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隻信她
前言:
“你跟我說,這世界很美好,我信了。”
薑羽站在廢棄的工廠外,她低頭拿出一根煙點上,手裏的照片是黑白,哪裏有一男子笑顏如花極為好看,她深呼吸口氣抬起頭看著廢棄的工廠,大門前搖晃的燈一晃一晃的她低頭沉默了一會,走了進去。
不管如何,薑老師主動找到他就不能夠不去。
多年前,死去的薑老師多次的出現在她的夢裏,夢裏全是薑老師被一輛卡車撞飛的樣子,她揉了揉太陽穴,既然是自己那次食言了,這次怎麽也要去看看!
薑羽抽著煙一步一步的走進去,她身形高挑一頭長發披散在身後,一雙明亮的眼睛極為好看,想起家裏的父親,薑羽皺緊了眉毛。
撞在牆上的卡車還在那裏停著,看牆壁上還有鮮血,薑羽動了動嘴打開旁邊的大門,裏麵空蕩蕩漆黑得很,薑羽回頭看了看外麵,發現似乎門衛的地方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她一雙漆黑的眼睛慢慢地轉過來,發現空曠的屋子裏有一地下暗道。
薑羽走過去打開暗道,看到裏麵似乎有光,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走了進去,煙頭被她仍在地上,裏麵擺放的是已經腐臭的屍體,薑羽一皺眉,薑老師的屍體還沒有被帶走?
濃重的屍臭讓她皺了皺鼻子。
而薑老師的腳對準的是她,頭的位置是無盡的黑暗,這似乎是一條走廊,走廊的盡頭前似乎有東西。
【任務:相信雷豹。】
薑羽深呼吸口氣,蹲在薑老師的麵前,他手裏捏著一個本子,薑羽小心地拿了出來翻看了下,本子很陳舊上麵似乎寫著什麽東西,因為屍油的原因有些看不清,她忽然看到薑老師手腕上的手表,伸手摘了下來,這時走廊深處傳來一聲尖嘯,薑羽一愣,轉過頭跑了出去。
忽然一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薑羽轉頭,看到薑老師站在她的身後,腐爛的臉上緩緩地勾出一抹笑容,問她:“薑羽,你怎麽現在才來?要帶著老師的本子,去哪裏?”
“啊!!!”薑羽推來薑老師的屍體,看到倒在地上的屍體拚命地站起來要過來抓她,薑羽踩著梯子爬了上去,看到薑老師努力的往上爬,卻被一隻綠色的手抓住腿拽進黑暗裏。
薑羽倒吸一口涼氣,關上門往外跑,跑了兩步看到門衛亮著的燈臉都白了!
工廠已經廢棄很久,這燈是怎麽點亮的!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手裏拿著的本子似乎快要被她的汗水浸透。
薑羽路過門衛的時候渾身是汗,她打跑兩步碰上外麵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來的車,裏麵坐著一男人,他俊美的外表極為冷漠,眼角似乎帶著一抹刀疤。
轉過頭看著她,道:“上車!”
薑羽不動,看著他忽然往後麵跑去,那男人速度很快,一下竄到薑羽的身前,這下薑羽知道自己跑不了了,眼前的人的身手可比她還要好。
她被帶回了一處別墅,坐在裏麵的沙發上,薑羽盯著對麵的男人。
“我叫雷豹,你可以叫我豹爺。”
“哦。”薑羽淡淡的哦了一聲,拿出煙來點著吸著,她一雙眼睛盯著豹爺身邊站著的一女子,她長相普通一雙眼睛卻亮得很,盯著她表情有點不好,而豹爺的身邊還坐著一帥氣的青年,青年的身邊又坐著一拿刀的青年。
她不動聲色的抽煙,一根煙很快就就被抽完,抬起頭看了下時間,注意到對麵的人在她抬頭露出脖頸的時候,眼睛同時有了變化。
想起脖頸上的花紋薑羽淡淡一笑。
伸手摸上花紋,眼睛掃了他們一圈,定格在那女人的身上,她衣著華麗打扮的很漂亮,衣角邊緣隱藏的名牌商標瞞不了她,但她的氣質又不符合這一身名貴的衣服,看她緊跟著豹爺的樣子,薑羽笑了。
那人明明長相普通一雙眼睛去亮的很,而且薑羽在她身上嗅到了一抹好像是同類的氣味。
姬零抱著刀看著對麵的少女,她穿著一身牛仔褲白色的上衣,上衣有幾顆扣子沒有扣好露出精致的鎖骨以及脖頸上的花紋,這人眼睛一直的那個這秦陽看起來已經是發現了秦陽的身份,身邊的柳清鈺發現這一點,捅了捅豹爺,卻被秦陽瞪了一眼。
“秦陽,我不過是碰一碰。”
“不許!”
