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見色起意
薛綰得意地在皇宮裏逛著，師兄們果然沒騙她，皇宮真的好大，而且很漂亮。
不過薛綰逛了半天也沒找到廚房在哪，再找不到吃的，她整個人就要罷工了。
此時一股烤魚的香味吸引了她，順著香味，薛綰找到了烤魚，也找到了一大幫偷窺的人……
薛綰非常自然而然地混入其中，雖然她的衣服跟他們的都不一樣，但是沒有人注意到她，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河邊烤魚的人身上。
薛綰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隻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不明白有什麽好看的，還沒有烤魚吸引人。
至軒轅被納妃的事煩了好幾日，此時終於能暫時放下事務，到河邊釣魚烤著吃。
“皇上，選的小主都到了。”袁公公已經將事務移交給和苑的嬤嬤，此時恭敬站在至軒轅身邊。
“袁斌啊袁斌，你是最懂朕的，朕現在的心思都在魚上，你再和朕多說一句和烤魚不相幹的話試試。”
至軒轅給魚翻了一麵，還差了點火候和調料，“都別躲著了，給朕拿點鹽巴和孜然。”
至軒轅早知道他邊上躲了許多奴才在看他，隻是怕打擾他不敢出來。
薛綰看了看左右，又見前麵的一幫人沒動靜，非常自覺地走了出去，“他們都不動，我也不知道你說的鹽和孜然在哪。”
袁斌看見薛綰是滿臉驚訝，至軒轅看著薛綰也很驚訝，看薛綰的打扮顯然不是宮裏的丫鬟。
他們二人訝異，薛綰也訝異，她現在才看到至軒轅的臉，她能清楚地感覺到，眼睛裏的漂亮師傅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至軒轅，他長得也太合她胃口了吧！
“我好餓，你的魚可以分我一些嗎？”雖然美色當前，但是肚子正唱著空城計，她不得不將視線轉移到烤魚身上。
“可以，當然可以。”至軒轅示意袁斌不要動，“你知道朕是誰麽？”
至軒轅覺著這丫頭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親近她。
“知道啊，你都自稱朕了，肯定是皇帝呀。”薛綰沒有絲毫畏懼地坐到至軒轅身邊，這麽好看的皇帝，誰會怕啊。
“我是來嫁給你的。”薛綰補了一句。
袁斌已經懵了，什麽情況，程采不應該在和苑裏等著驗身的嬤嬤麽？怎麽跑到這來的，那群侍衛是瞎的麽？
圍觀的奴才們和袁斌不同，他們不知道薛綰什麽身份，但是聽見薛綰的話已經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哈哈哈，夠直白，不過這烤魚沒有鹽巴和孜然就不好吃了。”至軒轅此時有了興致細細打量薛綰。
小姑娘一身白衣，生得十分可愛，看著想讓人好好疼惜，隻是她看烤魚的眼神很是凶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似的。
“可你後麵的那些家夥都不動。”薛綰很鬱悶，她已經餓得不行了。
“誰說沒人動，袁斌。”至軒轅看向袁斌，袁斌立即會意。
“你等袁斌回來就可以吃了。”至軒轅見薛綰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遞了個蘋果過去，“先吃個蘋果墊墊。”
“謝謝～”薛綰啃著蘋果，滿足地笑著，有了蘋果墊著，她終於將目光從烤魚上抽了回來，牢牢粘在至軒轅的臉上。
在暗處的官長竺差點都要衝出去了，薛綰還真是亂來，怎麽敢向皇帝要東西！
還直言要嫁給他……姑娘家的羞恥心呢！算了，這種東西薛綰不會有的。
“你叫什麽名字？”至軒轅眯起桃花眼，看著跳動的浮標，有魚兒上鉤了。
“薛綰。”薛綰下意識地報了本名。
