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哇!發財了
今夜,月朗星稀,偶有一陣夜風吹過,讓人倍感清涼。
這一刻,首戰告捷,元沐謹越發神清氣爽。
穿過幾條幽徑,很快便看到那座閣樓,元沐謹有些興奮,加快了腳步,可是當她推開沉重的漆黑色院門,徹底傻眼了。
“哇!這裏都可以演古宅心慌慌了!”
隻見佇立在亂樹雜草之間的兩層閣樓盡顯孤獨蕭條,夜風吹過,還會發出驚心的吼叫聲。
輕輕推開房門,元沐謹借著月光粗略打量了一下,這裏布置齊全,而且窗欞緊實堅固,確實比她那個閨房強多了。
尤其是陽麵的一扇六角形邊窗,直通室外,儼然一座寬闊的露大陽台。
元沐謹拍了拍貴妃塌上麵的灰塵,坐在上麵竟如坐雲端,比元沐如那張床還要柔軟幾分,元沐謹躺在上麵,就這樣一整不動,都不覺得有一絲一毫的乏累。
微微合上眸子,任月光灑在她身上,茭白的衣袍上麵漸漸浮起一層氤氳,就像是那方靈泉上麵彌漫著的雲霧。
元沐謹微微休息了下,起身點了一根燭火朝裏麵走去,隻見裏麵還有一個廚房,擺放著精致的器皿。
元沐謹隨手拾起一個角杯,卻發現不起眼的杯子居然重有一斤,不禁好奇,仔細一看,才發現沒有蒙塵的底座泛著熒熒星輝。
元沐謹眸子一亮,趕緊吐了一口唾沫抓著袖口擦拭,很快便露出了真容,那是一隻成色絕佳的夜光杯!
元沐謹掃了一眼四周,又隨便抓起幾個擦拭,果然,都是極其貴重的珍品寶器。
看來,這些便是七嬤嬤臨終前所的原主母親水瑩的嫁妝了,本以為會費一些心思去尋,沒想到,元洌竟這般明目張膽的擺在這裏。
元沐謹頓時來了精神,趕緊跑去井裏舀了一桶水,將這些瓶瓶罐罐都放進水桶裏清洗,不消一刻,都露出了原本的色澤。
“發財了,發財了!”
那個傻了吧唧的大夫人一定不知道她的老公居然在這私存了金庫,不然打死她也不會同意讓自己住進來的!
元沐謹抱著這些寶器,開心的跳起了舞步。
現在這些寶貝都是她的了!
上一世,她坐擁數十億資產都不曾如此開心過,如今,她一夜暴富,竟如此激動。
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元沐謹壓低笑聲,鬼精靈的趴在門縫往外瞧了瞧,見四下無人,這才抱著寶貝狠狠的親了兩口。
可是,這麽隱秘的事,水夢容母女都不知曉,那侍候原主的侍女彩兒又是怎麽知道的,這座閣樓,就是她臨死前提到過的,隻可惜,當時她被水夢容廢去靈根,所以有關這裏的事都來不及提及就死了。
這座閣樓一定還有其他秘密,元沐謹放下寶器順著木梯上了二樓。
樓上的布置相對而言比較清新脫俗,白紗白帳,但仔細一看,也都是上好的冰蠶絲織就。
室內最裏側的香案上,擺放著幾盆紅梅。
隻是這個季節,並不是紅梅綻放的時間,這紅梅開得如此嬌豔,仿若是有人用血將它細細浸養一般。
元沐謹忍不住好奇觸碰了一下,竟不想指尖處鑽來一縷絲絲涼涼的晶霧,與此同時,紅梅全部枯萎,醬色的枯葉紛紛落下,分外淒涼。
而枯葉落下的地方,顯現出一副被靈術封住的畫軸。
“這個閣樓裏到底住著的是怎樣的人……會是原主的母親嗎?”
望著一室的白,元沐謹覺得壓抑,便又回了一樓,躺在塌上雙手交疊在腦後思考著一些事情。
竟無意間想到了那個絕美無雙的“老男人”,許是太過疲倦,很快,元沐謹沉沉的睡了。
此時,衣袍上麵浮動的雲霧越來越密集,月光傾瀉而下,旋動著層層靈霧盡數被衣袍吸去,靈霧包裹著正在熟睡的人兒,仿若冰晶裏的仙子,清麗脫俗。
夜已深,整座府內尚且寧靜,唯獨香嵐院裏依舊雞犬不寧,滿地的碎瓷破盞一片狼藉。
水夢容心痛的看著女兒,哪裏還有半點往日的溫婉嫻靜,緊張的拉扯著元洌,希望他趕緊想個辦法。
可是,等來的卻是元洌不住的歎息。
“老爺,如兒可是我們的女兒,你不能這麽狠心,讓她去和自己的妹妹共侍一夫啊,這樣的羞辱還不如要了如兒的命那!”
水夢容不住的垂淚,看著女兒如此失魂落魄,她心如刀絞。
良久元洌才道:“這是皇上的意思,也不知二皇子回宮後對皇上了些什麽,皇上已經命人擬旨,明日便會送來。”
“不可啊!老爺,請你再想想辦法吧,不然,不然我回母族求求叔叔,或者書信給水千歲,請他出麵為如兒周旋一次?”
“荒唐!你還嫌臉丟的不夠嗎?”
“老爺……對了謹丫頭已經同意放棄妃位了,不與如兒爭搶了,而且她也想明白了,願離開這裏,我已許諾在外地給她置辦一套宅院,真的就沒有回旋的餘地嗎?”
“你什麽?謹兒醒過來啦?”
“是……是的,她醒過來了。”
“我且去看看她。”
罷,元洌便朝後院走去,水夢容一急,她怎麽能讓元洌現在就知道元沐謹已經搬進了閣樓,趕緊攔住道:“老爺,如今色已晚,謹兒雖然醒來也需要休息,不如明日再去吧。”
元洌收住腳步,點點頭,望了一眼還在發瘋的如兒,黑著臉。
“你明日早早的去一趟宮裏,求見貴妃娘娘,就謹兒死而複生,但是身子大不如前,即便嫁過來,恐時日無多,看看貴妃娘娘的意思再做打算。”
這是元洌唯一的希望了,畢竟她是二皇子的生母,而且母子二人感情深厚,貴妃若願意出麵,那或許還有轉機。
“好,貴妃娘娘是二皇子的生母,自然不願讓兒子娶了一個廢物成為星術的笑話的。”
水夢容仿佛看見了救命的稻草,激動的笑了。
室內,元沐如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見他們走得遠了,甩著酸酸的手臂回到床邊,抱著北清遠曾經枕過的枕頭,得意的傻笑著。
“清遠哥哥,你是屬於我的,誰也別想把你搶走!”
想讓她同一個廢物一同嫁給北清遠,做夢!
可一想到元沐謹臨走前提到的大禮,不知為何,心中又升起強烈的不安。
這個廢物,自從她回來,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在府中,她可從來不敢忤逆任何人,如今,竟敢討價還價,還如此囂張……
這一夜對於元沐如而言極為漫長,躺在床上,腦海裏都是元沐謹得意,自信的笑臉,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
終於,熬到了邊泛起了魚肚白。
元沐如揉著腫脹的眼睛從床上無精打采的爬起來,看著一屋子正在收拾垃圾的家奴,懶懶的問道:“父親可是進宮了?”
“是,大姐。”
“母親那?”
“夫人沒亮就進宮了。”
“你們下去吧,我想再睡會。”
“是。”
稟退了所有人,元沐如如釋重負,重新躺回到床上很快便睡著了。
可是,蒙蒙中身邊多了一道陌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