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隻能是他
鍾天成原本沒想對安書瑤做什麽,隻是看不爽她一臉戒備的樣子,這也不吃那也吃,很怕自己在吃的東西裏做什麽手腳。
他好歹也是因為她救了她朋友,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就算了,居然還這麽防著他。
這讓他怎麽能不生氣!
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嚇唬嚇唬她。
隻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敢對自己下這麽重的手。
鮮血順著額頭流淌下來,滴滴落入腳下青灰色地磚上。
鍾天成伸手摸了摸鮮紅的血,看著安書瑤,滿臉失望,“阿思,你就這麽恨我嗎?恨不能直接弄死我?”
“我是被你逼的!你再靠近我,我們就一起去死!”
安書瑤更加用力將碎片懟在自己的皮膚上。
有鮮血順著鋒利的紋路流淌出來。
鍾天成坐到座位上,緩和了一會兒,冷冷的說:“把你手裏的碎片放下。”
安書瑤的笑容比他還要冷,“你覺得我可能聽你的嗎?”
“我警告過你吧?不聽我的你會得到什麽後果?”
“你不要再威脅我了!打不了就是一死,就算是死,我也覺不允許自己被你這種人渣侮辱!”
“人渣?侮辱?”聽著她形容自己的字眼,鍾天成眸色裏滿是失望,“安書瑤,你究竟還指不指望我救你們了?”
“你想救就救,不想救隨便你!但是,你別指望我會為此毫無底線的妥協!”
鍾天成就不相信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會不怕被威脅。
如果真的有,那就隻能說明威脅的砝碼不夠。
他抽出紙抽,一邊擦拭著額頭的鮮血一邊說:“我數三個數,把你手裏的碎片丟掉,否則我真的對你不客氣。”
“1。”
“2。”
他的眼裏透著滿滿的威脅。
安書瑤後退一步,握著碎片的手不住發抖。
“3!”
他話音剛落,她內心的防線徹底被他摧毀,安書瑤豁出去了,用力割向自己的頸動脈。
玻璃碎片紮入皮膚的刺痛感襲遍全身。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可就在閉眼的下一秒,手腕突然被人遏住,鍾天成稍一用力,便將她手中的碎片捏掉到地上。
“你幹什麽!?”安書瑤掙脫開他,要去撿掉落的碎片,人直接被鍾天成按到了餐桌上。
他滿眸失望,“安書瑤,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裏不如遲嚴風?你寧願死都不願意跟著我!”
鮮血順著他的臉,滴帶了安書瑤身上。
安書瑤嫌棄的轉過臉,用力掙脫好幾次,受傷的他手勁依然大的很!
她冷嘲一笑,“就憑你,也配和遲嚴風放在一起比較?我告訴你,你連他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你說什麽?”
“你聾嗎?我說,你連遲嚴風的一根汗毛都趕不上!”
按住她的手,鍾天成高高揚起手臂,恨不能抽死這個女人。
可是手舉在半空,他卻怎麽都落不下去。
哪怕自己的腦袋被她砸成這樣,他終究也沒有辦法對她做什麽。
“阿思,我已經很努力靠近你了,你一定要對我這麽冰冷嗎?”
“你做
出那麽多齷齪的事情,還指望我對你笑臉相迎嗎?我沒那麽賤!”
“我說過很多次了,抓人的是鍾天磊,我一直在幫你們!”
“幫我們?”安書瑤冷冷一笑,好像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那你告訴我,遲嚴風傷成那樣是拜誰所賜?你現在又在對我做什麽?”
鍾天成氣的要死,“我對你做什麽了?我不就是想好好跟你吃頓飯?如果我真的想對你做什麽,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跟我張牙舞爪,把我傷成這個樣子?”
用力鬆開她,他起身坐到一邊,門口的有路終於忍不住,去二樓拿了醫藥箱下來,“老大,我覺得你還是先處理一下額頭上的傷再說,太嚴重了,一直在流血。”
有路的神色裏透著明顯的心疼。
被壓在桌子上的安書瑤突然恢複自由,一直砰砰跳的心髒終於算是稍微恢複了一點正常。
她隻是嘴巴不饒人,虛張聲勢而已,其實內心裏慌得一批。
否則怎麽會連一口菜一口酒都不敢喝,她很怕這些東西裏有貓膩。
命都在這裏她無所謂,可若清白沒了,她覺得自己還不如直接死掉。
有路剛把醫藥箱放到餐桌上,鍾天成說:“醫藥箱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有路著急道:“可是老大,你額頭的傷真的很嚴重!”
“我自己會處理,出去。”
“好吧。”有路十分不友善的瞪了安書瑤一眼,最後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餐廳。
餐廳裏,恢複了剛才的清冷。
安書瑤坐回剛才的位置上,她掌心還留著一片酒瓶碎片,如果鍾天成再敢靠近她,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鍾天成說:“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過來給我清理傷口,上藥。”
安書瑤懵了一秒,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說話?”
