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HR聯盟
梅德蘇.弗朗茨來到實驗室，看著死去的兩人，心裡很是失落。
倒不是失落生命的凋零。
在印度，試藥人並不能算是人，首陀羅和達利特的黑人，即便是印度人，也不認為這些賤民算是人。
梅德蘇.弗朗茨只是失落這已經是他的第三百二十四次試驗，但結果，卻並不如意。
雖然在男性功能上，提煉出來的藥品，確實足夠強大，這些女性配合實驗者，被生生弄死，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這個結果，無非只能當作春藥效果，而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這時。
梅德蘇.弗朗茨的助手急匆匆走到實驗室門口，這位標緻的女助手，惶恐說道：「教授，有您的電話，是沈建南先生打來的。」
沈建南！
聽到這個名字，梅德蘇.弗朗茨心裡就是一陣發毛。
因為，沈建南資助他的錢，他在印度投資了實驗室，招募專業人員，又在全世界尋找傳說中各種具有未知能量的石頭，加上處理死者賠償等問題，還要買通印度地方政府的官員，開支非常大。
加上包養了幾個剎帝利族的女人，十億美元，已經揮霍的差不多了。
沒那個功能，為什麼還要包養女人？
害！
雖然不能，但她們自己玩欣賞起來也是一種享受嘛。
再不濟，用手指，也是一種絕妙的體驗。
男人，不就是這樣。
有心不接電話，但想到外面的保安措施，梅德蘇.弗朗茨就沒有拒絕的勇氣。
那些來自第一安保的保安，好聽一點是保護實驗室，但何嘗不是來監控他的呢，如果他敢拒絕，他以及他的家人和朋友，恐怕結局不會太美妙。
自己雖然被實驗室的人都當成惡魔，混蛋，但和那個兵不血刃搞死了幾十上百萬人的紳士相比較，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種混蛋，根本就不能被稱為人！
「瑪麗。馬上解剖這兩具屍體，我有一種感覺，這次的藥效，一定會比上次有所突破。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下地獄，一定會帶著你一起下去的。現在，馬上，找到他們的死因和這次的所有變化。」
梅德蘇.弗朗茨一把掐在助理脖子上，眼裡閃爍著瘋狂的神色。
與其說他感覺這次藥效會有突破，不如說感覺到金主可能已經沒有耐心了。
十億美元！
可以購買無數核彈，將地球表層毀滅三分之一。
那傢伙雖然沒有這麼瘋狂，但要幹掉他，出出氣，一點都不是問題。
在助理的恐懼中，梅德蘇.弗朗茨恢復了紳士，回到辦公室，拿起沒有被掛斷的電話。
「弗朗茨先生，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你的實驗進行到了什麼程度，哦，先說好，我想聽到好消息。否則，你知道的。」
沈建南淡漠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語氣平淡，甚至帶著一種調侃的味道，令人本該如沐春風，卻不知道為何，梅德蘇.弗朗茨的臉色瞬間發白，感覺心臟都停頓了一下。
錢，沒有好賺的。
世人都說，生命高於一切，但生命跟錢相比，這些首陀羅的葯人，已經說明了世界的真相。
而自己的生命，在沈建南這種人眼裡，恐怕也不會比首陀羅人高貴多少，如果他要弄死自己，或者讓自己生不如死，不會比玩弄一隻螞蟻更加輕鬆。
梅德蘇.弗朗茨臉上冒出了冷汗，強行鎮定下來說道：「先生！拜託您再給我一點時間，實驗已經有了重大突破，相信很快就能達到我說的效果。」
「是嗎？但為什麼我聽說，你的實驗已經死了八十多人，致殘了一百多人，甚至還不如印度神油更加好用。」
沈建南把握著兩顆鋼球，淡淡說道。
而這話，對於梅德蘇.弗朗茨來說卻跟催命符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紳士？
慈善家？
這個世界哪他么有什麼紳士和慈善家。
資本的原理，世界規則，註定了每一個成功的人，都是踩著別人屍體，飲著別人鮮血上去的。
殺機！
毫不掩飾的殺機。
