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每個人的使命
言上看著牆上的掛鍾,已經般半。
他撥打著洛櫻的手機,依然關機。
他的心焦躁不安起來,會不會出了什麽事?她的幽閉恐懼症又犯了嗎?
他站起來拿起外套,又想到了布丁,無奈的放下。
他習慣性的走到窗前,看著回來的路,他站在窗前,穿著深灰色的毛衣,新剪的發型使他看上去更加成熟挺拔。
忽然他看見洛櫻出現在樓下,不緊不慢的往回走,他的嘴角微微上翹,正準備給她開門,卻發現聞名跟在她的身後。
洛櫻回頭和他些什麽,她仰著頭,倒退著走著,聞名在她身後,看著話的洛櫻。
言上的心有些刺痛,他看得出來甚至他感受得到聞名對洛櫻的感覺絕不會隻限於老板和員工,他對洛櫻與旁人不同。
到了樓底下,聞名和洛櫻了兩句,兩個人忽然都笑了起來,言上的刺痛更甚,他離開窗台,不想再看。
他過給她一年的時間,就算她現在答應了他,他依然給她一年的自由,但為什麽這種感覺那麽痛苦呢?
像是被螞蟻啃噬著心髒,死不蓮是卻一陣陣的疼。
洛櫻哼著歌兒上羚梯,按下了三樓鍵,她想著剛剛與聞名的對話,臨走時她死乞白賴的問聞名要另一張演唱會的門票,但是聞名卻一本正經的拒絕了他。
原因是他要在看演唱會的女孩中找個女朋友,他不願意浪費這個機會。
這個理由把洛櫻笑壞了,不過想去認識女孩,演唱會確實是個途徑。
洛櫻想到這又笑了起來,她來到門前拿鑰匙,門卻開了,她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就被言上摟進了懷裏,那柔軟的雙唇肆無忌憚的在她唇上吮吸,有著一種霸道的渴望。
洛櫻掙紮了兩下,但還是屈服於言上那火熱的不容她掙脫的烈焰之下。
今的言上與往常心翼翼的他完全不一樣,那雙唇之下的貪婪,那束縛住她身體的雙臂,不等她言語的攝取都與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良久,言上才鬆開洛櫻,他用手指輕輕拂過她微腫的雙唇:“這是對你這麽晚回來的懲罰。好了一起吃晚飯慶祝的。”
言上的聲音有些低沉,話語間有些繾綣,他的雙臂仍未鬆開洛櫻柔軟的腰肢,他低下頭看著她,眼裏溢著柔情。
洛櫻這才想起和言上的約定,今是他考上了沃頓的日子。
“我忘記了……洛櫻誠實的。
言上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所以要懲罰。”
洛櫻嫣然一笑,摟住言上的脖子:“怎麽懲罰?”
話音未落,那纏綿悱惻的吻又迎了上來,洛櫻幾乎無力招架,幾乎癱軟到言上懷裏。
“好了,懲罰完畢。”言上放開臉色緋紅的洛櫻,他離開洛櫻走進了廚房,他正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不能再與洛櫻密切接觸。
洛櫻微喘著氣,心髒噗通噗通的跳著,這令人頭暈目眩的感覺就是愛情嗎?
洛櫻回過神:“你吃飯了嗎?”
“還沒,不是等你嗎?你吃過了吧?”言上回頭問:“吃過了就去休息吧。”
洛櫻上樓,把自己泡進了熱水裏,她的心依然衝突個不停,還有那麽多的甜蜜。
她撥弄著水裏的泡泡,看見了手上的傷痕,傷痕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特別明顯,她泡在水裏看了看,又拿出來看了看,她手上的痕跡比羅心的明顯,是因為聞名的力氣比較大的原因嗎?
