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實話實說
“李毅明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鐵牛在電話裏問道。
“實話跟你說吧,李毅明是我的軍師從監獄裏營救出來的。”佘煜偉在那頭焦急的說,“有人出高價錢,我們就鋌而走險了!”
“混賬!”鐵牛一摔手機,“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去惹政府嗎?你睜大眼睛看看,在中國誰能鬥得過共產黨?”
“對方說保證我們沒事的!”佘煜偉的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對方負責挖通了一條通往監獄的地下隧道,隻要我們進去一個人,把隧道捅開將李毅明帶出來,他們還說隻需要一天就把李毅明送回去!”
“豬腦袋,你真是個豬腦袋!”鐵牛連連的罵了兩句,“你這是把火往自己的身上引啊!你見過誰從監獄裏借人出來的嗎?你趕緊告訴我,對方是什麽人?”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他們負責將我的軍師送進了監獄,因為之前他在這個監獄呆過一段時間,對裏麵比較熟悉!”佘煜偉的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我怕政府查到了我的頭上,統一找我算賬啊,你也知道,我身上的虱子多啊!”
“別著急,等我先去看看再說!”鐵牛說著拿起田莉剛才穿過的那個襯衣放身上一裹,推開門就朝市委大院跑去。
薑還是老的辣,當汪洲和李毅明兩人的手槍同時對準對方腦袋,千鈞一發的時候,李毅明卻微笑了一下,優雅的抬起了手,隻聽到“啪”的一聲脆響,汪洲的半個耳朵已經不見了蹤影。
汪洲忍住了巨大的疼痛,也抬起手槍朝李毅明扣動了兩下扳機,李毅明卻並沒有躲避,而是眼睜睜的望著汪洲的槍口。
汪洲射了兩槍,手槍裏根本就沒有子彈射出,原來李毅明早就看到了汪洲的手槍沒有打開保險。
等汪洲反應過來,伸手正要去扳動保險的時候,李毅明的槍已經指到了汪洲的眼珠子上,並用槍托狠狠的在他的腦袋頂上砸了一下!
再硬的漢子在這種情況下也會尿褲子的,汪洲雖然沒有孬到那種地步,但是也指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毅明將自己的手槍拿起來,丟到樓下。
李毅明一隻手用槍指著汪洲的頭,一隻手將辦公桌的所有抽屜都抽了出來,將裏麵全部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在確定沒有其他的武器後,李毅明這才將電話線扯斷,扔到汪洲的麵前,要其將自己的雙手綁起來。
汪洲在綁自己的雙手的時候耍了一點名堂,打了個活結,這又遭到了李毅明的一頓暴打,槍托砸在他的腦袋上發出的聲音如同破碎的西瓜。
汪洲的腦袋都被砸出血來了,隻能老實的任由李毅明擺布,李毅明將他的雙手雙腳捆綁起來,朝他的膝關節出猛猛的踢了一腳,汪洲猛的一聲就跪了下去。
李毅明這才將手槍插進自己的褲兜裏,不慌不忙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相片來,然後一把拿過汪洲辦公桌上那個裝有汪洲和女朋友相片的相框,一把將他們的相片扯出來,再小心翼翼的將那張相片放進去,豎立在辦公桌上。
相片上是個女子,異常的漂亮,汪洲隻稍微的抬頭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
相片上的女子正是李毅明的妻子,彭冰!
李毅明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打火機,從辦公桌上拿起幾張紙,雙膝跪下,點燃,喃喃的說:“老婆,今天我要替你報仇的!”然後將手槍拿出來,打開槍膛,將子彈一粒一粒的拿出來,擦拭幹淨,然後一粒一粒的裝進槍膛,“啪”的一聲脆響,李毅明打開了手槍的保險,黑洞洞的槍口指在汪洲的太陽穴上,咬著牙齒道,“血債血還!”
“你老婆不是我殺的!”汪洲歇斯底裏的叫道,“是黃超武,你老婆是黃超武殺的!”
黃超武?李毅明拿槍的手抖了一抖,你是說原來寧鄉的那個縣委書記黃超武?
