒事了,在宿舍都躺了一天一夜了,打雪仗還能活動活動筋骨讓病好的更快。”我在張北麵前轉了一個圈向他證明我已無大礙了。
“你確定?打雪仗能讓病好的更快?而不是加重病情?”張北一臉不信的看著我,仿佛我剛剛說了一個笑話一樣。
我眉毛向上一挑特自信的說“那是當然了,我記得在我小的時候有次也是發燒然後第二天突然就下起了雪,我爸就帶我出去打雪仗,打完雪仗後我活蹦亂跳的,感覺一下子病好了許多,我爸說雪就是老天給這個世界最好的良藥,它不僅可以滋養大地,也能治愈人類。”
張北半信半疑的朝我點了一下頭,我讓他在宿舍樓下等我,我去把複習資料放到宿舍馬上下來,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宿舍跑去。
沒一會兒,我就從宿舍裏跑了出來,我舍不得讓張北在雪地裏等我太長時間。
“那個,我們宿舍的傘都被她們拿走了,我可以跟你撐一把傘嗎?”我小心翼翼的看著張北問道。
“嗯,可以”張北朝我點了點頭。
我聽到他答應了後,一下子就竄到了他的傘下並愉快的說道“那走吧!”
我們倆人同撐一把傘,在雪地裏並排留下了一大一小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