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弄死這個小閹貨
她就知道這件事情沒那麽容易搞定,不然寂將臣也不會用來為難她。不過知道歸知道,真正看到的時候心裏還是有那麽點不爽。
靠!寂無憂這廝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這麽漂亮的女人脫光光了躺在他的龍床上,他竟然沒有把人家吃幹抹淨。他腦子有病也好、還是下半身有病也好,都與她無關,她唯一鬱悶的是,若不盡早圓滿完成寂將臣吩咐下來的任務,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自認識那個人起,他就一直是張沒有多少表情的臉,性子也深沉內斂看不出什麽喜怒。可是她心裏很清楚,他就是頭危險的獅子,隨時都有可能一口把她吃掉。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她還是乖乖完成任務吧。
“唉!”長歎口氣,她開始為自己的命運‘悲哀’了。
然而這誇張的一聲歎聽在別人耳朵裏卻是另外一回事,江映月原本正在為皇上竟然跟她同榻而眠卻沒有碰她而暗自懊惱不已,聽見她的歎息聲,下意識地便以為這女人是在故意惡心她。
“你很得意嗎?”江映月冷聲問道。
誒?江沉魚忽地一抬頭,赫然撞見了她那雙陰森的眼睛。“唉!”她長歎口氣,悠悠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想讓你侍寢,並為皇帝誕下龍子的。”
“哼!”江映月嗤笑,她們水火不容了這麽多年,這種鬼話她會信才有鬼。
江沉魚摸摸鼻子,好吧,她也不信。
帝王新封的淑妃昨夜侍寢的消息很快便在後宮傳開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整個後宮已經無人不知了。
“看來這個江淑妃還真有兩下子,進宮還不到半個月竟然得了皇上的歡心,半夜急招侍寢。”皇後宮中,李貴妃閑閑地把玩著手上的珊瑚串子,媚兒眼掃一眼雍容華貴正襟端坐的皇後,涼涼地說道:“想當年咱們兩個進宮的時候都是等了好幾月了才等來皇上的恩寵。”
“江淑妃沉魚落雁之姿,得寵是早晚的事。”蕭皇後不以為意地端起身旁的香茶輕輕嘬飲一口,波瀾不驚地說道。
李貴妃嗤笑一聲,隨手從果盤裏摘下一顆葡萄。“若這江淑妃出生別家也就算了,可她偏巧是江丞相的掌上明珠。這朝野上下誰人不知江丞相跟大將軍素來不和,明爭暗鬥已不是一兩年的事了。”
皇後聞言,遠山似的眉頭微微一皺。她的父親便是這李貴妃口中的大將軍,身為嫡女,父親跟江靖安的過節她是最清楚不過了。
“不過是一次恩寵罷了,這後宮裏得到過皇上恩寵的不是一個兩個。”眸光流轉間,蕭皇後已經將心底的不悅盡數壓下,神色平靜地說道。
“可是她們都不是江丞相的女兒。”李貴妃意有所指地說道。
蕭皇後神色平淡地掃她一眼,徑自喝著自己的香茶不再理會她。
待李貴妃走後,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隨手將她用過的茶具丟掉,不屑地朝主子說道:“這李貴妃慣會挑撥離間,不就是想借您的手除掉那江淑妃麽。”
“哼!別說一個剛進宮的妃子,就連本宮她都想除掉。”蕭皇後淡淡地說道:“李秋水不過是小小尚書之女,能當上四妃之首,手段跟心機自然是有的。不過她也太小看本宮了,那江家女不就是被臨幸了一次麽,就以為本宮會坐不住。哼!”
“不過”那宮女遲疑著說道:“總還是要防著點的,聽說那江沉魚(江映月)是皇朝公認的第一美人。皇上能半夜急招她侍寢,便可見她也是有手段的女人。”
“嗯。”蕭皇後微微點頭。
若那江家女隻是個徒有其表的美人是決計威脅不了自己地位的,但是,若這美人即攻於心計又有能耐得皇上恩寵,那就十分可怕了。鑒於這美人進宮不到半月便受詔侍寢,她還是要嚴加提放的。
“派人盯緊雍和宮,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回來稟報。”沉吟片刻,她朝宮女吩咐道。
雍和宮內
江映月恨恨地將一隻白玉瓷杯砸成碎片,再隨手摔爛一個名貴的花瓶,心裏的氣恨才稍稍緩解一些。
“娘娘,你這是怎麽了?”貼身宮女謹知疑惑地問道。
揮手屏退了所有的太監宮女,江映月才皺著眉頭輕聲說道:“皇上,他沒有臨幸本宮。”
“怎麽會這樣?”
