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當年的車禍
“您說誰?冷蕭然嗎?”
“是啊。”徐秀芬十分確定的點頭,“就是你和簡單的那個學長,冷蕭然。怎麽,這件事你不知道?”
安書瑤沉吟了半晌,最後搖了搖頭,“我確實不清楚,原來他背著我這麽照顧你們。”
“這……”徐秀芬感覺自己無意之間好像說錯了什麽,“書瑤,你和嚴風沒事吧?”
安書瑤強顏歡笑,“為什麽這麽問?”
“我總覺得你怪怪的。”
安如雪非常不合時宜的開玩笑道:“姐,你和遲嚴風關係出現裂痕,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徐秀芬眼疾手快的給了她一巴掌,“你這個死丫頭,你胡說什麽呢!”
安如雪捂著腦袋疼的眼淚含眼圈,“媽!你下死手啊!我這不是和書瑤姐開玩笑嗎!”
“什麽玩笑你能亂開?你腦子讓驢踢了!”
安如雪趕緊上前,拉住安書瑤的手腕,“姐,你別誤會啊,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還是希望你能和遲嚴風幸福的。”
“知道了。”
安書瑤終究是沒有辦法將她的現在說出口。
雖然,徐秀芬和安如雪是她現在唯一的家人了。
“你們放心吧,好好過日子就行,我這邊一切都很好的。”
“那就好。”徐秀芬鬆了口氣,“對了,那你爸他……”
一提到安景天,安書瑤再次一籌莫展,“爸他現在情況有些糟糕,一直在封閉治療,我也好幾天沒有看到他了。這次沒有辦法安排你們見麵,如果你們想見他的話,等他治療結束,我帶他去看你們。”
她一直以為徐秀芬不會原諒安景天的,畢竟,她的性格向來如此。
沒想到,幸福溫馨的生活,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態。
現在的徐秀芬,和以前的徐秀芬,判若兩人。
就連安如雪都被她帶的,比以前順眼多了。
安書瑤招呼好了搬家公司,便送徐秀芬和安如雪回了家。
四居室的公寓,三個人住著很寬敞,這棟房子以及徐秀芬和現任丈夫在經營的超市都是安書瑤出錢幫他們買的,徐秀芬感激不盡。
對於安書瑤的到來,夫妻倆都使出渾身解數招待。
安如雪在一旁看著羨慕,“我媽真是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以前對你可不這樣。”
然後自顧自補充了一句,:“對我也不這樣。”
現在真的是說動手就動手,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是親生的了。
安書瑤笑道:“芬姨現在懷著孕,你要多體諒多遷就她,不要總是和她吵。”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麽也開始對我說教了?”
她笑著搖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和你男朋友怎麽樣了?”
“就那樣啊,半死不活的處著。”
安書瑤道:“要找就找個喜歡的,否則耽誤你自己也耽誤人家。”
安如雪笑道:“我喜歡遲嚴風,你能允許我去找嗎?”
安書瑤握著筷子的手一僵,想著這丫頭怎麽到現在了還三句話不離遲嚴風。
還沒等想好怎麽接她的話題,就聽到安如雪嗷一聲慘叫。
徐秀芬拎著筷子狠狠抽了她一下,“你這個死丫頭!又抽風是不是?什麽話都敢說,我看你是皮癢了!”
“哎呀,阿芬,你這是幹什麽!”她丈夫趕緊出麵阻攔。
安如雪立刻躲到那男人身後,“叔,你快管管我媽,她以前對我可不這樣,簡直更年期!”
徐秀芬剛放下的筷子再次拎了起來,“你這個死丫頭,你說誰更年期呢!”
“就是你,更年期!”