梅德蘇.弗朗茨亡魂皆冒，趕緊辯解道：「先生。我說得是真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之前在雲南發現了一塊隕石，它和傳說中描述的一樣，請相信我，再加入了它，一定可以完成最終的實驗。」
「弗朗茨先生，你知道嗎。世界沒有真理，而結果就是衡量真理的唯一標準，我沒有興趣聽你狡辯。現在，我只知道，你把我的十億美元已經快揮霍光了，但到現在，你卻沒有完成對我的承諾。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欺騙我嗎？」
沈建南毫無感情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梅德蘇.弗朗茨有種感覺，外面的保安正在朝這裡趕來，很快，他就會被一槍了結。
砰！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梅德蘇.弗朗茨嚇得差點把電話丟到地上，等看到是助力瑪麗，氣得破口大罵：「該死的。你進來就不知道敲門嗎？」
瑪麗一反平時對梅德蘇.弗朗茨的畏懼，興奮說道：「教授，有新的發現，您快去看看。」
梅德蘇.弗朗茨一怔，隨之狂喜，趕緊朝沈建南說道：「沈先生？您聽到了嗎？有新的發現，一定像我說的那樣，我現在必須去看看，可以給我點時間嗎？」
沈建南打了一個響指：「我這人一向很大度，可以容忍別人欺騙一次，但我不希望接下來，再次遭到欺騙。」
梅德蘇.弗朗茨連連表示明白，匆匆換上白大褂，跟著助理到了解剖室。
兩個試藥者，已經被開膛破肚，到處都是血污。
一名留著鬍子的傢伙說道：「看。他們的身體的細胞活躍程度，比起之前似乎年輕了許多，我剛才化驗過，這個傢伙的身體狀況，比起之前要好了不少。」
說完。
大鬍子拿著一根頭髮說道：「並且我發現，他的頭髮根部，似乎更加具有活力，而從他身體細胞的程度看，和測試之前相比，至少年輕了一歲。」
這無疑是一個重大發現。
梅德蘇.弗朗茨興奮地問道：「他的死因是什麼？」
大鬍子說道：「死於心臟衰竭，我認為，是藥效過量造成的，而這個女人的死因，看似是興奮過度失去控制死亡的，但從她身體的痙攣程度看，她體內的生命物質被汲取，卻沒有得到補充反饋。
而這個人一共進行了為期六十天的實驗，如果可以降低藥效達成一種平衡，我想情況會變得好一點。」
梅德蘇.弗朗茨連忙問道：「你有什麼建議？」
大鬍子說道：「五石散具有的神秘力量太強，我的建議是，增加女性葯人數量，並且服用微量五石散，減少男葯人的藥量，來逐步達到安全的平衡。」
「.……」
聽完大鬍子的建議，梅德蘇.弗朗茨眉頭大皺。
他並不認為，這些賤民配使用萬金難求的葯，所有的藥材，都來之不易，尋找艱難，一次次試驗下來，耗費的錢已經是個天文數字。
最重要的是資金已經快耗光了，實驗室根本就無力再去尋找新的材料。
但關乎到安全性，梅德蘇.弗朗茨根本沒法大意，倒不是他多麼在乎金主使用後會不會爆炸而死，問題像沈建南那種人，一定在他的實驗室安插有內奸，沒有百分之百的安全，拿著混蛋，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女伴冒險。
該死！
此時。
曰本，大阪。
沈建南一通電話打給了稻川裕隆，說道：「裕隆君，我認為松下電器在銀行質押的股票，風險度過高，你覺得呢？」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稻川裕隆怔了下，隨之哈衣了一聲：「大人所言極是。風控部必須控制銀行經營風險，收回貸款。我這就去交代他們馬上處理。」
上午。
第一勸業銀行，進行了對松下電器的貸款重審，發現，松下電器的股價大幅腰斬，雖然距離風險控制線很遠，但正是這些原因導致第一勸業銀行壞賬上升，之前瀕臨破產的原因。
因此，銀行決定，提高後續貸款審查力度，以及風險處理評估線。
而根據銀行管理辦法，前風險調查課和貸前管理，對於松下電器的放款存在違規操作，即可收回這筆貸款。
經過內部會議，第一勸業銀行經過對松下電器貸款重審，下調對松下電器的信譽評估。
有A級，降低為D級。
第一資本交易部。
交易部主管濱田小野嚴陣以待，看著公司賬面上的頭寸，不禁大皺眉頭。
這段時間裡，公司持續賣出股票，已經造成了三十八億的虧損。
害！
這是廢話，高買低賣，能不虧損嘛！
