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到底怎麽回事?
掃地的丫鬟一抬頭,正巧看到三生那傾國傾城的一笑。
項莫無意間瞟到那丫鬟癡迷的眼神不由的樂了,嗬嗬,他伸手拉了拉三生的袖子,指著那丫鬟戲謔道:“三生、三生,你快看、快看。”
三生有些不耐的皺眉瞪他,伸手扯出了自己的袖子,訓斥道:“你作甚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迂腐,項莫撇了撇嘴,嘟囔道:“百花宴那日,伯母也有給你尋妻的心思,可是到現在這些時日都過去了,卻毫無音訊,想來又是你給推掉了,是嗎?本來我還疑心為何,甚至曾與耀商討過你是否有龍陽之好,直到今日,陰差陽錯談論了百裏,我方才發現蛛絲馬跡,原來你也不是一竅不通嘛!”
三生自顧自的走,不搭理他。
項莫倒是習慣了,毫不在意他的漠然,反倒是轉身衝那小丫鬟揮了揮手。
掃地的小丫鬟一驚,拽著掃把轉身就跑了。
“你何時降低了品味,跑到我府內來調戲掃地的丫鬟了?”鳳曜渡步而來,似笑非笑的睨著三生跟項莫兩人。
他們在門前與夏無憂說話的時候,機靈的管家便早早的跑了進來來稟告了他。他等夏無憂走了之後,便從屋裏出來了,想起夏無憂,鳳耀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溫柔,她不由分說的把他塞到了床上,裹進被子裏,不許他下床送她,讓他好生靜養,以備今晚的長途跋涉。
項莫瞧見他,眉眼間褪去了昔日的輕浮之氣,沉聲道:“今天早晨忘了與你說,百裏給我飛鴿傳書,說是要再推遲幾日行程。”
鳳耀聽了一時無話,半晌,點了點頭,淡淡道:“恩,我知道了”
三生在一旁看了良久,終是忍不住上前一步,看著鳳耀道:“那你可知她為何不來京城了?”
鳳耀心裏驀然一怔,掩去了眸中思緒,扭頭看向三生,涼涼道:“哦?這與你何關?”
項莫噗嗤一笑,伸手搭上了鳳曜的肩膀,瞟了三生一眼,眉眼間滿是戲謔,陰陽怪氣道:“哎喲喂,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今兒三生可與往日大不相同,叫我大開眼界呀!”
聽他這般說,鳳曜興味盎然的歪了頭,挑了挑眉,瞅著神情誇張項莫,配合道:“哦?此話怎講?”
項莫張了張嘴,正欲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之前遇到的那個小賊,卻攸的感覺後背一涼,一抬眸,正巧對上三生直直看過來的陰冷目光,不由打了個哆嗦,訕訕一笑,不再言語。
鳳耀亦是察覺到了三生警告的目光,但是想到這並不是針對他的,便又放鬆了神情,挑眉詢問項莫。
項莫嗬嗬一笑,擺了擺手,示意一般的朝三生點了一下頭,方才吊兒郎當道:“子曰:‘不可說、不可說。’
聽他這樣說,鳳曜也不再追問,有些事兒,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轉身率先往內院走去,頭也不回的招呼著兩人,“來來來,進來喝茶。”
三生、項莫相視了一眼跟了上去。
鳳曜坐在上首,揮手稟退了下人,方才看著兩人說道:“其實我是知道百裏的身份的。”
“哦?是誰?”三生情不自禁的失聲問了出來,知道兩個人孤光詭異的看著他,他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怪隻怪兩年未見,無人知曉他對她的想念。
“但是我答應過她不能說出來。”鳳曜故作無奈的望著兩人,尤意未盡的歎了口氣,似是非常想告訴他們,卻又因為答應了別人,收到了道德的約束,不能告訴他們,但是那滿是戲謔的雙眸子卻是出賣了他。
項莫看著他那欲拒還迎、故弄玄虛的模樣,恨不得上前抽他一巴掌,捂著臉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不要衝動,民不與官鬥,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咂嘴道:“反正我是無所謂的,哎!知曉不知曉與我沒什麽關係,但是三生呢?”
三生擰著眉,似是說給別人聽,又好似自言自語,“蕭柔她……我隻想知道蕭柔與百裏到底是有何深仇大恨。”
“這件事你都不要再問了,因為我也是不知道”鳳曜打斷了他的話,伸手端起了自己桌上的茶杯晃了晃,深淺嘬了一口,“我隻知道她是江湖中人,姓百裏名琅華,別號——鳶。”
項莫大驚失色,細細咀嚼這個字,鳶,鳶?越讀越覺得耳熟。
倒是三生,一語道破乾坤,向來淡漠的嗓音難得多了一絲起伏道:“可是長生樓明帝,鳶?”
