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娘娘我們不可以

  每逢宮中有宴會，最忙碌的就要數李福祿跟他手下這一幫小太監小宮女了。江沉魚遠遠地看著那一幫被指揮的團團轉的小宮人們，突然無比慶幸自己被李福祿劃分為闖禍專業戶了。


  那老閹貨在宮裏也沒啥靠山，能爬上大總管的位置，靠的就是拍馬屁的功夫。把皇上跟各位主子們伺候高興了，榮華富貴也就保住了。所以，今天這種場合他寧願仁慈地放自己在家裏睡大覺，隻要她不搗亂便好。


  江沉魚漫無目的地在宮裏四處轉悠，轉著轉著便來到了禦花園。正準備爬上假山打個小盹，便看見不遠處的碎石子路上一群小宮女簇擁著幾個嬪妃打扮的女子朝這邊過來了。


  江沉魚一眼便瞅見了仍舊是一身豔麗打扮的江映月，她走在人群的最中間，被所有人眾星拱月地伺候著，那張濃妝豔抹得已經快要看不清本來麵目的玉盤臉上掛著得意萬分的笑。


  “小人得誌”江沉魚鄙夷地掃她一眼，便要縱身跳上假山。


  她要跳，有人不同意。有眼尖的女人發現了她的存在，捏著嗓子做作地朝她伸出蘭花指。“噯，那個小太監，你過來。”


  江沉魚朝天翻個白眼，慢吞吞地爬了過去。“幾位娘娘有何吩咐？”


  江映月見竟然是她，先是俏臉一沉，接著便努力端出個雍容華貴個樣子朝她說道：“本宮今兒剛進宮，還不太熟悉這後宮各處，你給本宮和眾位姐妹帶路吧。”


  江沉魚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女人是在挑釁她，她身後的宮女們個個都是在宮裏當了七八年的差的老人了。有她們在，這蠢女人想迷路都沒機會。


  “回各位娘娘”江沉魚冷眼盯著江映月一本正經地說道：“奴才從小就是個路癡，若是一個不小心把各位娘娘帶到不該去的地方，譬如，淨身房啊、冷宮啊那些汙穢肮髒的地方，恐怕會讓各位娘娘粘上不少晦氣。”


  她的話剛說完，江映月的臉便再次陰沉了下來。這死女人還是這麽伶牙俐齒，而且，她既然敢說，就一定敢做。若真被她帶到什麽不知名的地方，還不得耽誤了一會兒的家宴。


  杏兒眼微眯，計上心頭。


  玉手縮回衣袖裏，悄悄將腕上的玉鐲褪掉握在手裏，朝江沉魚冷冷一笑，江映月抬頭挺胸高傲地從她的身邊走過。


  擦肩而過的瞬間，江映月腳踝一滑，整個人往江沉魚身上撲去。後者眉頭一皺便要後退，奈何禦花園裏假山多得跟石子一樣遍地都是，她的身後好巧不巧的便是一堵假山。於是，她的身子便直直撞在了假山了，江映月也隨即倒在了她的身上。


  “淑妃娘娘”


  眾人一見江映月摔倒趕緊過來攙扶，慌亂中江映月順勢將手中的玉鐲塞進了江沉魚的懷中。後者明顯感到她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腳，正準備將手伸進去取出來，江映月已經像個沒事人似的從她身上退開了。


  “娘娘你沒事吧？”眾女關切地問道。


  “沒事”江映月做作地舉起胳膊假裝擦拭臉上並不存在的虛汗，突然，她驚叫起來。“呀，本宮的鐲子不見了。那鐲子可是方才李大總管專程送過來的，說是皇上親自挑選的，價值萬金。”


  皇上賞賜的？價值萬金？一幹嬪妃們立時羨慕得兩眼發光。


  “娘娘您方才還戴在手上的，怎麽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了？”有嬪妃出聲問道。


  江映月一指江沉魚，嬌聲說道：“一定是你這個小太監見財起意，趁本宮跌倒之時偷了本宮的玉鐲。”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江沉魚的身上。有擅逢迎的嬪妃朝身後的小宮女高聲命令道：“來人，給我搜.……”


  “不用搜了”江沉魚懶懶地打斷她的話，自懷裏摸出那隻玉鐲。“鐲子的確在奴才身上。”


  “來人，給我打死這狗奴才.”江映月一把奪回鐲子，朝身後的宮女趾高氣昂地命令道。


  江沉魚冷笑著看著她，神色平靜地問道：“難道淑妃娘娘不想知道這鐲子為何會在奴才身上嗎？”


  “這還用問嗎？一定是你這閹人是見財起意。”江映月陰毒一笑，說道。


  “淑妃娘娘既然如此想要奴才的命，為了自保，奴才隻好當著這麽多美人、婕妤娘娘的麵說出實情了。”江沉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臉悲憤和無奈地說道：“淑妃娘娘，奴才雖然隻是個太監，可太監也是知道禮義廉恥的。娘娘您是皇上的女人，奴才也是皇上的……人，我們.……不可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