所以濱田小野很不明白公司為什麼要這麼做，並且要一直針對松下電器。
不過，他並不准備去問為什麼。
在曰本，工作是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他來到第一資本工作，就意味著，如果不發生意外，不被辭退，終生將為這家公司服務，直至退休。
沒錯。
就是終身服務，不會跳槽，不會辭職。
哪怕是上司讓他跪下，他會立刻跪下，如果上司扇他耳光，他會說對不起，讓大人手疼了。
質問上司？
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行為。
辭職？
那是絕對不能有的想法。
第一資本前不久，已經加入HR專業人事株式會，成為聯合會員之一。
這家公司，有曰本五大財團為首，包括數千家集團公司聯合成立，是全日本最大的人事信息成員信息共享聯盟。
每一家公司的職員，在這裡都會報備，一旦遭到辭退，或者離職，前公司給予差評的話，這個人在曰本將會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會錄用你，無論你從事什麼職業，只要這家公司是HR專業的成員，那麼都不會錄用你。
很不幸，在曰本所有行業，都和五大財團脫不開關係，從出生的醫院，讀書的學校，吃飯的餐廳，到公交巴士，衣食住行，甚至是殯儀館，五大財團都有產業。
這就意味著，一旦上了HR專業的黑名單，在整個曰本將會社會性死亡！
到任何一家公司，人事員都會彬彬有禮告訴你，你不適合這家公司，或者，讓你回去等電話通知。
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音訊。
所以只要加入一家公司，在不是大規模裁員的情況下，都將為這家公司賣命，而且最好不要去表露出拒絕的意思。
對於松下幸之助，大多數曰本人都是仰慕的。
而對於他一手創辦的松下電器，很多人也都非常有好感。
濱田小野作為交易員，他知道，公司這麼狙擊松下電器的股價，一定有所企圖，並且不會是什麼好企圖。
作為曰本人，知道老闆是華人，他真的不想這麼做。
可是，他卻沒得選！
離開這家公司，整個社會都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即便是公司要求他出賣政府，只要不過分，他也必須去做，並且表示出對公司足夠的忠誠度。
咚的一聲！
證券市場開盤的鈴聲傳來。
濱田小野甩開一切雜念，下達了賣出指令。
啪啪啪！
交易員們一絲不苟執行起任務，在鍵盤上有條不紊敲打著，一絲不苟，不會犯一絲錯誤，簡直就像是機械一樣精準。
松下電器，賣出100000
松下電器，賣出100000 ……
當天下午。
東證一改近期大跌，在本田汽車和豐田汽車等汽車工業帶動下，小漲百分之零點三。
但松下電器，卻一反大盤，大跌百分之六。
下午兩點半。
市場傳出來消息：第一勸業銀行對松下電器質押的股份進行了重審，並表明松下電器三年前貸款的三千億日元，存在嚴重違規操作。
第一勸業銀行發言人表示，銀行經過公平公正的審核，一致達成下調松下電器銀行授信評級的看法，有A級下調為D級。
受到消息影響，松下電器尾盤加速大跌，跌幅超過了百分之十一。
由於突然暴出這件事，松下電器向證券交易所申請了臨時停牌。
此時。
大阪松下本部。
松下正治聽完證券部的彙報，氣得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砸到了證券部主管的腦袋上。
殷紅的鮮血順著證券部主管腦袋流了下來，但他卻低著頭不敢反駁：「對不起，大人！我們現在必須要儘快聯繫第一勸業銀行澄清這件事。」
在工作上。
曰本人是極其盡責的。
證券部主管任由腦袋上流著血，提醒著老闆此時該怎麼做。
就在這時，會長辦公室外面傳來一個女人急迫的喊聲：「閣下，你們沒有預約不能進去！請在這裡稍微！你們真的不能進去。」
砰！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井植良田跟在第一勸業銀行貸后管理課課長背後，闖進了辦公室。
「松下大人，你好。我是第一勸業銀行貸后管理課課長五十嵐真無，很抱歉，我們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