秦陽強勢的占有欲讓豹爺有些不舒服,不過他也沒說什麽,薑羽看到豹爺眼底的黑點眼睛一眯。
而秦陽一直盯著薑羽,薑羽身上所散發的強大氣息讓她很不舒服,應該說,是薑羽身上給她的感覺以及血脈的壓製。
這是一位血脈極為純粹的神巫!
薑羽又點了一根煙,在對麵幾個人的注視下抽了一根有一根,她似乎有點心事,手指敲著翹起來的二郎腿的膝蓋,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眉毛微微的皺著,她手腕上呆著的手表時不時的滑下來看起來很不適合她,不過薑羽沒在意,轉著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小點,這讓豹爺的眼睛微微的動了下。
“怎麽?這對你很重要?”
薑羽笑了,嘴裏叼著煙捏著戒指的手指一動,摘下戒指對著他們,道:“這個對你們有什麽用呢?讓我來猜猜,你們帶我來是有目的的吧。”薑羽笑了,把戒指帶上,道:“說吧。”
“我們找你……”
柳清鈺焦急的說道:“我們希望你能把那手表和戒指給我們。”
“憑什麽。”薑羽笑了:“這是我的東西,別說是你們誰來都拿不走。”
她扔掉煙,道:“她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薑羽點名的指著秦陽,她臉一下就黑了,同為神巫最怕的就是血脈壓製,神巫對上神巫沒什麽,但是如果對上的是血統極為純粹的神巫,那麽低的哪一方會被死死地壓製,她的血脈不斷地沸騰卻被壓製的死死地,心裏的怒火衝天。
“薑羽!”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來,身形竄到秦陽的身後扣住她的脖頸,眼睛微微眯起在她脖頸邊嗅了下,道:“給我一種……奴隸的感覺。”
秦陽的臉完全的黑了,對於上位神來說,下位神就是奴隸!
而身為下位神後裔的秦陽完全的被這位有著上位神純粹血脈的神巫壓製著,不過看起來這位神巫還沒有完全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好了!”
豹爺出聲道:“薑羽,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我鋪子裏的掌櫃。”
她眉毛一挑,道:“好啊。”
出乎意料的是,看起來很難對付的薑羽一口答應,她說道:“我感覺,似乎來這裏,你們會告訴我我的身份。”
她笑眯眯的坐在豹爺的身邊,一屁股擠開柳清鈺,伸手捏住柳清鈺的耳朵,道:“我很喜歡這位小哥哥。”
秦陽的嘴角一抽,廢話。
薑羽被王叔帶走,豹爺伸手刪了刪煙味,問道:“的確是薑家的血脈,沒想到薑成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他妹妹了,薑族長可能不會想到,他拚命保護的女兒最終把她的孫女卷了進來。”
“很純粹的血統,她似乎繼承了薑子牙的所有天賦,一舉一動很吸引人注目,並且……她的血統完全壓製著咱們秦陽妹子。”柳清鈺笑了,說道:“很調皮很好哄的丫頭。”
秦陽坐在對麵,道:“她血統很純粹,對於神巫來說,這是強勢的壓製,在她麵前我的血統都沸騰了起來,這是下位神被上位神壓製的感覺。而且,她似乎快覺醒了,我們要盡快的讓她適應自己的身份。”
“肯定的。”
薑羽坐在鋪子裏逗著一個看起來剛成年的少年,她說:“你在這裏呆著多久了?”
