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龍升變化
三天後,棒棒的遺體,安放在我們租來的冰櫃裏,小開和華子開著一輛半截子車,拖著。
我,馬軍,以及小開華子,四個人,開著兩輛車,帶著棒棒回家,其他人想回去,也走不開。
走的那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藍藍的天空,讓人心曠神怡。
車子隻要到了一個收費站,或者出高速路,上國道啥的,我們都會下車,站在路邊,燒點紙錢,生前不像啥,死後,也要他榮歸故裏。
由於公安局針對這起惡性案件,成立了4.12專案組,就說明,上麵破案的力度和決心還是很大的,出事兒當天,周圍的路口,就被封鎖,鄉鎮上,貼滿了通緝告示,想要偷摸離開郊縣,堪比登天。
肥子在被徹底嚇壞後,處理掉自己的家產,不知去向,而寡婦和孩子,也不知道被大川送到了哪兒,隻知道,他回來,就是奔著幹死棒棒來的,或者,幹死一個,他還不死心,還會瘋狂的作案,當然,目標就是我們宏泰這群讓他從天堂跌入地獄的這群人了。
一直“牽掛”著我們的藍局長,親自帶隊來了宏泰兩次,都沒有見到我和馬軍,這讓他很氣憤,但卻無計可施,因為我們畢竟是受害人方。
警方的執著態度,讓郊縣的治安,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以前大半夜在外麵遊蕩,準備找個上夜班婦女下手撈點錢花的混混不見了,夜場鬧事兒的,也他媽消停了,總之,有很多人,害怕了。
還有一個原因,外麵的人,都在猜測,說是棒棒死了,宏泰的人絕對不會善擺幹休,一定會瘋狂的報複,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惹著這群人,小心成了替頭羊。
回到八裏道的當天,我們就找到了棒棒的老家,他的老家,早就破爛不堪,父母早就他小時候就因為車禍離世,爺爺**也在他未成年的時候,去世。
唯獨剩下的一個,就是呆在老家一直未曾出去的一個遠方堂哥。
棒棒的後事,我們出錢,他張羅人,直接就給辦了,不算豪華,但也算是我們送完他最後一程。
兩天後,我們告別了棒棒的堂哥,準備回郊縣。
“咱們就這樣走了?”捷達車上,馬軍紅著眼睛,開著車,轉頭看了我一眼,問了一句。
“不回去,還想幹啥啊你?’我揉著發麻的太陽穴,不是很專注,這幾天,很累,也很疲憊,主要是棒棒的死亡,給我帶來的打擊,很大。
兄弟的背叛我受不了,兄弟因為我們的事業,而死亡,被殺,我更自責。
“龍升那邊,你去看看?”馬軍話裏有話,其實就是說,我為啥回來一趟,不去看看王璿那個傻姑娘。
“算了,下次的吧。”我歎息一聲,人家現在是總經理,過得挺好,我沒有必要再去打擾她,無聲無息地離開,或許就是最好的選擇。
“好吧。”馬軍跟著歎息一聲,轉彎朝著高速路開去。
“叮鈴鈴。”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起。
“喂?”
“龍哥,聽說你回來了?”電話那頭,麻子一些欣喜的聲音,頓時想了起來。
“啊,你在知道呢?”我靠在後座上,淡笑著問道。
“你回來也不通知我和大福,咋樣,來玉成走一趟唄,我和大福好久沒跟你喝酒了。”
“嗬嗬,你找我,有事兒啊?”我皺了皺眉頭。
“龍哥,你回來,我不得請你吃個飯麽?”麻子在那頭,頗為委屈地添了一句。
“行吧,地址發我手機上,我馬上過去。”我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好勒。”
掛斷電話後,馬軍問:“誰啊?”
“麻子。”
“有事兒啊?”
我一愣,換了個舒適的姿勢,斜靠在後座,腦袋枕在上麵,說到:“請咱吃飯,不是主題,我估計啊,是他們手裏的活兒,完了,沒有進錢的道兒了,這不找我來了麽?”
四十分種後,我們來到了玉成縣。
這個離別一年的地方,承載了太多的東西,在這裏,有爭鬥,有矛盾,也有歡喜和成功。
再一次回到熟悉的地方,見到熟識的人,那種親切勁兒,難以言喻。
再次見到大福和麻子,突然間,有太多的感觸。
“龍哥!”