六月的星城,很熱,熱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黃超武也熱,熱得他不得不用手掌使勁的扇著風,但是他的風衣卻始終包裹著,那個樣子,讓人覺得滑稽、可笑。
已經是深夜,柏油馬路兩旁,若明若暗的泛著混沌的亮光,像多雲夜裏的月亮。和白天相比,大街上顯得寂靜多了,偶爾開過的汽車打開著前燈照著路麵,小心翼翼的行駛著,生怕一不小心將深夜的沉寂給打破開來。
公共汽車的站牌下站著數不清的等車人,都默默而焦急的將臉扭向馬路的深處,盼望著自己等待的那台姍姍來遲的公共汽車早點露麵,臉上都閃爍著焦急而無可奈何的神情,偶爾有一對情侶相互擁抱著,躲躲閃閃的繞過路上的行人,急匆匆的沿著黑暗的人行道往家裏或者旅館奔去,似乎容不下絲毫的等待。
黃超武在人群裏站了一會兒,突然拿定主意趁車還沒有來,先行一步,這麽傻站著還真沒有勁,說不定,等下車來了,見這麽多的人。根本就不會停,而是“呼”的一下從人群旁邊開了過去,這樣的事情他見得多了。
黃超武已經持續三天在這裏等公共汽車了,他之所以每天來這裏坐公共汽車是因為他的一個手下說前一段時間在這趟車裏發現了李毅明的蹤跡,手下說那家夥帽簷拉得很低,還戴著副墨鏡。
黃超武是來殺李毅明的。
黃超武是一個殺手,他之所以今天淪落到一個殺手,完全是因為李毅明。
二十多年前,黃超武是寧鄉縣的縣委書記,李毅明是那個縣某個鄉村的代課老師,可這個代課老師多管閑事,將屎尿撒在了自己的頭上,竟然寫告狀信把中央的人都叫來了,自己被當場警告處分,後來這小子還調到了省裏當省委書記的秘書,這秘書一上任,竟然把自己的老底給全部揭了出來,被開除了公職,還被判刑了。
等黃超武從監獄裏出來的時候,李毅明剛好當上星城的市委書記。
這個市委書記的位置,原本是自己的,黃超武怎麽想,也慪不過這口氣。
黃超武決定給李毅明點顏色看看,剛好自己有個朋友從國外回來,手裏有一種中國公安暫時無法查明死因的病毒,在一個風高夜黑的晚上,黃超武將這種病毒注射在了李毅明老婆彭冰的身上,並在她的身上寫下了兩個字:“賀禮!”
果然,警察拿著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也始終沒有查處李毅明老婆的死亡原因。
黃超武打算將彭冰殺死以後再拿李毅明開刀,這時候一個人找到了自己,那就是汪海,全X國的人都知道汪海是個了不起的角色,二十四小時警衛站崗。
兩人沒有經過寒暄,就直接進入了主題。
原來汪海早就知道了彭冰是自己殺死的,卻沒有告發,知道黃超武要殺李毅明,汪海告訴黃超武,李毅明不能死,還有利用的價值,但是他可以幫黃超武做到讓李毅明生不如死。
如果李毅明死了,自己就沒有對手了,黃超武需要的,也是要李毅明生不如死。黃超武說好,李毅明讓我坐了三年的牢,我也要他給我補回來。
汪海說這個容易,你盡管放心,在黃超武離開汪海家的時候,汪海拋給他一個手機,說有事我會找你,沒事你就不要出來,哦,對了,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黃超武點了點頭,他也需要一個靠山。
汪海做到了,也不知道汪海使用的是什麽方法,李毅明不久後竟然貪汙、挪用公款,瀆職,非法盈利等罪名被雙規逮捕了。
黃超武仰天大笑。
可是前幾天,那個從來沒有響過的手機竟然響了,汪海很平靜的告訴黃超武,李毅明越獄了,你多年來的夢想就可是實現了。
黃超武已經不怎麽恨李毅明了,但是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親手給殺了他。
殺人,也是一種高潮!
閑話還是少說,由於黃超武浮想聯翩,他差點錯過了自己要乘坐的那趟公共汽車,在公共汽車快要起步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使勁的揮手,可能是司機見這人挺麵熟的,所以將已經發動的車停了下來。
黃超武雖然跑得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的,可是他還是很慶幸自己還是擠上了這趟公共汽車,他站在車門前大聲的喘著粗氣,對著車上的人們解嘲似的笑了笑,那感覺就像恐怖份子將美國世貿大廈炸毀了一樣的得意。
車上的擁擠程度是顯而易見的,簡直沒有什麽空隙,黃超武靠著車門,將風衣拉緊了一下,將衣領整理整理,完全不顧車上的人奇怪的眼神:大家都是被車內悶熱的空氣烘烤得想脫衣服了,你倒還不慌不忙的將風衣領子豎起來,難道你臉上流的不是汗水而是露水嗎?
當然不是,黃超武之所以拉緊風衣是怕別人看到他風衣下的衝鋒槍,這種槍勁很大,後把也大,塊頭當然就不小,大塊頭的東西當然需要風衣來遮擋。男人執行任務,需要的就是槍。
公共汽車在慢慢的的行駛著,站在車內的乘客開始左右搖晃,你擠我,我擠你,亂作一團,為了不讓別人感覺到自己風衣下硬邦邦的槍,黃超武隻好將整個上身都凹陷了進去,他弓著身體,雙手使勁的抓緊著扶手,雙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蹬著車地板,防止自己的身體給崩塌下去。
可能是黃超武身體彎曲得有點過分,讓人看不習慣還是讓別人誤會他是做鴨子的,他後麵的一個大臀部女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猛的將自己豐滿的大屁股頂了黃超武的屁股一下,黃超武的身體猛的被彈到了車門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