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別忘了我們的關係
嘴上這麽說的時候,慕如歌心裏麵隻覺得越來越委屈。
明明她不是故意的,為什麽蕭偌恒要說那麽過分的話,就好像自己對於蕭佑廷的感情都是假的一樣。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做的一切努力,被人一句話就給否定了。
最關鍵的是,慕如歌對蕭偌恒的話在意到了極點。
即便是現在,她的心裏麵明明是很生氣的,卻還是情不自禁的在乎他的想法和看法,害怕他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誤會了自己。
慕如歌不僅有些痛恨自己,為什麽會有如此沒有出息的想法。
如果換作以前的話,她恐怕早就已經拍屁股走人了。
什麽自閉症,什麽治療,什麽孩子,和她又有什麽關係?
更何況,她本就不是什麽慈善家。
可是慕如歌心裏麵很清楚,就算她再不想承認,自己留在這裏的理由,已經不僅僅隻是因為蕭佑廷,還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今天……”蕭偌恒的話剛說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
他微微蹙了蹙眉頭,為自己此時此刻的舉動而感到驚訝。
他居然想要對這個女人道歉?
如果這件事情被傳出去的話,一定很多人都不會相信的。
別說是旁人了,就連正打算做這件事情的他,也是深深地懷疑。
懷疑自己究竟想要幹什麽。
“你說夠了沒有?”慕如歌見他張了張嘴,卻隻說出了三個字,本來心裏的期待也變成了失望,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著冷靜,不想讓自己情緒失控,更不願意讓麵前這個男人得逞。
她冷漠的聲音聽上去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就好像是一抹寒冰,尖銳而又刺骨。
“你在生氣?”蕭偌恒半眯著眼眸,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在看她,“你做錯了事情。”
你做錯了事情。
這句話一直在慕如歌的耳邊回蕩,她臉色蒼白,睫毛微微垂著,遮掩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盡管慕如歌的心裏麵很清楚,在她和蕭佑廷之間,她肯定不會主動選擇自己的,可是當事實就這樣殘忍冷酷的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心裏麵竟然會覺得異常的難受。
她已經不正常到了和一個小孩子爭風吃醋的地步了。
“讓開。”慕如歌沉了沉臉色,抬起眸子,一副很不悅的模樣,朝著他低聲的吼道。
她現在需要冷靜一下,她很害怕如果自己再這樣和他單獨相處下去的話,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麽更加瘋狂的事情來。
慕如歌不希望自己變成那個樣子。
“我讓你走開!你聽不懂嗎?”
麵前的人一動也不動,就像是一座巍然的大山。
他高大的身影在燈光的照耀下,一半光明一半陰暗。
他沉著眸色,眼神深邃有神,亮晶晶的眸子裏透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在裏麵。
慕如歌身材其實並不算是嬌小的類型,可是在蕭偌恒的襯托之下,竟然也有了幾分柔弱小女人的氣息。
她整個人都被籠罩在蕭偌恒的影子裏,她梗著脖子,臉上的表情倔強又不甘心。
“你冷靜一點。”蕭偌恒雙手抱在胸前,絲毫也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反而出聲安撫著她的情緒。
讓她冷靜?
慕如歌不禁覺得他這句話聽上去有一些諷刺。
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
而罪魁禍首現在一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竟然還在說著一些風涼話,真的是可笑到了極點。
“我想睡覺了!”慕如歌推了推麵前的人,結果卻沒有推動,她忍不住的出聲道。
語氣聽上去凶凶的,甚至還有一點冷淡。
她現在隻想距離眼前的這個冷漠的男人遠一點,如果可以的話,她實在不想看到他。
“睡吧。”蕭偌恒嘴上說著這句話,可依然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慕如歌心中不禁有些不滿,抬起頭極其憤怒的盯著她的眼,“你到底讓不讓開?”
她生氣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直炸了毛的貓咪,看上去異常的可愛,絲毫也沒有任何的危險。
看到她這個樣子,蕭偌恒心裏麵忽然湧出一種難以言說的衝動。
他很想要抱一抱眼前的這個女人。
但看此情此景,大概不是最佳的時間。
而且,蕭偌恒相信如果自己真的這麽做了的話,慕如歌一定強烈的反抗的。
與其搞得魚死網破兩敗俱傷,他倒是想要給這個女人一些時間好好的冷靜一下。
至於誤會什麽的,總有時間可以解釋。
“睡這裏,你別忘了我們的關係。”蕭偌恒語氣霸道,又不給她任何可以拒絕的權利。
慕如歌的心裏麵不免有一些生氣,甚至是難受。
這種複雜的情緒就像是潮水一樣,瘋狂的朝著她湧來。
“無恥!”慕如歌狠狠地罵了一句,她是真的非常生氣。
憑什麽這個男人說什麽自己就必須要配合他,一定要去做什麽呢?
更讓她難以忍受的一點是,他嘴裏麵即便是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也仍舊是一份居高臨下的態度。
“謝謝誇讚。”蕭偌恒跟在她的身後,聽她這麽罵自己,非但沒有生氣,還一副好脾氣的模樣接受了她這句話。
慕如歌一時氣結,想要回過頭再罵他一句的。
可是一轉身,就對上了他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那深沉的眸子幹淨而又透徹,卻讓人猜不透他心裏麵在想什麽事情。
他明明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可慕如歌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麵卻覺得他的眼睛好像會說話,又好像在笑一樣。
“讓開。”慕如歌咬了咬嘴唇,再一次的重複著剛才的話。
她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冷,緊緊地咬著唇瓣,陰沉到骨子裏。
見狀,蕭偌恒這才總算是讓來了位置。
慕如歌麵無表情的越過他,盡管心裏麵非常的不情願,卻還是很聽話的走向床邊,隨便的將鞋子蹬掉後,就躺了下去。
她側躺著,麵朝著陽台的方向,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