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沒人敢攔著
人多力量大,這話是沒錯的。
景言在看著搜集起來的資料,慢慢將目光移到顧澤緒臉上。
顧澤緒從昨天下午,除了晚上回家睡了個覺,就一直待在這裏,證據有一些是他的人搜集到的。
顧澤緒抬頭就看到景言在這樣的眼神,小心髒抖了三抖,他有些害怕,硬著頭皮道:“我警告你,別這麽看著我,我幫你是因為我師姐,我不吃你這……”
“你臉上有墨水。”景言在麵無表情地提醒,繼續整理資料。
顧澤緒整個人頓住,對著手機打開相機,真的在臉上看到了一條嚐嚐墨水印記,大概有食指那麽長。
太丟人了,他站起身,匆匆走出辦公室,到天台呼吸新鮮空氣。
其實,他知道不全是景言在的錯,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把錯推到景言在身上,誰讓這人保證過。
顧澤緒俯瞰整座城市的麵貌,心裏明鏡似的。
景言在和顏卿站那麽高的位置,嫉妒的人很多,表麵上和和氣氣、服服帖帖的人,說不定背地裏就捅一刀。
顏卿的助理就是一個例子。
若是她知道,估計會被氣笑,她真誠對人,人家卻害她入獄。
腦子裏的東西,慢慢被疏通之後,顧澤緒又回到辦公室。
現在已經是整理證據的收尾時間,他一定要在場。
幾乎是把確定的證據全部拿出來,兩人就報了警,帶著警察去抓人。
那些人被抓的時候,還很迷茫,似乎在說為什麽來抓我們,我們騙錢騙的很成功,並沒有暴露。
所有人見到景言在,都說不出來話,知道自己暴露了,迷茫的表情開始變得恐慌起來。
顏卿身邊的那個助理,咬著唇祈求:“景總,求求你放了我,我也是一時財迷心竅,我現在很後悔,請你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說的像真的一樣,眼眶裏還有淚水打轉。
顧澤緒一旁冷冷的看著,他第一次見別人哭,心裏覺得很過癮。
“她現在在監獄裏。”景言在的聲音很輕,他整個人卻猶如來自地獄的修羅,像是惋惜生命一般,他輕歎一聲,“晚了,我會讓你在裏麵生不如死。”
警察從身邊經過,將那人帶走。
“不,我不要——”
忽然,被警察拉走的女人,傳來聲嘶力竭的尖叫聲,她麵容扭曲,像一個瘋子,還在大叫著。
“放了我,我什麽都沒做,景言在是個瘋子!”
她像是想到了自己以後在監獄裏痛不欲生的生活,瘋狂地掙紮,看到一旁粗壯的樹,毫不猶豫地撞上去。
現場頓時炸開了鍋,亂成一片。
“自討苦吃。”顧澤緒皺眉。
景言在走到警察身邊,輕聲道:“生命很寶貴,請讓她活著。”他垂著眼瞼,看起來仿佛真的在為生命惋惜。
隻有他自己知道,讓這個女人活著,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所有加害顏卿的人,都被告上法庭,每個人都心如死灰,等著監獄的地獄一樣的生活。
景言在再次來到警局,這次顏卿見了他。
見到顏卿,顧澤緒忍不住叫道:“師姐!”
一出聲,他就忍不住紅了眼,又不想再景言在麵前掉眼淚,硬生生地忍住了。
顏卿微微一笑,她在裏麵過的不好也不差,她心裏裝的事情太多,還是不可避免的瘦了,膚色有種病態的蒼白。
景言在沉默了一會兒,慢慢道:“簽名的事情暫時沒辦法解釋,但是我會盡快調查清楚。”
“好。”顏卿還是微微笑著。
她很感激身邊有景言在還有顧澤緒,沒有他們兩個,自己很難支撐自己走下去。
探視時間隻有一個小時,就算景言在威逼利誘,也隻有一個小時。
時間飛速流逝,一個小時讓人心裏都不是滋味。
走出警局,景言在又開始調查起來。
字跡是顏卿的,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調查,隻能旁敲側擊,私下裏找見過顏卿簽字的人。
他們很多沒有見過顏卿,什麽都記不清。
回到辦公室,顧澤緒仔仔細細顏卿簽字的筆記本。
他想了解顏卿平日裏在公司裏做什麽,翻了兩頁,他動作有些遲鈍。
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他又盯著那個地方看了看,叫道:“景言在,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景言在忙的焦頭爛額,但是見顧澤緒沒有捉弄人的意思,狐疑地走過去。
他順著顧澤緒的手指看著筆記本,這一頁的紙上,有其他顏色。
“有問題。”景言在很篤定。
顏卿整理東西,一向愛幹淨,很規矩,絕對不會任由自己的本子變“髒”。
“這像是……”
顧澤緒一時間想不起來那個東西叫什麽,有些著急,半響一拍腦殼,說道:“印藍紙!”
這種紙,不就是能印字跡嗎?
或許,那些簽過字的文件上的名字,根本不是寫的,而是印上去的。
隨隨便便找個理由,不就能避開所有人,偷偷地印上名字嗎?
蠢死了!
顧澤緒暗罵一聲,怎麽簡單的問題,他們一開始就應該想到。
他著急道:“我們現在就是保釋師姐!”
“等等。”景言在拉住了他。
雖然很有可能,但是沒有查清楚之前,是不能斷然行動的。
他心裏也有些激動,但能控製住,不像顧澤緒,把情緒都放在臉上、肢體上。
“先去鑒定一下。”景言在聲音沉穩,拿著筆記本出門。
顧澤緒連忙跟上去,他不想錯過什麽。
兩人在外麵等著,他坐不住,來回走動,一心等印藍紙的報告。
隻要有這個,顏卿的嫌疑就會被洗清,她就能從警局裏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哢噠——”
門被打開,裏麵的人拿著報告走過來,篤定道:“本子上確實是印藍紙的印記。”
幾乎是同一時間,景言在和顧澤緒鬆了一口氣,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
顧澤緒歎息道:“這下能幫我師姐澄清了吧。”
景言在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心道:“能。”
這次沒人敢攔著,他一定要把顏卿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