“朕記得沒有薛家的人進宮。”至軒轅忍不住伸手用帕子擦掉薛綰嘴邊的蘋果汁，擦完後至軒轅自己都愣了愣，這丫頭有魔力啊。
薛綰不慌不忙地說道，“我的大名叫程采，但是在天官府裏叫薛綰。”
是的，薛綰就是有能力將謊話說得如此自然，官長竺捏了把汗，希望至軒轅不會懷疑。
“朕該叫你程采還是薛綰呢？”
“薛綰比較習慣，你叫什麽名字啊？”薛綰的一句話，偷窺的宮人們倒了一片。
“哦？你不知道朕叫什麽就來嫁朕，是不是太草率了？”至軒轅忍不住笑出聲，小家夥不止長得可愛，性子也很可愛。
“不草率，你太好看了。”薛綰的目光就沒從至軒轅臉上挪開過，這點至軒轅自然是知曉的，這樣的目光也不是沒有過，隻是從未像薛綰這般貪婪跟純淨。
“朕不好看你就不嫁了？”至軒轅收杆把魚放了回去，今日他釣得夠多了。
“是啊。”薛綰認真地點頭，她一直把漂亮師傅當做第一夫婿人選，但是見到至軒轅後，已經不是第一第二的問題，而是僅他一人。委婉來說，薛綰對至軒轅一見鍾情，本質上來說是見色起意。
薛綰很滿意至軒轅的長相，清朗俊逸，迷人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和淡薄的嘴巴生得及其誘人。
還有帝王自帶的高貴氣質，薛綰忍不住讚歎怎麽有人能生得這樣好。
“朕姓至，名軒轅，你可要記牢夫君的名字。”
“記住了，軒轅！”薛綰下一秒就望向了烤魚，小眼神分外渴望，蘋果已經無法支撐她的饑餓，“袁斌怎麽還不回來，我想吃魚。”
“你也叫他袁斌？”
“他不是叫袁斌嗎？”薛綰反問，雖說老太監叫起來更為順口，但是袁斌本人好像不太喜歡。
“是，他是叫袁斌。”至軒轅忍住笑意，他很久沒遇見薛綰這樣可愛直白的人了。
“啊！袁斌回來了。”薛綰熱切地看著袁斌。
袁斌將鹽巴和孜然呈給至軒轅，心裏疑惑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至軒轅將加過調料的烤魚遞給薛綰，“小心燙。”
薛綰吃魚的速度極快，實際上薛綰吃什麽都很快，像是餓死鬼投胎，所以至軒轅烤的魚，自己一條沒吃，全進了薛綰肚子裏。
“吃飽了？”至軒轅懷疑薛綰的胃是個無底洞。
“沒有。”薛綰擦擦嘴，意猶未盡。
“皇上，程小主該回去了。”袁斌不得不提醒至軒轅，他很少見到皇上跟一個女人聊天聊得這麽開心。
“綰兒，你是不是忘了什麽？”至軒轅看著還在啃水果的薛綰。
“是哦，我是溜出來的，我得回去了。”薛綰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手裏還順走了兩個蘋果，唉，她還是好餓。
至軒轅看著薛綰匆忙的背影，其實他完全可以讓人送她回去，不過就隨她好了。
“袁斌，把程采的卷宗給朕拿來，還有天官府的資料。”至軒轅起身，將魚竿交給袁斌，“讓嬤嬤不許為難她。”
“皇上是不是喜歡程小主？”袁斌一副我懂的神情。
至軒轅抑製住嘴角的笑意，假裝板著臉。
“多話。”
薛綰揣著兩個蘋果溜回了和苑，朱君君看見薛綰安然無恙地爬窗回來，不是被守衛逮回來，有點驚訝。
宮裏巡邏的守衛那麽多，沒想到她能全數避開。
薛綰警惕地看著朱君君，這個朱君君一直盯著她，是不是在覬覦她的蘋果？
“你餓嗎？”薛綰一邊問著，一邊將蘋果塞進嘴裏，就算朱君君說餓了，也不會分給她，在吃的上麵沒有讓步的空間。
所幸朱君君搖了搖頭，薛綰才慢下吞咽的動作。
“你怎麽出去那麽久？路上沒有碰到守衛嗎？”
“我見到軒轅了。”薛綰已經將兩個蘋果幹掉，仍舊有點餓。
“你見到皇上了？皇上跟你說話了嗎？”朱君君有些意外，她以為薛綰隻是去偷吃，竟然能碰到皇上，太幸運了吧。
“嗯呢。”薛綰點頭，回憶起至軒轅的長相，口水差點流出來。
朱君君一時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眼神變了變，讓丫鬟把從家裏帶來的點心送給薛綰。
