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有酒名無憂（5）

  最後一次。 姐姐匆忙地跑回家，神色陰鬱，把她塞進了櫃子裏，叫她不要出來。 然後四個笑嘻嘻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 他們穿著朋克馬甲，手臂上有著雲形紋身，慢慢地將姐姐圍起來。 有三個人撲到姐姐身上，獰笑著撕開姐姐衣服，隻有一個人，痛苦無措地看著那個柔弱的女人被欺淩。 他跟其他三個大塊頭比起來，簡直瘦弱極了。 但他並沒有阻止這場慘劇，而是轉過身去，垂下頭來。 忽而，他看到了櫃子裏的一隻眼睛。 那是四歲的封煙，滿含淚水與仇恨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亂世裏，沒有人能保全自己和所愛之人。 喧囂中，他們兩人都充滿絕望地流下了眼淚。 後來，窗台上的花兒凋零，家人的笑容漸變成灰色，姐姐赤/裸躺在床上死去時，臉對著她，凝著一抹微笑，隻是眼神卻淬了怨恨的毒。 她應當是解脫了吧。 不用賣身求榮。 不用吃發黴的飯菜。 也不用，再帶著沒用的妹妹四處漂泊。 可她不是說，要一直保護自己嗎？ 封煙突然想起那日她對文薑說的話。 她說，父母被僵屍啃了，渣都不剩。 她說，姐姐沒被末世軍團收下，隻能去地下賭場做/雞。 她說，她一直都吃不飽。 別人隻當這是她博取同情的一種手段。 其實，她說的都是真的啊！！！！！ “不要……不要啊……” 封煙看著父母和姐姐漸漸遠去的身影，一邊朝他們奔跑，一邊迎風流淚。 可是，怎麽也趕不上啊。 為什麽呢？ 封煙被一顆石頭絆倒，然後她再也追不上那些遠去的親人。 一隻如玉般瑩潤的手伸到她麵前。 她怔怔地抬起頭。 是少司命。 少司命悲憫地看著她，道:“我的阿煙，百世輪回之苦，你還沒有受夠嗎？”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何為苦？ 苦是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 可封煙不想懂這些，她隻知道，在她們那個世界，沒進入末世文化前，人們心中是有神明的。 後來，人們試圖探尋這種未知生命，並統治他們，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經過長期的文化發展，神明漸漸被人遺忘，而末世基地內部仍相信神明的存在，但他們叫神明為，異能人。 少司命……就是神吧。 “少司命……您能不能複活他們？” 如果他們複活。 他們應當不會再恨自己了吧。 “你真的想要？無論什麽代價？” “是。” 少司命收回了手，挽了個手花，一朵白色的開得燦爛的花漂浮在了她手裏。 “這是扶桑花，可生死人肉，重塑靈魄，常被用來做引魄燈燈芯。” 封煙擦了擦臉龐的淚水，滿懷虔誠地看著那朵花，“條件是什麽？” “條件是，你若贏了遊戲，我讓你的家人複活，但你要把你的靈魂交給我。” 蒼茫天地裏，一片遼闊寂寥的白色，人處在裏麵，不過一粟。 封煙沉默了許久。 “好。” “我知你不容易，你離開魔教的辦法我已為你寫在了信箋裏，放在了鏡子前，接下來的遊戲，得需你自己完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