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索然無味的生日宴
上樓的時候，夏華心跳開始加速。
古人有近鄉情更怯，自己這是近丈母娘膽更小。
怎麽辦？今天能不能表現好？
夏華心裏沒有底，一想到璐璐可愛嬌俏的模樣，以後枕邊人都是她，再苦再累也值了！
“叮咚——”
門被打開了，夏華看著丈母娘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變臉比翻書還要快的精彩表演，不去演電影真是屈才了都！
不過夏華還是硬生生擠出笑容道：“伯母，生日快樂！”
丈母娘沒有回話，朝裏麵喊了一聲：“璐璐，小夏過來了。”
“哦，我馬上來！”
“親愛的，東西呢？”女朋友在一邊小聲提醒道。
“哦哦，對！”夏華這才反應過來，把手裏的東西擺到丈母娘麵前。
璐璐趕緊拆開包裝盒，一聲驚叫道：“媽，你看夏華多有心，知道你們這些年紀的人腰背不好使，專門買了個按摩儀，以後你再也不用讓爸給你捶背啦~”
丈母娘看到按摩儀的時候，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拿起來瞅了幾眼，嗯，不是那種地攤貨。
丈母娘的一舉一動都被夏華看在了眼裏，心裏不是滋味。
自己送個禮物給丈母娘，還要被她裏裏外外檢查了好幾遍，生怕是什麽假冒偽劣的水貨。
丈母娘一看按摩儀的牌子，是在電視上經常能夠看到的知名品牌，說話的語氣都變好了一些。
“你也就隻認得電視上的幾個廣告牌子了，說到底還是沒什麽見識……”夏華暗自想道，心裏還是有些不爽。
“小夏，何必這麽破費呢.……”
夏華趕緊接話：“伯母，您的生日一年就一次，這怎麽叫破費呢，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徐璐璐一看夏華這榆木腦袋終於開竅了，滿心歡喜，老媽態度轉變這麽快，看來對夏華的看法已經有所好轉了。
“璐璐，我給你也買了個東西，你看喜不喜歡。”
夏華把雅詩蘭黛拆開，徐璐璐看得眼睛都直了，不顧老媽就坐在對麵，往夏華臉上啄了一口，一臉嬌羞地把禮物收下。
“咳咳——”
丈母娘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打破僵局。
“小夏啊，你給我買生物禮物就算了，怎麽給璐璐也買禮物啊。”丈母娘問道。
夏華心裏一陣自豪，哈哈，果然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丈母娘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現在跟自己說話，臉上有笑，嘴上有蜜。
想想之前，冷眼都不瞧他一眼！
“哦對了，我給伯父也買了禮物。”
夏華把一條玉溪從包裏拿出來，丈母娘樂得嘴都合不攏。
雖然不認識煙草，看這包裝應該也不便宜吧？
“老頭子啊，小夏給你買了條煙，出來看看吧。”丈母娘朝房間喊了一聲。
老丈人正拿著手機鬥地主，不知道是輸急眼了還是什麽原因，心情不怎麽好。
當他看到桌子上的一整條玉溪，臉上也樂開了花。
嶽父嶽母都是十足的演員啊，變臉的本事無人能及！
“小夏啊，以後別給我買這麽貴的煙，買個普通的就行啦，我可沒福氣抽啊。”老丈人笑嗬嗬地說道。
夏華心裏一陣翻湧，上一次登門時，老丈人捧著手機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這回拎點東西就一口小夏小夏地叫著。
既然如此，那就趁熱打鐵，把最重要的事情拋出來。
“伯父，伯母，我準備年底就來提親……”
話還沒說完，丈母娘的臉色又變了，嘴角還帶著笑意，不過是那種嘲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冷笑。
“你說上門提親，那璐璐有跟你說……年底買房的事嗎？”丈母娘問道，還故意強調了“買房”二字。
夏華道：“璐璐都跟我了，年底前我攢個首付。”
“還有十萬塊彩禮！”丈母娘補充道。
“媽——”
徐璐璐一看氣氛變得有些奇怪，趕緊打圓場，跟老媽撒起嬌來。
“老媽，你要相信夏華，他這麽努力，年底應該沒有問題的。”
“努力，那你現在做什麽工作？”
丈母娘的這個問題對夏華造成了精神暴擊，難道跟她說自己在小飯館刷盤子？
“.……”
夏華一時語塞，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你看吧，按照你現在的收入，年底買房現實嗎？”
丈母娘進一步緊逼，夏華紅著臉不敢出聲，剛剛才熱鬧的客廳，一下子如同墜入冰窖裏一般。
“媽，你別這樣……”
徐璐璐見老媽這樣說話，這不等於是賣女兒嗎？
“我怎麽了？你嫁給她，以後拿什麽過日子？連個房子都沒有，等生了孩子怎麽辦？”
丈母娘一連拋出來幾個問題，句句誅心！
夏華鼓起勇氣說道：“伯母，我現在收入確實不高，但我會努力攢錢的，璐璐跟我在一起四年了，也相信我能帶給她幸福。”
“四年了又怎麽樣，隔壁家王叔叔家的女兒，人家談了七年呢，還不是沒走到一起！”
夏華憋紅著臉不說話，看來丈母娘這是認定了自己沒有錢買房給彩禮，這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
徐璐璐急得都要哭出來，老媽什麽時候變成這副咄咄逼人的性格了，這還是她熟悉的老媽嗎？
老爸呢，坐在一邊什麽話也不說，他也不知道幫他未來的女婿說兩句話？
徐璐璐朝老爸使了幾個眼神，老爸理都沒理，繼續捧著手機鬥他的地主去了。
徐璐璐一陣氣憤，但又無可奈何，畢竟這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啊！
“媽，夏華最近確實是工作不順心，您也別逼他嘛，離年底還有八九個月呢，還有時間。”徐璐璐道。
“行，還有時間是吧，那到時候看結果了！”丈母娘拋下一句話，起身進房間去了。
夏華失了魂一般地做了一頓飯，包括給丈母娘做的醬排骨，徐璐璐就在廚房門口靜靜地看著夏華，偶爾打個下手，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夏華。
……
這一頓飯注定是沒有什麽味道的，四個人圍坐在餐桌前，都沒有說話。
“伯父，伯母，我吃飽了，先回去了。”夏華說著，便起身準備離開。
這頓吃的實在太憋屈了，憋得夏華喘不過氣來，攤上這樣的丈母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徐璐璐拉了他一把，還是送夏華到了門口，眼裏含著淚默然不語。
丈母娘和老丈人仍然坐在椅子上，選擇性地忽視了這個默然離開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