他冷道:“不然呢?這餐廳裏還有第三個人嗎?”
“我做不來這種事,我去叫有路進來幫你處理。”
“你打的就你來,否則我現在就去遲嚴風的住處,把他的腦袋開瓢。”
“!”胸腔裏的憤怒陡然而起,安書瑤怒道:“你除了拿遲嚴風威脅我,還能有點別的招數嗎?”
“好用的把柄,適合翻來覆去使用,我樂此不疲,不行嗎?”
安書瑤咬牙切齒。
鍾天成說:“你把我砸成這樣,我隻是懲罰你幫我處理傷口你不願意?還是說,你更願意來點更刺激的懲罰方式?”
話落,他開始解襯衫紐扣。
安書瑤將碎片順手放進寬鬆的上衣口袋裏,起身按住了醫藥箱,“好,我給你上藥!”
他輕笑,愜意的翹起二郎腿,“這還差不多。”
打開醫藥箱,安書瑤找到處理傷口要用的工具以及藥品,毫不手軟的替他擦血,上藥,像個沒有感情的擦傷機器,按壓的鍾天成齜牙咧嘴。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眸色一片慍怒,“你故意的是不是!?”
安書瑤甩開他,“我手勁就是這樣的,你到底用不用?”
“吃鉛球長大的嗎?手勁這麽大。”
安書瑤咬牙切齒,更加用力懟了懟。
“啊!”鍾天成那麽能忍的人,疼的眼淚橫飛,搶過她手裏的棉簽,“算了算了
,你真的是半點情麵也不講,虧我對你這麽好。”
搶過紗布和藥,鍾天成叫來有路,重新清洗包紮。
有路說:“老大,這隻是簡單處理一下,先把血止住了,我已經叫了醫生,待會兒他們會來給您專業包紮。”
“知道了。”
“老大,要不您上樓休息會兒吧。”
鍾天成將擋在他和安書瑤中間的有路扒拉到一邊,“現在輪到你了,過來吧。”
安書瑤往後靠了靠,“我又沒受傷!”
“你頸部也在流血。”
“小傷而已,沒事。”
她渾身都在拒絕他的靠近。
可再怎麽拒絕又有什麽用。
隻要不死,她終究是鍾天成麵前粘板上的魚肉,隻能任由人家宰割。
被強製拉到他麵前,鍾天成拿著棉簽擦拭著碘酒也用很大的力量懟到她的傷口上。
“撕……”安書瑤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鍾天成冷道:“還知道疼?”
“我又不是沒有痛覺神經,知道疼很奇怪嗎?”
“有痛覺神經下次就對自己下手輕一點,你隻要比個動作就能把我嚇個半死了,用不著見血。”
“……”
安書瑤無言以對。
他沒擦幾下,她就要躲開,嘴上說著,“擦兩下就可以了,不用這麽麻煩。”
他強製將她按在自己麵前,“這麽漂亮的頸如果留了疤多可惜?聽點話行不行?”
他嘴上雖毒,可手下擦藥的動作明顯輕柔了不少。
倆人距離很近。
安書瑤很討厭這樣的感覺,搶過藥胡亂的全部擦到自己脖子上,疏離的退後,“行了,這樣可以了,謝謝你的藥。”
看到她猶如驚弓之鳥的樣子,鍾天成無奈道:“我隻是想慶祝你離婚,你至於怕成這個樣子嗎?”
“我們現在是站在不同立場的兩個人,我對你有戒備不是很正常嗎?”
“你錯了。”鍾天成不以為意的解釋,“如果隻是你我遲嚴風,我當然是你們的對立麵,可現在你們都陷在涼國,除了我,沒有人能救你們離開這裏。於情於理,你難道不該討好我嗎?”
“怎麽討好?還不是以身相許,我死也不願意!”
鍾天成無奈的搖頭,眼中都是傷,“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能渣一點,腳踩幾隻船都沒有關係。可你為什麽就對遲嚴風這麽忠貞呢?”
這話說的,安書瑤都不知道該怎麽懟他,又生氣又想笑。
“鍾天成,我和遲嚴風結婚了,孩子都有了,你知道婚姻對於夫妻兩個人意味著什麽嗎?”
“可遲嚴風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有斷過,不是嗎?”
“不管他身邊有多少女人,他的心始終都在我這裏,都在我們那個家。”
“那你為什麽會出走?為什麽會流落在美國的街頭?我們為什麽會相遇?”
“那是因為上一輩人的事情產生了一些誤會,不管什麽時候,我們之間沒有情感上的背叛。鍾天成,你如果不能接受沈薇,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請求你,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好嗎?我這輩子隻有遲嚴風一個人男人,天崩地裂也好,世界滅亡也好,隻能是他,隻會是他,不可能再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