“挺久了,王叔抱我回來的,對了薑姐,加個微信吧!”
少年陳洋笑眯眯的說,薑羽一口答應,兩人交換了微信之後,薑羽回到了家裏。
家裏,沉默的父親坐在那裏看電視,而薑羽把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隻是說找到了工作,那人默不出聲。
薑羽沉默了回到了房間,第二天去了精神病院看望母親。
她把昨天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薑情眼睛動了動,看著薑羽,她一愣。
在薑羽的敘說之中,看到薑情的神色激動起來,道:“羽兒……”
忽然,她愣住,神色繼續呆滯起來,薑羽轉過身看到父親站在後麵,她站了起來,道:“媽媽今天很聽話,爸爸……”
“爸爸喂媽媽吃飯吧,我和鋪子裏的手下說一聲,今天晚點去。”
她低頭,用微信告訴陳洋快點來!帶人來!
“爸爸,你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從有記憶裏似乎是七歲的時候吧,那個時候爸爸衣冠楚楚學識頗多,很愛笑到底是因為什麽爸爸才變成這樣的。”她坐在那裏削著蘋果。
薑父不動,坐在那裏僵硬的為薑情吃東西。
忽然薑羽笑了:“你根本不是我爸爸吧。”
從薑情的神情上來看,根本是個正常人,她剛才還很激動的叫她羽兒,口齒清晰完全沒有老年癡呆的感覺,薑羽笑了。
而薑父沉默的站了起來,擦了擦手道:“我就是你父親。”
“是麽!那你告訴我!天花板上的屍體是誰!”
薑羽早就發現,天花板上有一具腐爛的屍體,看腐爛的程度足有十年,薑羽激動起來,她看著薑父,抽了根煙:“編不下去了?”
這時,薑父發出一聲尖笑:“我就是你父親!”他聲音淒厲起來,頭頂緩緩地流下一行血,一半的臉血肉模糊,他身形變得扭曲起來抓起凳子砸上薑羽,她被砸的一個釀蹌,轉身一腳揣上已經變得血肉模糊的薑父。
他已經不是人了。
抓著薑羽的脖頸把她提了起來死死的按著:“去死吧。”
聲音低沉沙啞,薑情忽然站起來撲了上來,薑父穿過身把她甩開,放開薑羽抓起薑情把她從窗戶扔了下去。
薑羽愣了:“不要!”她撲了過去,抓住薑情的手:“媽媽堅持下!”
她忽然流淚了,看著麵容有些蒼老的母親,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腹部被已經變成怪物的薑父從後麵用刀子通了進去,血不斷地流著,她被捅了好幾刀,手依舊死死地抓住薑情,這是四樓摔下去薑情不死也癱,薑羽賭不起。
忽然,那身後的怪物拽住薑羽的腿把她輪了起來,薑羽眼睜睜的看著薑情的手瞬間消失。
自己被摔出房間,撞在走廊的牆上。
“王叔!是薑羽姐!”
一群人走了過來,他們穿著一身黑衣,胸前鼓鼓囊囊看起來似乎是揣了槍,衝出來的人形怪物在一瞬間被一槍擊倒,而後幾槍打死。
薑羽渾身是血,對著把她扶起來的王叔說道:“快,我媽媽……摔下樓,快去救她。”薑羽責備自己今天太過衝動,不顧母親還在這裏就和那假冒的西貝貨挑開。
而王叔趕緊叫人下去,他讓陳洋背起薑羽帶著她下去。
薑情經過手術總算是沒了生命危險,但是人什麽時候醒來還是個問題,薑羽沉睡在病房,經過刺激要醒來可能要個一會。
豹爺守了一會之後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還好薑羽機靈給陳洋發微信,不然今天不止薑羽會死,薑情也會被捏死。
薑羽沉默的睜開眼,道:“我媽媽呢?”
