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留下來陪葬
“不行,我不能走,還有,清遠哥哥,這段時間麻煩你務必替我照顧好舞瘋,謝謝。”
“你怎知舞瘋在我這?”北清遠吃驚的問道。
“舞瘋雖然不曾與我立下契約,但是它體內有著尊師的靈力氣息,同我體內的相輔相成,你靠近我,我能從你身上感受到舞瘋的氣息。”肚子又叫了,元沐謹呆萌的望著他笑著,心想,等我吃飽了再問好不好,真的好餓哦。
北清遠複而一笑,趕緊去找吃的去了。
北清遠離開後,元沐謹便盤膝而坐,利用神識進入空間,隻可惜空間萎縮成一個球,就像被火燒焦的氣球。
空間裏的一切付之一炬,就連吞金獸們的氣息都蕩然無存。
元沐謹悄然的落下了兩行清淚,她知道,緊要時刻,是那些吞金獸們阻止了自己,用自己的方式給仙尊以命換命。
神識收回,元沐謹蜷縮著身體顫抖著,淚水打濕了袖口,卻無法軟化那僵硬的血跡。
“能活下來就是好的,不管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都應該振作起來。”牢頭看她這般難過,忍不住走過來勸了一句。
元沐謹抬頭望著他,雙唇顫抖著,她什麽都不能,什麽都不能,她的心充滿了痛苦,被懊悔撕扯著,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自私,愛她在乎她的,不論人還是獸,她都從未上過心,對吞金獸如此,對他亦如此。
牢頭歎了口氣,他以為元沐謹這是想媽媽了,於是安慰道:“我見過你母親,她還好,隻是擔心你,她希望你離開這裏,孩子,你母親這輩子不容易,你的思平安是她此生唯一的心願。”
“我母親變成現在的樣子還不是拜你們所賜!”元沐謹沙啞的嗓音透著無盡的心痛。
牢頭愣了一下,點點頭,“我們也不想的,可有些事,我們也是被逼無奈,你母親在這的這些年,我們並沒有苛責她,隻是讓她失去了自由而已。”
“放屁!殺人不過頭點地,囚禁她半生年華,你覺得這不叫過分嗎?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你們的事嗎還是礙了你們的眼?”元沐謹厲聲質問著。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也隻是想活下去,僅此而已。”
“所以,就可以草菅人命,拿別饒生命,自由,幸福做為你們活下去的墊腳石?由此,你便可以心安理得的認為自己沒錯嗎?”
牢頭被質問得無以申辯,氣囊囊的離開了。
空寂的鐵牢裏,再一次獨剩她一人。
元沐謹靠在角落裏,空間沒了,靈根也因此被毀了,現在的她還能做些什麽?
掏出腰間的金鈴搖了搖,這聲音清脆如山中清泉,真的很好聽,可是,你能聽到嗎?你過,隻要我搖響金鈴,不管有多遠你都會出現在我麵前。
如今,你要失言了。
眼前空蕩蕩的,沒有久違的白色衣角,也沒有那雙永遠藏著一股明媚的烈火的幽眸,突然,心裏好空落。
而此同時,北宗霖的雙眉微微動了一下,白術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歎了口氣,繼續守護著。
“白術,這元沐似一直沒有傳來消息,會不會是……”
“別瞎。”白術喝住了蒼木。
白術又給仙尊探了一次脈搏,還好,脈象逐漸平穩,這是好征兆,沒想到那些吞金獸被元沐謹養的這般好,否則仙尊也不會恢複得這麽快。
可當白術準備將手指收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仙尊的脈動劇烈起來。
“仙尊?仙尊?”白術緊張的喚著他。
其他術靈緊張的圍過來,他們發現仙尊身體漸漸蒙上了一層冰霧,這是仙尊再逼神識強行離體的現象。
“仙尊你不能這麽做!你若是擔心那丫頭,白術發誓一定給您把人救過來,仙尊!仙尊!”白術急切的喚著他,可是仙尊根本不為所動。他聽到了金鈴的聲音,他知道他的丫頭在召喚他,他必須立刻出現在她麵前,她需要他。
這是白術第一次忤逆了他的意思,白術磕了頭,隨後將靈力注入仙尊體內,企圖控製仙尊的神識。
蒼木等人明白白術的心思,也顧不得仙尊醒來後會怎樣責罰他們,紛紛將靈力注給白術,助他一臂之力。
良久,仙尊的脈象再一次恢複平穩,白術等人癱坐在地上,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在他們調息的時候,北宗霖再一次將神識逼出了體外。
隻是,他看到是此生最不想見到的一幕。
北清遠捧著一碗粥蹲在她麵前,看著她哭的那般痛苦,心痛的替她抹去了眼淚,他:“謹兒別難過,這世間沒有度不過去的坎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元沐謹的眼淚簌簌落下,真的能度過去嗎?這一次。她真的成廢人了……
北清遠攬過她的雙肩,緊緊的抱著她,“謹兒,你還有我,我永遠在你身邊。不管多難走的路,我都願意陪著你。”
元沐謹雙臂環抱著他,現在的她真的脆弱到了極限,就像迷失在沙漠數日之久的孩子,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北宗霖的神識淡淡的消失了,仿佛他從未出現過。
隻是神識回體後,眼角溢出了難言的淚。
“我愛你。”這句話,是北宗霖的,也是北清遠的。
出自於心底,來自於本能,同樣的心境,同樣的悲涼。
一個愛而不能得,一個得爾不能愛。
這種情苦,也隻有他們自己才能體會。
北宗霖的靈力尚未恢複,又強行神識離體,靈力不濟,陷入沉睡。
白術等灑息醒來後,看著已經成了冰坨子的仙尊,頓時傻眼了,呆坐著,一下子沒了主心骨。
好在,龍齒及時傳來了靈音。
“龍齒不日便會到達,他讓我們務必找到夏永安,把夏永安的下落透漏給鐵管家。”白術道。
“那仙尊怎麽辦?仙尊這一陷入沉睡,何時才能醒來?”蒼木性子急躁,但是對仙尊確實忠心。
白術道:“今夜,我要找到元沐謹,隻有她才能讓仙尊醒過來。”
“可是……她會同意嗎?”蒼木愁眉苦臉道。
半夏也覺得這很難,“元沐謹為了救仙尊,連命都可以不顧,我覺得她這就是想還仙尊的這份情,吞金獸們是為了救仙尊死的,於情於理,她也不欠什麽了。”
“不欠什麽?仙尊為了她屢次犯險,她這輩子都還不完!”白術怒不可揭,“仙尊要有個什麽,她便留下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