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名冊燒了
“殿下今日怎麽有空來找我,莫不是殿下抓了那冊子上的人,心情高興要來和我喝幾杯?”
陸淮身子讓開,請朱瞻基進房間。
“懷文兄,你不老實啊。”
朱瞻基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就這麽看著陸淮。
陸淮聽到這話,瞬間汗毛炸起。
“泰順兄這是什麽意思,我這人哪有什麽不老實的地方啊。”
“我說懷文兄不老實,是因為懷文兄你信不過我。”
“這又是何解呢?請泰順兄賜教。”
朱瞻基歎了口氣,看了一眼仲威,後者立馬靠在門上觀察外麵是否有人監聽。
“懷文兄,那本冊子可否拿給我看一眼。”
陸淮聽到這話,心中一陣苦澀,自己終究還是瞞不過他的。這些人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什麽樣的沒見過,自己這也算是栽了。
“泰順兄若是來要那本冊子的,那恕我不能交給你了。”
“哦?為何不能把冊子交給我?”
“殿下就莫要問了,這冊子我已經燒掉了。”
朱瞻基也不再逗他了。
“哈哈,懷文兄,你可真是不禁逗,你給我的那本冊子我拿給我爺爺的時候,我爺爺一眼就看出來是假的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朱瞻基沒等陸淮回話便接著說道:“因為啊,那本名冊上少了一個人,恰巧那個人我爺爺是認識的,懷文兄你還要藏著那本冊子嗎?”
陸淮心中也是大驚,陛下也認識父親,父親,你到底是什麽人。
“懷文兄,此時你的客棧周圍藏著我二叔的一支隊伍,還有很多反賊也盯著你呢,那本冊子記載的是反賊中的叛徒,那些反賊竭盡全力要拿到這本冊子,就是要用這本冊子清洗他們中的暗探。”
“你說……你說這本名冊不是反賊名冊!”
陸淮這句話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確實,這些人有的是自願投效來的,有的是被迫投效,還有些就是自己想通了不再追隨那群人了。”
朱瞻基雙手拄在窗台上,望向秦淮河。
“懷文兄,你自己把那名冊燒了吧,不要留一個字,有一個字留下來,你關心的那人就多一分危險,現在知曉那人身份的除了你就隻有我爺爺,我和仲威也隻是猜測,不敢確定。”
陸淮坐在桌子前麵思考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誰也沒有說話,仲威守著門,朱瞻基看著河景。
突然,陸淮起身從床板裏拿出那本冊子。
仲威看到陸淮的動作,拿出一支火折子遞給他。
火舌舔上那本名冊,許多人的名字從冊子上消失,也代表了許多人努力排查的結果沒了。
很快一本冊子就燒成了一堆灰燼。
“好,懷文兄,你取酒來,我們最好要喝個大醉,外麵那些眼睛才會放心。”
很快六子就把酒送上來了,和以前一樣,陸淮跟朱瞻基喝酒,仲威滴酒不沾。
……
天色將晚,朱瞻基和陸淮喝了一下午的酒,出門的時候連路都走不直了。
“懷……懷文兄,我下次再來找你喝酒。”
“泰順,你隻要……隻要來,我這兒的就隨你喝,想……想喝多少喝多少。”
六子扶住陸淮,仲威背著朱瞻基,拉扯著把兩人分開,仲威背著朱瞻基跟六子告辭後就一路往太子府去。
陸淮?六子沒注意到他,他直接趴在大堂的桌子上睡著了。
仲威腳步很快,而且路上都有朱高煦的人守著,根本不用擔心有人劫殺。
進了太子府,朱高熾剛洗漱完畢,以為兒子今日又不回來了,反正他夜不歸宿也是常事,說不定又睡他爺爺那了。
看到仲威背著朱瞻基,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朱高熾趕忙走過去,就是身體太胖跑不起來。
一靠近還準備問怎麽回事,瞻基有沒有事,那一陣酒氣直接熏得朱高熾直往後退,朱瞻基趴在仲威背上打呼嚕呢。
“快快快,給他弄點薑湯,這小子怎麽這麽個喝法啊,仲威你過來跟我說說今天到底怎麽回事,瞻基怎麽喝這麽多。”
“太子爺,您就別問我了,這事我不能跟任何人說,就算是您也不例外,您要是想知道,您還是親自去問陛下吧。”
“嗬,我爹讓他喝這麽多啊,不行不行,我得去問問。”
後麵太子妃張氏也出來了,趕忙喊住朱高熾:“你這個時候進什麽宮啊,你要問也明天去啊,先把瞻基安置好了。”
“也對也對,仲威你今天也累了,早點回去吧。”
“是。”
仲威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
“你是說朱瞻基今日去找陸淮是喝酒,兩個人相談甚歡,然後喝的大醉。”
江全此時聽了江允的報告,也十分頭大,這朱瞻基又去找陸淮喝什麽酒啊。
自己給沈郯寫的信,他還沒有回,不過他是真的不相信名冊在陸淮手上,畢竟陸淮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對於這些事情一概不知,更別說保存這個名冊了。
“允兒,你這幾天還是盯住陸淮,然後查名冊的事情我自由安排,一定要小心,那朱瞻基不是簡單人物,別讓他看出你的身份。”
“是,父親。”
待江允離開後,江全拿出自己記錄的一個冊子,翻了翻,找到一個人名“薛城”。
“就是你了,飛雲手薛城,當年抓住你也廢了些心思,這次就看你能不能給我查清楚名冊的事了。”
江全寫了一張條子,取了一隻鴿子放在鴿子腳上的小信筒中。
“速來吾居所”。
那鴿子飛得很快,馬上就到了城外江邊上的一個漁戶家中。
那漁戶取下紙條,臉上滿是笑容。
……
第二天一大早,朱瞻基就起床了,頭疼的要命,昏昏沉沉的又睡不著,起床看到天王在不停的蹦噠,朱高熾還在逗狗。
“醒啦,我已經見過你爺爺了,你查的那事情我知道了,不過你確定那冊子在那陸淮手中嗎?”
“確定的,我看著他親手燒掉的。”
“那就好,你爺爺的布置很重要,要是那冊子上任何一個名字流出去,那都是對你爺爺的一次重創,你把那個陸淮控製好了,不要透露出任何一個人的名字。”
“是,行了,我還是得去睡覺,這頭太昏了。”
另一邊在客棧裏的陸淮也是,醒來就頭疼的要命,叫來六子給自己送了早飯,之後又是倒頭就睡。
……
大清早那個漁戶便拎了幾條魚進城了,一進城就往江家去了。
“江先生,這次是有什麽事情要我辦嗎?”
“對,你當年落在我手上,我沒殺你,你答應為我做三件事,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江先生不殺之恩永世難忘。”
“你記得就好,你晚上去一趟三山街那邊的懷文客棧,給我找一本名冊,上麵都是記載的某某府某某人,要是有,就最好偷出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不過是去一個客棧偷個冊子,這太容易了,江先生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薛城聽到這個任務頓時笑了出來,偷個東西這有何難啊。。
“你有信心就好,記住,能不殺人就不殺人,殺了人也要處理好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