“在昏迷,沒有生命危險,倒是你被捅了好幾刀。”豹爺頭疼壞了,這是把消息傳回基地,基地派人過來救治薑羽,不然死的可就是她了。
眼看著薑羽鬆了口氣,豹爺的頭更疼了,薑羽發現他眼底的黑點更多,道:“你過來我看看你眼睛。”
她一雙眼睛很好看,此時伸手按著豹爺的肩膀,眼睛盯著他的眼睛,一隻手按著豹爺的臉蛋,走進來的柳清鈺幾個人沉默了下,幹啥呢?激吻?
薑羽發現豹爺的眼底黑點很多,經過試探發現這些人對她沒有什麽壞心,薑羽也就放下心來,在醫院也帶了半個多月,豹爺時長過來看他,薑羽也知道豹爺的身份,特種兵出身,威懾力在整個北方都很大,為人冷漠狠辣說一不二。
卻偏偏很護著那個秦陽,聽陳洋說,秦陽前些陣子忽然成為豹爺的女人,現在雷家的生意有一大部分都是秦陽在管理,對外早就是一副雷家當家主母的樣子,這是不是太過突然?
薑羽起了疑心,但是卻不能夠完全的融入他們也就沒有多說,但是卻觀察的很仔細。
經過時間的變化,薑羽出院一直在鋪子裏工作,時長能夠見到豹爺,聽說他們還有一個精英隊,似乎是幹別的的,威懾力很大。
薑羽很好奇,趴在那裏看著樓下的夥計麽來來回回的走著。
她忽然轉頭看著柳清鈺,這陣子薑羽已經了解了他們,柳清鈺機靈的很心中自由城府,看起來卻不是豹爺的人但是很受重視,而姬淩又有另一層的身份,幾個人相處得很好,等於說柳清鈺已經把薑羽當成自己人來看。
而薑羽也不建議多幾個知心交心的朋友,笑眯眯的坐在那裏和幾個人玩撲克。
陳洋皺著眉,看著手裏的牌,忽然趴在那裏大漢:“我不打了不打了!”
薑羽笑了出來,想起情況穩定的薑情,心情更加的好。
“小羽,豹爺讓你過去一趟。”
這時,王叔從下麵走上來,薑羽應了一聲,站起來跟著王叔走了出去,還順手揉了揉陳洋的腦袋。
他們坐車一路去了豹爺的家裏,在薑羽看到豹爺的時候嚇了一跳。
“豹爺?”她小心的叫了一聲,豹爺轉過頭,薑羽看到臉上有些憔悴麵色蒼白的豹爺,走過去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問道:“你怎麽了?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我沒事。”他說道,讓薑羽坐在她對麵,而薑羽一直看著豹爺,忽然笑了笑道:“你也發現不對勁了吧,你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這點我觀察的很仔細,想必你自己心裏也清楚。”
豹爺沒吱聲,沉默的說道:“薑羽,我這次叫你來,是讓你住在這裏。”
“為什麽?”
“幫我壓製秦陽,她給我下了藥,這種藥會讓我慢慢地愛上她,但是藥出了錯誤讓我的身體變成這樣,一是為了讓你壓製他,二是壓製我體內的藥。”
“嗯。”薑羽一口答應了下來,道:“好。”
豹爺笑了,他沒有再說,一雙眼睛盯著薑羽,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們需要你跟著柳清鈺他們去我遇見你的那個工廠。”
薑羽身體一瞬間緊繃,道:“可是我不想去。”
“薑羽。”豹爺靠近看著薑羽,忽然說道:“你必須去,難道你不想弄清楚,你父親怎麽死的,為什麽會死,我們為什麽會找你麽。”
薑羽沉默了。
她認真的思考著,自從七歲開始父親一瞬間變化,母親在她八歲的時候有了精神病被送進精神病院,而父親沉默寡言每天為他整理房間去看母親,似乎這一切都很不對勁。
但是薑羽,知道這是渾水,卻不想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