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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載淳

  而富察氏也有賞賜,晉封為一品夫人,當然這是個虛頭,重要的還在後頭,又被賜良田千畝,租戶百家。


  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富察氏變成了實打實的地主婆了,因為這個賜良田千畝,租戶百家,是可以傳代的!


  至於小阿哥,那自然是重中之重的賞賜了,誰叫他是大清國未來的接班人呢?

  首先是賜名為載淳,載為輩分排行,而淳意為質樸敦厚純和。


  滿清自入關之後,便努力學習漢人文體風俗,所以到了鹹豐朝的手上,把漢家文化發揮的淋漓盡致。


  鹹豐給兒子取這個名字,自然是寓意兒子以後能善良忠厚待人,禮善百姓。


  這也符合鹹豐的個性,鹹豐一生也算是勤懇執政,對臣子也是以和善有加,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對臣子打罰的。


  其次就命宗人府給載淳造冊立府,待其成年,便有享不盡額榮華富貴。


  當然,這種待遇,隻是一個退路,如不出現意外的話,載淳作為皇長子,會被立作儲君,養於東宮的。


  再有,奉旨,特賜載淳尊奉貞嬪妃,也就是貞皇後為額娘,寄宿在鍾粹宮,受貞皇後撫養以及教化。


  這也就是為什麽,鹹豐要晉封貞嬪妃為皇後的原因之一。


  關於這一點,滿清祖製有例,宮中後妃生子之後,須得以皇後為尊,以防止後妃母憑子貴,禍亂朝綱!


  但能被皇後調教的皇子,那也算是得到恩寵的一番表現了。


  最後,鹹豐還下令,著肅順在朝廷裏選備良師,等載淳識字的時候,給與啟蒙和教導。


  至於那些金銀財寶,綾羅綢緞,丫鬟下人更是數不勝數。


  另外,鹹豐還下特旨,著天下府州,但凡不涉及罪不可赦的囚犯,均減刑或者釋放,以為與民同樂!


  一係列的動作下來,可見鹹豐對這個兒子,寄語了超高的期望。


  有喜就有悲,就在舉國歡慶的時候,順天府出了一樁幺蛾子。


  這樁幺蛾子猶如一盆冷冰,將鹹豐的喜慶澆的個,心如死灰不複溫!

  原來,自順天鄉試之後,朝廷就按常例,出了紅榜,公布了這科高中的名單。


  這榜單一公布,就猶如油鍋裏下水,炸爆了!

  為什麽這麽說呢?不就一個名單麽,值得這樣大動幹戈麽!

  原來自那順天放榜之後,社會上就廣為流傳,鄉試中錄取不公。


  這股輿論愈演愈烈,初時,還在一些酒館茶肆中小範圍的傳播。


  慢慢的,便在各州各府廣為傳揚!


  那麽鹹豐又是怎麽知道的呢,這裏就要談一個名詞,叫做禦史。


  這禦史又是啥東東呢,在古代,禦史是一種官名。


  秦朝以前,禦史是負責記錄的史官,相當於秘書官之類的。


  秦朝以後直到滿清,禦史專門作為監察性質的官職,負責監察朝廷、諸侯官吏以及民間的輿論和民情。


  到最後,禦史就成為,為朝廷搜集一切不利因素的一種工具了。


  然而,這些不利的因素,也不是你想搜集就搜集的到的,這個就猶如後世的記者,到處搜集新聞素材一樣的道理。

  況且,每一個官員都是有考核製度的,然而禦史從業人員也很多,所以競爭非常激烈。


  如果長時間沒有素材上交,那麽相對應的工資獎金就大幅度縮水,導致生活都成問題。


  所以,到了鹹豐朝的禦史監裏,眾多禦史就如同那餓狼一般,嗷嗷待出。


  一旦碰到合適的獵物,這些禦史就會好不猶豫的撲身而出,咬死對方,緊緊不放。


  這鹹豐朝的禦史監裏,有一個禦史叫做孟傳金。


  這孟傳金運氣也忒不好,足足已經大半年沒有開過張了,所以去年年底的獎金都沒有,導致自家的婆娘和他冷麵跨到了今年。


  在家裏頭沒有麵子也罷了,沒有業績那麽在官衙裏,同樣也抬不起頭來。


  所以他在心裏,卯著一股死勁,非要在今年的上半年,做出一大業績,也好在同仁和婆娘麵前,好好嘚瑟嘚瑟一番。


  市井之間關於順天鄉試的傳聞,這孟傳金也是了解一點的。


  正確的來說,不光他知道,整個禦史監的都知道的。


  但光是知道有個毛線用啊,這無憑無據的,如何能做業績素材來深挖呢?

  但老天似乎是可憐這孟傳金,半年沒有挨過葷了!就在這孟傳金在家中,吃點鹹菜喝稀飯的時候,就聽緊閉的木門被騰騰的敲響了。


  “誰呀?都夜裏了,吵啥呢?”孟傳金頭也不回,身也不起來,一陣子瞎咧咧。


  門外的並沒有回答孟傳金的提問,稍微停了一下,又騰騰的敲了幾下子。


  這時,從裏屋裏傳來孟氏的喝罵聲:“咱們這個破家,還有啥人能登門!肯定是你這老不死的,在外麵借了錢人家上門要債來了吧!”


  孟傳金一臉的不耐煩,但也不敢頂嘴,上一次被這婆娘撓的傷痕,還沒有痊愈呢!


  唉,家門不幸,夫綱不振啊!


  孟傳金一邊歎了口氣,一邊不耐煩的起了身,回道:“到底誰啊,吵得要死,來了啊!”


  話音剛落,門外便無人敲門了,似乎在等著這孟傳金來開門。


  等孟傳金嘩啦一下,拉開門,一瞅,尼麽,哪裏見到一個鬼影子。


  孟傳金隻當是某個要飯的來騷擾,便搖搖頭欲轉身回屋,卻被門框上掛著的一封書信所驚擾。


  孟傳金狐疑的瞅了這封書信片刻,然後再次轉頭看看四周,就見一片芒芒夜幕中,哪來的人?

  真是見了鬼了!孟傳金暗罵一聲,遂即取了那封書信,走進了木門,又隨手把木門重新關了起來。


  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木門之外便再無動靜,隻有忽有忽無的打更梆子偶爾冒一句:“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然而在遠離木門約百米處的一個暗廊柱子後麵,一個蒙麵人正默默的觀察著孟傳金的家。


  見這孟傳金拿走了那封書信,進了屋後便沒有出來,這蒙麵人不由點了點頭,伸腿一跨,借著對麵磚牆之力,來了個燕子三抄水,登上房簷,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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