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酒壇
仲威帶著人從林子裏衝出來,剛才在林子裏遇到的那群人,裝成民夫的樣子,走近了就拔刀砍向仲威他們,一番廝殺後才把那幫民夫都砍倒,仲威這邊得錦衣衛也死了五個好手。
“媽的,這幫雜種怎麽鼻子這麽靈,老子先前差點追上那個逃走的人了。”
仲威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都是剛才那群人的。
“林子,剛才那些人搜過身了嗎?找到東西沒有?”
“大人,那些人身上除了那身衣服就隻有刀了,沒有什麽名冊。”
仲威揮揮手讓他繼續去查,自己準備找個草地坐下來歇一會兒,反正那幫人已經被殺幹淨了,東西就慢慢找唄。
拿刀鞘撥開草叢,發現裏麵躺了一個人,就是一開始被自己抓到又逃走的那三人中的一個。仲威見此快步走到一旁,探了一下鼻息,已經死了。
“娘的,老子死了這麽多個兄弟,就為了抓你。”
摸了摸屍體身上,仲威心裏一驚,沒有摸到名冊。
“怎麽回事,名冊就應該在這人身上啊,難道這人還有同夥接應?不過接應他的人已經都被他帶人殺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仲威踢了一腳地上的屍體,露出了一旁草叢裏的酒壇子,兩個小小的酒壇子就擺在草叢裏麵,仲威撿起一個酒壇,頓時一驚,他認識這個酒壇。
喊來一個錦衣衛叫他拿個盒子來放這兩個酒壇,心裏卻在思索著,這酒壇他在陸淮的那家客棧見過,朱瞻基和陸淮喝過幾次酒,他都在旁邊護衛,他不會認錯的,這就是陸淮家的酒壇。
“還有遺漏的嗎?”
“大人,所有屍體都查過了,沒有找到名冊。”
“嗯,先回去,把這盒子拿好了。”
眾人再次檢查了一遍後就離開回鎮撫司衙門了,畢竟仲威有大事情需要稟報給朱瞻基。
等到錦衣衛離開,遠處山路旁竄出來幾個人。
“小伍,你說咱是不是來晚了?”
“哥,好像是的,那幫錦衣衛不會把東西拿走了吧。”
“行了,他們摸的那麽幹淨,東西說不定真被他們拿走了,都怪你今天非吃那什麽西域吃食,給吃拉肚子了,不然咱兄弟早就到了。”
“還怪我?不是你昨天一回店裏就跟我說你吃了那胡人賣的吃食,還跟我炫耀有多好吃,我今天能去?”
一旁的人聽不下去了,趕忙攔住他們。
“行了行了,別吵了,我們也去看看吧,要是找不到東西,也就隻能先回去匯報給老板了。還有,那胡人的攤子在哪?”
幾人也悄悄的上去摸了屍,啥也沒找到,隻能先回城裏,路上也免不了互相埋怨。
……
錦衣衛鎮撫司衙門。
仲威洗了把臉坐在椅子上,跟一旁的錦衣衛說:“你們先去休息,林子,你把今天帶回來的那兩個酒壇拿給我。”
“是。”
仲威拿起一隻小酒壇,酒壇就一點點大,一隻手也能拿住,仔細端詳過後,心中更是確定這酒壇是陸淮家客棧的,酒壇底部還有“懷文”兩個篆字。
“林子,這兩個酒壇你一定要保存好,記住,除了我和太孫殿下,誰跟你拿你也不要交出去,我現在去請太孫殿下過來。”
“是。”
仲威騎上馬就一路向太子府奔去,路上還遇到五城兵馬司要拿他,因為他在城內縱馬,仲威騎馬經過他們的時候就喊了一句“錦衣衛辦案”,之後人就沒影了。
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太子府,請人通報了朱瞻基後,朱瞻基很快就出來了,身上還穿著便服,應該是剛鍛煉完,額頭上還有汗呢。
“仲威,何事這麽急著找我。”
“殿下,那件事有眉目了。”
聽到這話,朱瞻基立馬讓仲威和自己進府裏說。
“你說你們追查的那個名冊落在了陸淮手裏?”
“確實,屬下在那賊子身邊發現了懷文客棧的酒壇。”
“好,備馬,先去鎮撫司衙門,再去客棧找他。”
兩人這次又是縱馬狂奔,五城兵馬司見又是這個錦衣衛,剛準備上去,就聽到一句“太孫殿下再此,爾等退下。”
得,上一個沒抓到,這個又惹不起,咱就巡個城,怎麽淨遇上這些人啊。
很快朱瞻基就到了鎮撫司,仲威叫來林子把那酒壇拿出來,朱瞻基拿起來看了看,確實和自己在客棧喝過的一模一樣。
“仲威,先派人看著客棧,誰來誰走都不要漏了,特別是今天晚上陸淮見了哪些人,在哪裏見的麵都要記錄下來,要是陸淮確實是這些反賊的同夥,那今晚就可以收網,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們明天就去客棧拜訪一下他。”
“遵命。”
“對了,上次那個玉梅還是沒有招嗎?”
“回殿下,這女人嘴硬的很,蔣正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撬開她的嘴了。”
“哦?蔣正都不能問出來?那算是個人物了,走,我也去看看這位曾經給我彈琴的姐姐。”
兩人走到了玉梅的牢房,看到那女人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皮了,曾經給朱瞻基彈琴的那雙手也被折磨的滿是血跡,那張精致的臉上也都是血汙。
“玉梅姑娘,何必呢,你要是招了,也就不必在這牢房裏受苦了,你大可以回秦淮河上彈琴唱曲兒。”
“朱瞻基,你也是經曆過靖難的人,你知道我與你們家是多大的仇恨,讓我招,呸!”
朱瞻基歎了口氣,就出了牢房,對在一旁候著的蔣正說道:“別讓她死了。”
“是。”
朱瞻基又問了問那個姓陳的查的怎麽樣了,不過那個姓陳的像是蒸發了一樣,怎麽找都沒有這個人,就先離開鎮撫司回太子府了。
……
城南布匹店裏。
“你們說什麽,東西沒找到?是不是落到錦衣衛手裏了。”
“老板放心,我們兄弟盯著的,那幫錦衣衛沒有找到什麽冊子。”
“沒有找到就好,行了,你們先下去吧,這件事我還得想想怎麽跟江先生說呢。”
“老板,那冊子到底是啥啊,錦衣衛在找,咱們也在找。”
“別問這些,做你該做的事情就行。”
幾個人退下後,那老板在房裏踱步一陣,還是拿起筆寫了一個條子,收拾了一陣就出門了。
江家。
江全接到那張條子,上麵隻有幾個字“未有名冊,不在錦衣衛手裏。”
“名冊沒了,到底在哪呢?”
江全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
第二天江允還沒來客棧呢,六子推開門就看到朱瞻基帶著仲威和幾個隨從在門口等著了。
“太孫殿下!”。
六子看到是朱瞻基,立馬就跪下了。
“你家東家可在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