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尊敬您
周大夫閉上眼為易欣澤號脈。這時,易欣澤聽到外麵有一個人走進醫館,他背對著門口也懶得回頭看,畢竟這裏人來人往的,來一個人並不稀奇。
??偶然間,易欣澤向左一看,他發現高鵬濤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方向。
??易欣澤心想:看來背後的人就是新新沒錯了,可是扭頭也太費勁了。紹輝說的果然沒錯,鵬濤看她的目光確實是直的。
??易欣澤向右一看華紹輝,同樣也是大吃一驚:謔,有過之而無不及。
??新新進來後也許有事要和周大夫說,又看到他正在號脈,所以也就沒有打擾,站在門口等著。
??不一會,又傳來兩個急促的腳步聲,進門後一人說道:“周大夫,欣澤怎麽樣了?”
??“首領,老夫剛給他號上脈,一時半刻就好。”周大夫聽到陶奐的聲音,趕忙睜眼回話,不敢怠慢。
??“打擾了,您請繼續。”陶奐點頭以示歉意。
??周大夫一邊點頭一邊心想:這竟然驚動了首領,得,我還是先號脈吧。然後繼續給易欣澤號脈。
??之後陶奐示意齊德山出來,而一旁的華紹輝和高鵬濤兩人還在看新新。
??進門後的新新對華紹輝和高鵬濤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隨後便被他們兩個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易欣澤心想:剛才進來的是太辰派首領,也是我的師父。嗯,聲音很有親和力,希望他是個好師父,也希望他和周大夫有辦法快些讓我恢複,我來這兒之前我在這兒的記憶。當然了,假如還能有法力那更是美事一件了。
??陶奐把齊德山叫出來後,便傳來不遠處陶奐和齊德山的對話,準確來說大多數時候都是陶奐一個人在說話。
??“怎麽會把事情搞成這樣?你帶回來的畢方我也看了,修為是高了一些,可是相差無幾的以前也有過。去曆練的弟子也不是不允許受傷,畢竟他們也在成長,可以理解,可因為頭部受傷而失去記憶的,你還真是開了先例。”陶奐說道。
??齊德山有苦難言,他很明白,這個時候越解釋,陶奐越訓的起勁。
??“等一等,他修為不會受影響吧?”陶奐甚是擔憂。
??“據其他弟子說,他的法力暫時想不起來了。”齊德山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麽,想不起來了?看看你做的好事,真是成事不足。”陶奐的聲音又高了一些,但由於周大夫正在診脈,所以他聲音也不算太大,不過還是比齊德山的高出幾個層級。
??易欣澤非常清楚:受傷是無法避免的,更何況,趕路時齊師叔也給我用法力禦寒,甚至他臉色慘白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全怪在齊師叔頭上,簡直太牽強附會了。
??易欣澤原本想和陶奐解釋清楚,可現在正在號脈,眼下也不方便,隻有過一會兒再解釋了。
??易欣澤想回頭看一下陶奐和齊德山,可他們剛好在易欣澤的正後方,於是易欣澤坐直後扭動身體。
??好巧不巧,剛好看到新新。易欣澤心想:活潑倒是看不出來,不過確實挺可愛的,也挺漂亮。但年齡絕對沒有四十,也就二十歲的樣子。
??易欣澤又看到離門外不遠處義憤填膺的陶奐,還有苦不堪言的齊德山。基本在一條直線上的新新同樣對易欣澤微笑一下,算是打招呼。
??易欣澤點了點頭回應。
??易欣澤發現,新新害羞得臉有些發紅,齊德山被訓斥得臉有些發紅。齊德山現在不就是活生生一個受氣小姑娘的模樣麽,他簡直太冤枉了。
??易欣澤突然發現:原來如此,這裏人的年齡大約是我們的兩倍,也就是說,新新二十歲,紹輝二十五,鵬濤二十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齊師叔應該四十出頭,也就是他們所說的八十多歲。對,找機會再確認一下。
??過了許久,周大夫終於診脈完畢,而門外的陶奐和齊德山還在繼續。
??“首領,齊殿主,老夫剛剛診脈完畢,讓你們久等了,真是過意不去。”周大夫對門外說道。
??“太好了,欣澤病情如何?”陶奐一聽診過脈了,立刻走過去問道。
??齊德山並沒有跟著陶奐的腳步,而是原地待了一會兒,他向周大夫投去感激的目光。周大夫也看了看齊德山,一副不必客氣的神情。
??“師…父,其實這次多虧了齊師叔,否則我恐怕很難再回來。我昏迷時師叔用法力為我抵禦寒冷,還有紹輝師兄和鵬濤師弟,他們背我到客棧,我打心底裏感激他們,打心底裏感激我們太辰派。”易欣澤第一次叫“師父”,還有些不太適應。
??陶奐想說什麽,但猶豫了一下沒再說下去。隨後,陶奐拍了拍易欣澤的肩膀道:“算了,先聽聽周大夫怎麽說。”
??“從脈象上看,他確實與常人無異,不過他記不起事來,甚至法力都忘記了,也非常奇怪。假如不予醫治,他確實有失憶之症;如果給開藥方,偌大的藥庫還真沒有適合他的藥。為今之計隻有等,或許某天因為某件事、某件物品,他便悉數記起以前的事了。”周大夫從未見過這種情況,於是一邊捋著胡須一邊謹慎地說道。
??“但他的修為該怎麽辦呢,難道還要再修習十二年?”陶奐知道周大夫在避重就輕地說,於是他幹脆直接了當地問。
??“學會釣魚之後,即使很多年不釣,再次釣時也不用再學一遍,最多隻是生疏而已。”周大夫說道。
??“言之有理。”陶奐也覺著是這個道理。隨後陶奐又對易欣澤說:“既然如此,一會兒你到書庫去先借《卓雲拳》、《雲鸞心法》和《翩躚古逸劍》來看,要按照順序,和以前一樣修習,記住了麽?”
??“記住了。”易欣澤把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其實他一本書的名字都沒記住,更別說修習了,不過他知道這種事問華紹輝和高鵬濤一準沒錯。
??“那麽我便告辭了,周大夫請繼續處理醫館事務。”陶奐一拱手,說罷便朝書房走去。
??離開醫館後,易欣澤一邊走一邊想:壞了,不僅記憶沒找到,就連法力也沒恢複。剛剛周大夫說得雲裏霧裏,難道我真會釣魚,現在隻是生疏了而已?最頭痛的是我要怎麽才能回去呢?按照現在的情形,一時半怕是會回不去了,可我一個完全不屬於這兒的人,能學會法術、能在這兒生存、能回到章莪山麽?
??易欣澤轉念又一想:眼下已不是能不能的問題了,而是必須做到。假如做不到這些,回去就更不可能了。易欣澤又把他醒來之後,所有發生的事又回憶一遍。
??隨後易欣澤對齊德山說:“一直沒有當麵感謝師叔,我也確實剛剛想明白,是您把我救了回來,謝謝您。”
??“那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我也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失職,是我對不起你。”齊德山說得非常誠懇。
??“這怎麽能怪您呢?我還是能夠想象的到,假如您不出手,我恐怕會不僅僅失憶這麽簡單。齊師叔,我尊敬您!”大是大非易欣澤還是掂量得清楚的,而且,齊德山確確實實救了他,他真心尊敬齊德山。畢竟,明明救了他人的性命卻還要承受委屈,而且還毫無怨言地承擔了一切,這樣一個男人,有誰會不尊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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