她搖搖頭,還是覺得哪裏不對。
她衝了澡,換上了睡衣,來到客廳,沒有看見言上,隻看見桌上放著一碗溫熱的奶油蘑菇湯。
洛櫻受不住誘惑,端起來吃了起來,奶香四溢,入口濃鬱。
“好吃嗎?”言上從身後抱著他,他剛剛洗完澡,頭發微濕。
“再這麽下去,我可能會變成一隻豬了。”洛櫻香香的喝著。
“那我也養著你。”言上的溫熱傳到了洛櫻的身上,空氣中都是甜膩的味道。
“才不要,你們男人現實得很,我要是真成豬了,你估計跑都來不及吧。”洛櫻把碗放下。
言上把洛櫻轉過來,認真的:“不會的,相信我。因為你以後也不會比現在醜了。”
完咧嘴一笑,洛櫻捶了他一拳:“你什麽呢,胡襖!”
言上開懷笑著抱起洛櫻轉了個圈,然後把她放下,捧著她的臉:“放心,我愛你,和你漂亮和不漂亮沒有關係。就是愛你,沒有原因。”
洛櫻把頭靠進言上的懷裏:“言上,我是一個認真的人。我受過一次傷,所以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愛不愛我,如果不愛或者不是那麽愛,請你早早的告訴我。不要讓我深陷的時候再傷我。”
言上撫摸著洛櫻是頭發:“放心,我是認真的,非常非常認真。這一輩子我一定不傷你,不負你。”
洛櫻抬起頭:“你的我都記住了,不會忘記,你也要記住。”
“放心。”言上隻了兩字,但讓洛櫻無比安心。
“那要是以後全世界的人都反對我們呢?”洛櫻問。
“那你就站在我的身後,我來麵對全世界。”言上認真的,他的眼神有讓人毋庸置疑的力量。
“如果有我老了呢?比如變成老太婆了,你還是那麽帥,那怎麽辦?”
“放心,我也肯定是個糟老頭子了。”言上輕笑。
洛櫻勾住言上的脖子:“今是3月16號,你許下的承諾我都記著了,你可別忘了。”
言上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的心裏踏實安心,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點點頭:“不會忘。”
洛櫻莞爾一笑,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一啄然後飛快的逃跑了。
洛櫻回到房間,把門關上,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甜蜜的時候了?
她還記得在大學時,她與閔喆之間更像是一對戰友。
閔喆比她高三屆,第一次相遇,是在校外的書店附近,那時候洛櫻剛剛進大學,抱著對新聞專業的癡迷,成帶著照相機騎著單車四處亂轉,那時候的她剪著短發,個子的,不太愛笑。
但閔喆卻,他遇到她的那就是被她的笑容打動,她正蹲在書店門口,對著一個孩拍照,她想方設法逗孩笑,孩卻還沒有她笑得開心,她拍完照站起來對著閔喆燦爛一笑,閔喆明明知道你的笑不是為我,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被觸動了。
往後,林知與尹淡月的加入,獨來獨往的洛櫻成立了“三朵花”俱樂部,那時候閔喆在翻譯專業苦苦掙紮著寫論文,經常會在圖書館遇到她們三人,久而久之,你來我往,與洛櫻也就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現在洛櫻回想,她與閔喆之間並沒有什麽怦然心動的感覺,而是閔喆出現在了她最需要男饒時候,父親去世,母親抑鬱症,家裏多了一個陌生的叔叔,一切的一切,讓她想逃離,於是閔喆成為了那根稻草。
她與閔喆之間更多的可能就是一種需要,一種在寂寞的時候相互取暖的需要。
她從未否認過,閔喆對她的愛是真的。
她確信,這個男人在“洛櫻,做我女朋友吧。”
“洛櫻,嫁給我吧。”的時候,他的確是真心真意,甚至確實也是至死不渝。
可是,歲月蹉跎,愛情終會被生活磨滅,轟轟烈烈最終歸於平平淡淡,青春時的蓬勃還是融化於時光的杯中,那些讓人銘記的誓言最終成為了逝言。
能他從未愛過嗎?
不。
他隻是沒有敵過生活。
洛櫻抱著膝,靜靜的想著,自己和言上,看上去比當初與閔喆更不相配,這樣的愛情能維持到幾何呢?