薛綰見到吃的當然不會拒絕，全數裝進肚子裏，有了朱君君的點心，薛綰才終於不覺得餓了，困意在向她襲來。
薛綰打了個哈欠，想要躺到床上睡上一覺，官長竺頓覺不妙，他聽到有嬤嬤的腳步聲過來，肯定是來驗身的，現在薛綰睡下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了。
官長竺權衡之下點住了朱君君和她的丫鬟，搖了搖薛綰，“綰綰，清醒一點，現在不能睡。”
“長竺師兄，好困啊。”薛綰已經有點不清醒了。
“你要是睡著了，以後就都吃不著肉包子！”官長竺急道。
“嗯？這麽壞？小心追不到大師姐。”薛綰聽見肉包子馬上清醒過來，戰勝了困意。
“快呸呸呸。”別人不了解，他可清楚薛綰的開光嘴，他可不想賠上後半生的幸福。
“那我的肉包子？”薛綰也隻是嚇唬嚇唬官長竺，心裏早就已經呸呸呸了。
“有，要多少給多少，好綰綰你就撐一撐啊。”官長竺聽得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趕緊解開朱君君和丫鬟的穴道，閃身躲了起來。
薛綰為了肉包子，努力地跟困意對抗著，在嬤嬤們的一番折騰下驗完身，換了身素淨的青衣和其他秀女站在一間屋子裏等著至軒轅來過目。
薛綰已經眼皮子打架，困得不行，而她身邊的女人一個個安靜得要命。
就在薛綰快要站著睡著時，至軒轅終於來了，不同釣魚時穿的青衣，換了身莊重的明黃色長袍。
袁斌一眼就看到在打瞌睡的薛綰，快步走近，小聲提醒，“程小主，皇上來了，快清醒些。”
薛綰睡意朦朧，迷離的小眼神定在至軒轅身上，扯出一個困倦的笑意，下意識地抬手和至軒轅打招呼，軒轅可真好看。
袁斌是沒臉看了，引著至軒轅坐到高位，慣例說些客套話，然後就讓小主們抬頭站好等著至軒轅巡視。
至軒轅對女人沒什麽心思，不過薛綰與困意做鬥爭的小動作倒是吸引到他了。
至軒轅過場式地走了一遍，每個人都掃了一眼。
顯然至軒轅的容貌是生得極好，秀女們都希望皇上能看上她們，最好第一個臨幸的就是自己。
至軒轅全程麵無表情，讓人摸不透心思，但是不妨礙他的英俊帥氣，將一片芳心都撩撥幹淨。
就在至軒轅走到薛綰麵前，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模樣，忍不住笑意，勾了勾嘴角，有一絲寵溺的意味。這樣的至軒轅，基本沒人能抵抗，不論男女都被迷住了目光。
但是至軒轅眼裏隻有薛綰，故意停留在她麵前，看她會不會睡過去。
薛綰撐著最後的意誌力，看著至軒轅這張堪稱完美的俊臉，稱讚道：“軒轅真好看。”
說完這句話，薛綰便徹底失去了意識，去找周公吃飯。
至軒轅下意識地接住了她，小小一隻，沒什麽重量，他也聽到了薛綰對他的稱讚，這丫頭困成這樣還覬覦著他的美色。
他本不想表現出對她的特殊，因為後宮的爭鬥，這樣的丫頭應付不來，但是他連自己的女人都掌握不了，又如何掌握天下。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至軒轅溫柔地抱著薛綰往寢宮的方向去。
這下大家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皇上這是決定寵幸薛綰了？
袁斌是見慣大場麵的，清了清嗓子，道：“小主們一路奔波辛苦，現在可以回房休息，侍寢的禦旨會送往小主的房內。”
袁斌說完便去追至軒轅，他現在內心忐忑，不知道至軒轅是準備做什麽。
大家聽了袁斌的話，都是心知肚明，皇上那個表現，不就是要寵幸薛綰嘛，這個薛綰運氣也太好了吧，怎麽犯個困都能被皇上選中，還是親自抱著的！
一時之間，有嫉妒有羨慕，其中自然是嫉妒偏多，她們哪個不比薛綰長得好看，比薛綰看起來要有氣質，怎麽偏偏挑到她了。
在一眾嫉妒羨慕恨當中，有一道不一樣的眼神盯著至軒轅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