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紅燈籠
“大人,你怎麽這麽瞅著我啊?是我臉上有東西?”元沐謹被他看的渾身不舒服,感覺自己就像是沒穿衣服似的。
霖院長收回眸光。
也不知這丫頭體內到底藏著什麽,他萬年如冰山般的心卻總會不經意間因她而撼動,他想靠近她,很近很近那種,甚至將她柔化在自己的骨子裏。
可是他心裏清楚,還不是時候,或者,她還沒看清楚自己的心,在大局未定之前,他的身份就隻能這般穿換著出現在她麵前。
翮炁宮宮規森嚴,如果不是宮主或者翮羽令,其他宮眾是不會擅自離宮。
靳之棟的死,翮炁宮上下很快就會知道。
所以,北宗霖要盡快啟程,將翮炁宮的勢力引向異族,白術等人已經將異族的動向調查出來,也掌控了一些有價值的情報,直等該來的人都來了,就可以鳴鼓唱戲了。
近了城,已是醜末,城門禁閉。
城樓之上掛著一隻紅光妖冶的燈籠,遠遠望去,像嗜血妖獸的眼睛,隻一隻,更顯詭異。
“尊師,姐姐,我們鳳安城還有掛一隻燈籠的習俗嗎?”夏永安不安的問道。他雖剛回鳳安不久,但是對於鳳安的風土人情那可是打就有人在旁不斷灌輸的基礎知識,規矩裏是沒有這一條,習俗嗎?他還真未曾聽。
元沐謹也不知,畢竟原主生前並不知曉這些。
霖院長神色更加難看,隻道是:“恐怕今日鳳安將有大事發生,這紅光並非普通燭火,是可以讓經過訓練的靈獸千裏之外都可以洞悉到的。”
元沐謹驚疑的問道:“城內有人勾結外邦?”
霖院長歎了口氣,他擔心的事快要發生了。
夏永安大驚失色,驚呼道:“勾結外邦,那可是滅族的重罪,還這麽明目張膽的掛在城樓上,這權子也太大了吧!”
“這不是你能管的,元沐謹你同夏永安先從東側門進城,進城後,務必要在亮前趕回學院,並將靈獸訓練成舞瘋的樣子。”
為何……
元沐謹正要追問,卻不想大人竟是這般急性子,一溜煙的就在眼前消失了。
夏永安也是一頭霧水,但他更在意的並非靈獸變形,而是尊師對姐姐的態度,這一次似乎同以往不太一樣了。
尤其是尊師看姐姐時的樣子,怎麽這麽像哥哥新婚那日看翠的樣子……
次日明。
“嘭嘭!嘭嘭!”
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擾得夏永安扯著脖子尖叫了一聲,抱著枕頭又蒙頭鑽進了被窩。
龍齒跑去開門,這手還沒碰到門閂,門便被人一腳踹開了。
“我們是聖皇的金甲禁衛軍,特奉旨請元沐謹姑娘殿前問話,若有人阻攔,殺無赦!”禁衛軍首領黑著臉不屑的瞅著龍齒,好像他要是有一個反抗的眼神,這腰間的劍都會長了眼睛般的飛出去鎖喉。
龍齒微微曲了腰朝一旁退了一步,隻見禁衛軍直奔內院而去。
“嘭!”
又一扇房門碎掉!
元沐謹噌的從床上跳起來,蓬頭垢麵的瞪著禁衛首領。
臥擦!
這可是霖院長的臥房!
你就這麽沒規矩?
禁衛軍首領顯然並不覺得這是件很可怕的事,還洋洋得意的掃了一眼四周陳設,輕蔑的道:“你就是元沐謹?”
“正是。”元沐謹不卑不亢道。
“奉聖皇之命,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請吧!”金甲首領望了一眼她懷裏正睡得憨甜的青木狼崽,道。
元沐謹揪了揪自己亂蓬蓬的頭發,又抿了一把臉頰上的口水問道:“大人可容我簡單收拾一下?”
金甲首領一擺手,身後兩名侍衛向前幾步,不由分的就架起了她的胳膊,朝外走去。
二哈聽到了響動,怎麽也睡不著,揉著惺忪的睡眼,氣哄哄的走了出來。
“姐姐?你們幹什麽?快放了我姐姐。”夏永安頓時精神了,正要向前救元沐謹,卻被金甲禁衛刀劍相攔。
“世子,我等可是奉了聖皇的指令,如有違抗者,殺無赦。”金甲首領瞪著夏永安,語氣極為不善。
話,不看僧麵看佛麵!
夏永安到底是侯爺最得寵的兒子,他們居然都不曾放在眼裏,可見這群金甲衛在宮裏的地位可是非同凡響。
元沐謹提醒著夏永安,“姐姐去去也無妨,待會兒就有勞世子替姐姐給大人打水更衣了。”
夏永安連連點頭,這才發現尊師居然不在院中,難道尊師一夜未歸?
不等金甲衛將姐姐帶出學院,夏永安趕緊去找龍嘯吟前輩,隻見他正旁若無事的掃著院子。
“前輩,可有見過尊師?”
“啊,不曾。”
“前輩,姐姐被金甲禁衛帶走了,你怎麽還這般淡定?”夏永安見他隻顧著掃地,一把搶去了掃把。
龍齒卻也不惱,“世子有心了,那這個院子就有勞世子了。”完,龍齒轉身離去。
夏永安不解的望著四周地上的落葉再看看手裏的掃把,幡然醒悟,氣囊囊的丟了掃把,衝過來質問道:“早就聽聞前輩不待見姐姐,可是姐姐何時得罪過你?如今姐姐被金甲禁衛抓去,指不定要受什麽委屈那,前輩可好,還有心拿本世子取樂。”
龍齒瞪了他一眼,這般子心浮氣躁,還真跟他那爹如出一轍,臭脾氣!
“那丫頭是誰?隻有她捉弄別饒份,何時有人欺負她了?既然大人早有安排,你在這瞎操個什麽心。”龍齒一擺衣袖,丟下被罵傻聊夏永安,“嘭”的一下,重重的合上了自己的臥房門。
“怎麽還跟個孩子較上勁了。”冬青收拾好包裹,見他氣囊囊的走進來,趕緊給他掉了一杯茶水。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跟他較勁了?也不知道那個臭丫頭有什麽好,把咱們仙尊害成那個樣子,你們倒好,還處處維護她!”一想起仙尊昨夜元氣大傷,他這心裏就折個似的疼。
冬青又何嚐不是。
可是這就是緣分,緣分到了,任憑你如何阻撓,都無法斷了那紅絲。
如若緣分未到,就像北清遠那癡郎,如何努力,不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仙尊為元沐謹做的那是自願的,人家樂意,你隻管做好自己的本份就是了,仙尊何時是我等可以質疑的?
可這麽簡單的道理,這倔老頭就是想不明白了。
“也不知仙尊身體如何了。”龍齒擔憂北宗霖,可是此時他什麽也幫不上,隻能守著這麽個空院子,他還著急那,衝誰發火去!
冬青從懷裏拿出一張畫來,攤到他麵前,“這個你認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