進了包廂,麻子和大福,就熱情地給我們一人來了一個熊抱,整得我那叫一個不適應。
“幹啥啊,這一年不見,性取向,還變了?”我坐在椅子上,接過大福的香煙,點上,淡笑著看著二人。
“嗬嗬,龍哥,你們回啦,我們這不是高興麽?”麻子訕訕一笑。
大福緊跟著說道:“咋倆正常得很呢,上次麻子找了個衛校的孩子,*,愣是讓人家三天沒下床,接過還去醫院療養了一周。”
“*,這麽牛逼呢?”小開頓時驚了,因為他也是色中餓鬼,雖然不喜歡談感情,也從來不投入感情,隻談金錢和短暫的滿足,但看見女人,絕對是急吼吼的。
“那可不?”麻子給幾人端上茶水後,習慣性地跛腳來到小開身後,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我跟你說昂,那妹子,十六歲,我*,那叫一個緊呐,她三天沒下床,我他媽不也三天沒下床麽?”
“哈哈……”
眾人大笑。
隨後,大福親自點了幾個菜,六個人,坐在一起就開整。
“龍哥,這才回來,馬上就走啊?”大福給我倒了杯酒問道。
“你有事兒啊?”我抬頭一看,他和麻子忐忑的表情,頓時不解了。
“嗬嗬。”他搓著手掌,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你走了,龍升那邊就沒有我們的飯碗了。”
“就是,那個王俊嶺真他媽不是東西,現在都明目張膽地要了,張五子上次接了他們一個三期的項目,送了一台路虎不說,還愣是被要走幾百萬現金。”
說起王俊嶺,兩人都是一陣咒罵。
“你說誰?”我放下筷子,急忙問道。
“王俊嶺啊,”麻子不明所以,還一直在罵:“就是孟如是他外甥,*,俺孫子自從當上了主管開發的總經理過後,吃拿卡要,隻要是在龍升要了項目的,就沒少給他懟錢。”|
“龍升的總經理,不是王璿麽?”我此時,已經意識到,小豪上次支支吾吾的,就是說的這個。
“是,也不是。”大福眨巴幾下眼睛,思考著這話該咋說。
“*,你說點話,還整得朦朦朧朧的,快點說。”馬軍一見我急切的樣子,不滿地嗬斥了一聲。
“你走後,蘇長勝就回來了,王璿就成了總經理,可沒過多久,王俊嶺就成了主管開發的總經理,一個主內,一個主外。”
“日,就他那點能耐,還能當上總經理呢?”華子拿著酒杯,和麻子對飲一口,驚愕地問道。
“他上麵不還有孟如是麽?”麻子反問了一句,直接讓華子啞火了。
聽到這些情況,我的內心,就好像吃了五斤辣椒似的,很辣,很熱,感覺鼻子尖兒都在冒著熱氣。
“老蘇不管了?”我直言不會滴問道,感覺煩也沒啥胃口,直接放下了筷子。
“老蘇新婚不久,在外麵玩兒了幾個月了,龍升現在,一直是孟如是在搭理。”大福呡了呡嘴唇,看著我再次說道:“龍哥,要不,你還是回來吧,就憑你的能力,老蘇也還是會讓你主持工作啊。”
“*,你是為你們自己著想吧?”
“也有那意思。”大福一聽,就直接訴苦了:“你們是不知道,要不是我們當初簽合同了,王俊林那小子,一上台估計都把我們踢了。”
“哎,現在更難,富豪人生就在咱們的眼皮子地下,我們連沾吧沾吧都不行。”
“這還是輕的,張五子越幹越大,但利潤還沒有以前多了,都是苦不堪言,都說那小子心太黑,就是進去一匹扣件,他都會吃下一截。”
大福和麻子,你一言我一句地訴苦,我們靜靜地聽著。
“龍哥,你回來吧。”
“不行。”我嚴厲地拒絕道:“上次陳一波那事兒,你們都知道,我們不能在這邊露麵。”
“不是沒事兒了麽?上次我還聽朋友說,上麵沒有通緝你們啊。”大福愣道。
“上麵的情況,有些複雜,總之我們現在不能出現在八裏道的公眾麵前。”我直接揮手,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六個人,喝了一斤多白酒,不算多,但菜葉吃得少,反正眾人心情都不咋好。
快要吃完的時候,大福來了一句:“龍哥,你的那兩個兄弟,現在鬥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