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本王懷疑，你是女人

  正在她仔細端詳新帝的時候，那位年輕的帝王突然側過臉來盯住了她的眼睛。江沉魚微微一愣，隨即朝他友好地露齒一笑。


  新帝寂無憂也是一愣，那雙極為好看的眼睛帶著些許探究的神色定定地看著她。


  江沉魚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卑賤的奴才身份，在皇帝麵前隻有低頭垂首的份，正準備低調地低下頭去，耳朵裏卻聽得一道婉轉的聲音說道：“皇上，臣妾江丞相之女江沉魚為皇上獻藝。”


  江沉魚？

  此言一出全場立時嘩然，所有人的視線都掃向了那穿著豔麗、國色天香的女子身上。一時間，讚美聲四起。


  江沉魚冷眼瞅著那被吹捧得輕飄飄的，眼看就要飛上天的江映月，在心裏冷笑一聲：頂著別人的身份、享受著不屬於自己的虛名，還能泰然自若的接受，這女人臉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江映月優雅地朝眾人一笑，踩著小碎步走到會場中央，朝樂師使個眼色便要起舞。突然，一道挪揄的聲音涼涼地說道：“衣著庸俗、脂粉滿麵，盛名於世的皇朝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真是叫人大失所望。”


  噗！好犀利的嘴。江沉魚一邊在心裏感慨，一邊循聲望去，見竟是那四王爺寂無殤，下意識地微顰起了眉心。


  這個人方才拿算計的眼神看她，現在又針對江映月。難道，知道了她跟江映月的身份？不對，她被禁足在丞相府好幾年了，就算偶爾跑出去胡鬧也是女扮男裝，也從不以真名示人。江映月身為庶女，也甚少有機會出門，應該不可能被認出來。咬咬嘴唇，她決定先靜觀其變。


  江映月雖是庶女出身，心氣卻高傲的狠，被寂無殤如此羞辱，立時變了臉色，卻礙於身分不敢發作，隻能狠狠滴攥著衣角生悶氣。


  “四王爺的嘴還是這麽刁鑽”坐在帝王身旁的皇後蕭氏巧笑著看一眼寂無殤，那雙頗有些狐媚氣得眼睛掃一眼江映月，頗有些妒忌地說道：“淑妃妹妹年輕漂亮，連本宮都喜歡得緊呢。我看哪，是王爺的眼光太高，這天下的女人都入不了你的眼。”


  寂無殤勾唇玩味一笑，陰冷的眸子看向江沉魚。“誰說這天下的女人入不了本王的眼？這小太監本王就喜歡的緊。”


  他這一說，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向了江沉魚。後者不太自然地幹咳一聲，在心裏問候寂無殤全家。


  奶奶的，她就知道他對她不懷好意，看吧看吧，應驗了。


  “喲，四王爺什麽時候喜歡上男人了。”坐在皇後下位的四妃之首李貴妃嬌笑著說道：“哦，不對，這小太監可算不上男人。”


  寂無殤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盯著江沉魚說道：“別看她是個小太監，若換上女裝，說不定比什麽皇朝第一美人還要好看。小太監，你叫什麽名字？”


  江沉魚冷冷地看他一眼，說道：“奴才江小魚。”


  “巧了，我們的淑妃娘娘叫江沉魚，你叫江小魚。你們、不會有什麽關係吧？”寂無殤頗有深意地說道。


  “這天下同名同姓的都多了去了，更別提名字相仿的。”江沉魚微笑著說道：“淑妃娘娘是江丞相掌上明珠，而奴才隻不過是一條小魚罷了，能有什麽關係？還是……”頓了頓，她狡黠地反問“王爺希望我們有什麽關係？”


  寂無殤似乎並沒有料到江沉魚竟是如此伶牙俐齒，一時間反倒被她難住了。沉吟片刻，又輕笑起來。“本王懷疑，你是女人。”


  死男人，好直接！江沉魚在心裏咒罵一聲，麵上卻笑容不改。“王爺真是愛說笑，奴才可是在淨身房淨了身的，而且，還是在李大總管眼皮子低下淨的身。難道，王爺認為奴才夥同李大總管故意欺瞞聖上嗎？”說完，貓兒眼瞟向站在帝王身後的李福祿。


  李福祿狠狠地瞪一眼江沉魚，不禁再次哀怨起來。他就知道這小閹貨是個禍害，從她進宮第一天起他就沒過過太平日子，真是命裏注定的煞星。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小閹貨的確是他看著淨身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那一段記憶他總是模糊不清。


  不過，當著皇上跟皇叔的麵，打死他他都不會說他記不清了。於是，清清嗓子媚笑著說道：“四王爺，這小太監確實是老奴看著淨身的，貨真價實的男人。”


  寂無殤眉頭一皺，若有所思地看向江沉魚，見後者正冷笑著看著他，遂淡淡一笑。“本王開個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