唉江映月輕歎口氣。怎麽會這樣?她也想知道,可是,任她想破頭皮也想不明白。
她江映月的容貌放眼整個後宮都無出其右,再加上身段婀娜,言談舉止和氣度都皆為上品,昨夜甚至脫光光了躺在他的龍床上,他清雋溫雅的帝王卻連碰都不曾碰她一下。這若是傳出去,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謹知見自家主子麵容陰鬱,想了想,勸道:“娘娘也不必太介懷,奴婢這兩日特意打聽了下,聽說咱們的新帝原本就不好女色,這三年裏寵幸過的嬪妃更是屈指可數。呃……”猶豫片刻,她接著說道:“據說,皇上他每次臨幸嬪妃,都是被皇叔強逼著……”唉,真不知這皇帝是不是哪方麵有問題。這樣大不敬的話她可不敢亂說,隻敢在心裏暗自揣測。
江映月掃一眼麵色難看的謹知,便知她心裏所想。幾不可聞地歎口氣,她的麵上露出一抹倔強之色。
身為庶女,她知道生存的艱辛。雖然爹爹待她也不算差,但是跟身為嫡女的江沉魚比起來,實在是雲泥之別。江沉魚五歲便有自己的教習師傅教她聖人書,而她隻能跟著婆子們學習女紅女工。江沉魚未被禁足前,每逢宮宴江靖安都會帶上她,而自己卻隻能站在大街上遙望皇宮的方向。江沉魚及笄,父親給她辦及笄宴,那賤人卻根本就不稀罕,女扮男裝翻院牆跑出去玩,而她卻千盼萬盼都盼不到自己的及笄宴。
這就是庶女,名為主子,實則是個悲哀的存在。
這次若不是江沉魚在進宮前夕闖出這麽大的禍,父親為了包庇這賤人不得不答應讓她冒名頂替入宮,她根本沒有改變命運的機會。既然老天給了她這個機會,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抓住。懷上龍種、誕下龍子,待身份地位鞏固後,就算她的身份被拆穿,皇上也會看在龍子的份上默認她這個母妃。以後她再也不用頂著“江沉魚”這個讓她深惡痛絕的名字,想想都叫人好興奮。
“謹知,去把李總管叫來,就說本宮請他喝茶。”杏兒眼微眯,她淡淡地吩咐道。
不大一會的功夫,李福祿手捧著一個錦盒屁顛屁顛地小跑進雍和宮了。見了那端坐貴妃椅上的女人,諂媚地笑道:“老奴給淑妃娘娘賀喜。”
“哦?”江映月柔柔一笑“喜從何來?”
“娘娘才剛進宮,有些情況可能不太了解。您可是咱們後宮第一個才短短半月都不到就得聖恩的主子,就連咱們的皇後娘娘都是在宮中呆了小半年才蒙聖恩的。”李福祿狗腿地說道:“娘娘,就衝著皇上這份恩澤,您以後必定榮寵無限。”
江映月聞言失笑“那,借李總管吉言。”
李福祿不動聲色地將懷中的錦盒交給謹知,朝江映月問道:“不知娘娘找老奴所為何事?”
“你手底下那個叫江小魚的太監,本宮不想再看到她。”江映月也不繞彎子,徑直說道。
“這.……”李福祿一副為難的樣子,遲疑地看著江映月。
江映月不是傻子,微笑著朝謹知使個眼色,後者領會從身後抽出一個大梨花木匣子連同他方才獻上來的錦盒一起送至他麵前。“娘娘素來是個大方人,從來不會虧待為她辦事的人。李總管,這件事情辦妥了,還有更好的寶貝等著你。”
李福祿小心翼翼打開那個梨花木匣子,隻看了一眼便激動的開始手抖了,連那木匣都快端不住了。
夜明珠啊,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就連身家最多的皇後娘娘也沒有這麽大手筆地賞賜過這麽貴重的東西給他,看來,這淑妃娘娘是鐵了心要除了江小魚那個小閹貨。
“娘娘”一把將木匣緊緊抱在懷裏,他眉開眼笑地說道:“那個小閹貨著實可惱,娘娘您放心,奴才保證她很快就不會出現在您麵前了。”
這淑妃娘娘自進宮當日起就被傳言跟江小魚那小閹貨牽扯不清,更有甚者甚至說這淑妃娘娘不耐宮中寂寞看上了那個小閹貨。他在宮中當值多年,種種流言蜚語聽了沒有上萬也有好幾千了,死在這些流言下的妃嬪不在少數。沒辦法,皇家人是最要臉麵的。甭管淑妃跟那小閹貨到底有沒有那一腿,隻要沾上了流言,就一定不得善終,趁著現在還沒有傳到皇上耳朵裏趕緊弄死這小閹貨的確是最明智的選擇。
於是,李福祿看江映月的眼神又多了那麽一丟丟的讚賞。這皇宮裏最不需要的就是無用的良善,隻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站穩腳,這位淑妃娘娘是個聰慧人,應該能爬得更高。而他隻需要奉承好這樣的主子,榮華富貴就可長保。
跟接班的小太監交完班後就,江沉魚便歪歪扭扭地倒在床上睡大覺了。在丞相府裏的時候,老頭子並不要求她跟別的女子一樣黎明早起,她經常一睡便是第二天中午。昨夜守未央宮可把她給害慘了,連打個盹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心提防著李福祿那個老閹貨。
她才睡下去不到一個時辰,就有小宮女來敲門了。“江公公,皇叔請你即刻前往錦華宮。”
江沉魚淚奔,這寂將臣怎麽還在宮裏?他都不用回王府的嗎?
當她打著大嗬欠趕到錦華宮的時候,皇叔寂將臣正在認真地翻閱奏章,在他的對麵,新帝寂無憂正襟端坐。縮縮脖子,她悄無聲息退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