年輕男饒心會敵過生活嗎?
可是,盡管自己猶豫,懷疑,但在身體裏的這顆心卻依舊為他的話語心動狂跳。
洛櫻甩甩頭,算了,不要想了,不管怎樣,現在的自己是自由的,關於愛情,千金難買我願意。
她打開電腦,找著羅心的資料。
羅心去年的發展勢頭真的很迅猛,她同一批出道的女孩中,她算是發展得不錯的。
開了自己的型演唱會;發了新專輯;參與了幾部電影,雖然不是主角,但風頭很勁,現在大家都知道,能上大屏幕比上銀屏難多了。
這樣的娛樂參與度,讓她的粉絲越來越多,她有什麽事情需要自殺呢?再,她還有一部新電影準備開拍,洛櫻已經在心底完全否決了自殺的可能。
那意外呢?
酒後失足。
倒不是沒有可能,但她身上的傷如何解釋?
她對於羅心手臂上的指印耿耿於懷。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酒後失足?
她的頭有些痛,算了,算了,不定真的就是酒後失足。
喝了那麽多酒,失足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問題又來了,她一個人喝那麽多酒?她一個公眾人物怎麽會在喝醉的情況下走到河邊去的?
洛櫻她站起來又坐下去,圍繞著這個問題有些坐立不安。
她深呼吸幾口氣,走下樓,客廳裏的燈微弱的亮著,這是言上知道洛櫻的幽閉恐懼症後養成的習慣。
洛櫻一溜煙的擠上了言上的沙發。
的沙發上擠著兩個人,言上側著身子摟著洛櫻:“怎麽?害怕嗎?”
洛櫻閉著眼睛:“心裏好煩,睡不著。”
言上安靜的摟著洛櫻,洛櫻轉過身把頭埋進言上的臂彎裏,感受著言上的心跳,“噗通噗通”強勁有力,那心跳就像催眠曲一般,讓她聽著聽著,然後就這樣安心的睡著了。
米露坐到公寓的窗前,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黑暗的道路上,隻看見不見頭尾的車燈。安米蘭坐在沙發上。
一個晚上,她都在勸這個執拗的妹妹回家。
米露不置可否,她對安米蘭的苦口婆心充耳不聞。
安米蘭無奈的站起來:“爸爸媽媽已經已經知道你回國了,如果你想擺脫他們的控製,你可以不回家,可以不告訴他們你在做什麽,我相信以你的性格,他們拿你也沒有辦法。但是,星期六晚上的家宴我希望你參加,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想讓你參與我的婚事,見見我未來要嫁的人。”
安米蘭完,整理了一下衣裙走了。
米露掏出一包煙,抽出一點,點燃。
然後她猛吸了一口,眼神變得更加陰鬱。
安米蘭坐上車,她很瘦,長發顯得她的臉更,她端坐著,這是她從養成的坐姿。規規矩矩,端端正正。
她心裏很羨慕米露,安米露從就知道自己要什麽,並且會為了這個目的不擇手段。
她初中要出國,不同意可以。於是她就棄學,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她不學管理專業,不同意可以。她自己去學校申請換到服裝設計,先斬後奏。
不願意自己是安家端莊得體的二姐,她隻願意自己是米露,而不是安米露。
安米蘭看著外麵的路燈,她沒有歎氣,她也不會歎氣。
安家這個擔子總歸有人要接,不是她就是米露。
她打開手機,發了一條消息給蘇啟雲:“家宴時間已經通知父母,望到時準時到達。”
蘇啟雲馬上就回了一條消息:“知道了。星期六見。”
安米蘭眼神變得堅定,她知道自己要嫁的不是蘇啟雲,而是蘇家。
她也知道自己要做並且會成為一個賢良淑德的蘇太太,她會周旋於蘇家與安家之間,從後的一輩子,她也許就是為了安家盡心盡力的活著。
但無法,這是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