娘倆你追我趕,徐秀芬挺著個大肚子累的喘息。
男人趕緊攔住她將她抱在懷裏,“好了好了,你和女兒較什麽真?明知道她是故意氣你。”
徐秀芬累的不行,“這個死丫頭,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虐。”
安如雪冷哼道:“到底是你造孽還是我造孽。”
以前在安家的時候,明明對她那麽好。
現在卻宛若不是親生。
唉,安如雪歎息命運的不公。
但其實,心裏是幸福也是踏實的。
吃了晚飯,又和徐秀芬單獨聊了一會兒,安書瑤才驅車回來。
安家別墅,新來的管家翔嫂已經將安書瑤預定的家具和用品全部歸類擺放在該擺放的位置。
看到安書瑤回來,她恭敬道:“小姐,您回來了。”
“嗯。”她鼻音嗯了一聲,也沒有心思多說什麽,徑直上樓。“我累了,要休息,沒有什麽事不要打擾我。你也不用一直忙活,沒事了就休息吧。”
“是。”
翔嫂目送新主人上樓,便進了廚房開始打掃,可謂盡心盡力。
回到主臥室,她趴到床上,看著空空蕩蕩的手機,心裏空落落的。
想給冷蕭然打電話問問爸爸的情況,可又怕打擾他。
想給簡單打電話談談心,也怕打擾她。
她蜷縮在床邊。
算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吧。
這個時候的自己,不管去找誰,都是累贅。
閉上眼想著想著,她竟然睡著了。
另一邊。
意大利一座莊園內,青蔥翠綠的草坪上,一個年近五十的女人保養十分得當,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手拿著捧花,摟著一個藍眼睛外國人麵對著聚光燈,笑的甜美可人。
她一席拖尾婚紗,一舉一動皆是宴會的焦點。
不遠處的某角落,遲嚴風坐在白色木椅上,雙.腿優雅折疊,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另外一個男人步入結婚禮堂。
這感覺,五味雜談,說不清楚。
和書瑤吵架之後,他直接來了意大利。
書瑤的情緒一直很不穩定,他想給她一點私人空間,不想逼迫她。為了不聯係她,他將國內所有的通訊一起全部關掉。
一個人來了意大利,根據爺爺提供的地址,還真的看到了他日思夜想了二十幾年的女人。
當年的車禍,一直困擾著他前行的路。媽媽的突然離世,成為他和爺爺之間最大的芥蒂,他為此和爺爺鬥智鬥勇,恨不得連那層血脈也斷個幹淨。
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
媽媽沒有死,還如此優雅輕柔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是應該高興的事情,可他心裏終究不是滋味。
她既活著,竟忍心這麽多年都不聯係他。
哪怕連一個活著的口訊都不曾帶給他。
極具西方禮儀的婚禮,在新郎新娘的擁吻和眾人的喝彩聲中結束。
遲嚴風全程神遊,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就隻剩下他一個人。
黑色西裝裹體,勾勒絕佳的身材,成為白色為主題的婚禮上,最格格不入,也是最特別的存在。
新娘應付完周圍的賓客後,終於有時間來到來見他。
她端著一杯香檳,優雅的坐到他對麵。
不知道的人,真的很難看出來他們是母子。
“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她開門見山,遲嚴風也不扭捏,“你和爺爺一直都有聯係?”
否則怎麽會對他的到來如此波瀾不驚。
她點點頭,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是啊,一直聯係著,知道你過的很好,我就放心了。”
“你對過的很好的定義是什麽?”
“曾經我努力想讓你擁有的一切,你都有了。”
“可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麽?”
作為一個母親,她當然知道。
可是生在豪門,這種事由不得他們選擇。
“嚴風,你也為人父了,我以為你會理解我。你知道我能走到你麵前,付出了多少?”
他冷嗤一聲,晃了晃手中的香檳,沒有說話。
她蒼涼一笑,“你在怪我嫁人,是嗎?”
“你再嫁我沒有意見,作為兒子,我希望你能幸福。隻是你明明活著,二十幾年的時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還活著?在你眼裏,我算什麽?”
她沉默著。
這件事涉及到的事情太多,太複雜,她沒有辦法完全開誠布公的和他談。
可看到他這樣誤會自己,作為母親,她無比心痛。
“你相信我,這一切都是我所願。”
“算了吧。”遲嚴風放下高腳杯,站起身,“我來看過你,也算了了一個心願。從今以後,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你當沒我這個兒子,我當我媽早已死與那場車禍。”
手腕卻突然被她拉住,抬眸,略帶魚尾紋的眸中有淚光閃爍,“你怎麽看我不重要,但是,你要為你爸報仇。當年的那場車禍根本不是意外,你知道嗎?”
遲嚴風渾身一震,“你知道凶手是誰?”
他當然知道不是意外,否則也不會因此恨爺爺那麽久。
她抓住他手腕的力道不由加重,“我當然知道!那個毀了我的生活,毀了我周遭一切的人,就是……”
“是誰?”
“安景天!”
這個名字,在遲嚴風的腦海裏來回撞擊了好幾次,終於還是對不上。
他不太相信,“怎麽可能?憑我們家的勢力,安景天哪有機會在你和爸的車裏動手腳!”
“我已經找到證據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跟我來。”
話落,她起身便離開了座位席。
當年車禍的事情,遲嚴風一直在讓顧卓調查。
但因為年限依舊,當初許多證據都被抹掉,證人也都被清理,所以一直沒有什麽進展。
他萬萬沒想到,他.媽這裏居然有證據。
遲嚴風不再猶豫,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