鳳曜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輕聲道:“不錯,正是她。”
“可是長生樓不是……”項莫磨砂著杯子,若有所思的看著鳳耀,試探道:“難到長生樓玩得是個金蟬脫殼之計?”
鳳耀搖了搖頭,粉碎了他的猜想,“長生樓的確是已經覆滅了,可是又有誰曾說過親眼看見明帝、暗帝兩人的屍體呢?”
“不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沒看見,就不能斷定他們已死,那如今長生樓隻剩下百裏……鳶一人了嗎?”項莫微微一頓,似是受了打擊,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她。
鳳曜搖了搖頭,“不知道。”
三生擰眉,“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百裏便是長生樓明帝鳶?”
“因為兩年前她進慌山之前,便曾與我說過要去大漠祭拜親人。”鳳耀漫不經心的用杯蓋剮蹭的杯子裏漂浮著的茶葉。
項莫挑眉,“所以?”
“所以我自然是要追問她何以要去大漠祭拜親人,然後百裏便問我可曾聽說過大漠長生樓,幾年前,玖月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長生樓?她直接便同我說她是長生樓之中的人,”鳳曜理所當然道:“長生樓除了四大護法、三大長老之外又有何人有此氣度以及風華?但是眾所周知長生樓明帝、暗帝皆是男的,所以一開始時,我也未曾往那上麵想過,”思及往事,鳳耀頗為感慨的歎了口氣,眸中滿是複雜,“到底是她對我闡明了身份,其要求便是我不能告訴其他人。”
項莫尚且沉浸在這件事情所帶來的衝擊中,不能言語。
三生則是抬了眉眼,靜靜的迎上鳳曜的目光,輕聲道:“可是長生樓的覆滅與蕭家有關係嗎?”
鳳曜眼裏流露出了一絲讚賞,不錯,臨危不亂,寵辱不驚,泰山崩於前亦是麵不改色,這份淡然,這份氣度,難能可貴啊!
三生瞥眉,甚為不解,“長生樓乃是武林第一大邪教,而蕭家隻不過是商賈之家罷了,何以能與武林第一邪教扯上關係?”那些年他們雖在邊關,但是對於武林中的事情,卻也是知道不少的,更何況,長生樓的一舉一動更是人盡皆知。
彼時,那般多的武林正道人士聯手攻打長生樓都未曾將其拿下,怎的這一商賈之家竟能…
“這事說來話長,具體情況我也不知曉,我也曾派過一些探子、暗衛前去探查此事,隻是……”鳳曜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沉悶的氣息,一時間眾人靜默無言。
半晌,項莫打破了沉默,拍了拍衣襟在假山上不慎碰到的泥土,朗聲道:“唉唉唉,三生,你不是說蕭柔還在你家裏嗎?怎的又給送走了?”
“恩,本來我覺得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後來想了想百裏琅華畢竟不是旁人,所以便聽從了母親的意見,將蕭柔送去了城外的尼姑庵中暫避時日。”三生難得的說這麽多話。
“其實……”鳳曜語調微揚,看向三生,意味深長道:“我覺得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當年百裏撤了追殺令,料想便不會再殺她,我也是近些時日才想通這件事的,許是咱們都不曾了解百裏,顧慮太多了吧?”
“對了,曜,你怎的要我們這般急急的回家收拾行李,不是說明天再走嗎?”
鳳曜邪肆一笑,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不,我真正的意思是打算今夜三更便走。”
“哦?三更?這般急作甚?”項莫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鳳耀聞言,目光有些迷離透過門看向了遠處,淡淡道:“若是擱在以往,我必然是無所謂的,但是如今有了無憂,我自然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項莫毫不訝然的挑眉笑了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麵色一誇,唉聲歎氣道:“哎,耀,你這次是真的栽了啊!”
天之驕子大會不是那麽簡單的,僅是國內的競爭便是如此激烈,更何況我們這次是與其他幾國一同較量?難保別人不會暗地裏下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鳳耀微微一笑,沒有點頭,卻也沒有否定,但是他們知道,他是默認了。
“我們半夜三更便出發,明日辰時父皇便會派幾人易容假扮我們,大張旗鼓的從另一條路出發,一明一暗分開而行,掩人耳目。”
“哎!此招甚妙!”項莫拍手,暗自叫好。
聞言,鳳曜一笑,言語中頗有幾分驕傲,“是吧!這是無憂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