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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不知時間已過去多久,被渡邊三箭射出的強大電流貫穿顱骨的曹誌瘟逃回了他的黑色轎車裏,並一路狂飆沿高速公路殺回了自己的公司——鴻利集團,路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口中無不無休無止地默念著:“我要複仇,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報仇雪恥!”隻見回到了公司大樓的他,立馬去往劉姐的辦公室,誰知人去樓空、空空如也,於是他幹脆順著每一層樓的走廊(過道)把所有辦公室的門給挨個兒踢開,一間一間的爆踢,瘋狂尋找著鴻利集團的那位女高管,可是,他怎麽也找不到劉姐的蹤跡,問起手下員工,也無人知曉。


  此時的曹誌瘟,比身體受到的傷害更嚴重的是心靈的創傷,此番中計,是他自從自己出道以來受到的最大的打擊,心中滿滿堆砌著挫敗感,憤怒惱火的心情久久難以平複。


  在女高管劉姐已經事先(提前)開溜(撤走、逃脫)的情況下,萬念俱灰的曹誌瘟想起了一個人來,一個對自己滿腔厭倦(嫌棄)的“敵人”,但是此刻,似乎那位“敵人”也可以變成朋友。


  隻見,灰頭土臉的曹誌瘟再一次開車前往了他的私人地下室牢房,氣喘籲籲地衝向了裏層深處的一間辦公室,打開門,看到了他欲找的那位被關押者。


  “徐先生,一切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怪(怨)我,我因一己私欲,把你困在這裏這麽多年,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死……我該死……我真該死……”曹誌瘟似乎在向裏麵的人懺悔著自己犯下的過錯,態度誠懇、聲淚俱下地自責道,同時還舉起兩手的巴掌,左一拍、右一拍地重重的抽打著自己的耳光。


  “曹助理,你這是?”原本還默不作聲、裝聾作啞的裏麵的那位徐先生,此刻也放下了矜持(傲慢),望著曹誌瘟不解地問詢道。


  “徐先生乃當世下風水界第一偉人,您的神技,普之下,再無可逾越之人。我如今遭受到了滅頂之災,我生平遇到的一個最強勁的對手,已經那我開了刀,還望徐先生能不計前嫌,寬恕曹某人的罪孽,給我一次補償您的機會,可以嗎?”曹誌瘟哀求著對方的原諒,仿佛此時把自己置於一種人格很卑賤的地位,去仰視一位高不可攀的神明。


  “嗬嗬,真是笑話!你能有今,也是罪有應得。別我確實幫不了你,就算真能幫,我想我也不會幫你。”裏麵的徐先生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徐先生,這些年來,您的妻子(太太、老婆、夫人)和兒子,我都暗中提供了很多次的資金捐贈,沒有你這位家庭頂梁柱的日子裏,她們很容易吃不飽飯、餓壞肚子,是我扛起了你不在時的家。現在,他們不僅仍然在家裏等著您回去,而且生活得還挺不錯,算是我為自己恕罪。徐先生,憑借這些我所做的微不足道的事情,不知能不能請您放下對我的成見,耐心的聽完我接下來將要和你談的條件?同意與否,您聽完後再做定奪。”曹誌瘟真正地是哭出來了,哀婉地道。


  “啊?你……你的是真的嗎?這些,都是真的嗎?那,我的女兒呢,你怎麽從來都不提及我的女兒,是不是我的女兒出了什麽事啊?”徐先生焦急地詢問著。

  “哦,是我漏了。您的女兒幾年以前離家出走,至今未歸,我並沒有探聽到她的下落,不過從您妻子的嘴中,我有一次問起過,她您的女兒在外麵應該很安全,一個人事事都很獨立,沒什麽事的,請您放心。”曹誌瘟解釋道。


  “如果被我發現你是在欺騙了我,我絕對饒不了你。聽明白了嗎?你不找我談合作嗎?有話快,有屁快放!”徐先生嚴厲地大喝道。


  隻見曹誌瘟走上前去,彎著腰、駝著背,躬到了正坐在床板邊的徐先生的耳朵邊上,竊竊私語地起了悄悄話來,一,就是數十分鍾,嘴形連續開合,一刻也沒有停頓。


  終於,待曹誌瘟把話全部完後,剛才態度還依舊倔強強硬的徐先生突然站了起來,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了曹誌瘟的手,沒有言語,而是用肯定的眼神點了點頭。


  就這樣,二人的這次接洽不知到底商榷了什麽,雙方似乎結為了堅固的同盟,肩並著肩一起走出了“煉獄”,向著某種已經定下的目標共同前行、努力……


  就在曹誌瘟逃離山西山體墓葬危險境地,回歸老巢的這段時間裏,黃憨抱著賈有才遍訪了當地鎮上所有的診所、衛生所甚至衛生院,沒有一個醫生或護士敢接納傷逝眼看就要傾頹的賈有才。其中,個別無德的醫者,還行為粗暴地把倆人強行推趕出了門外,不讓他倆進來。


  “老賈,沒事的,我會找到醫生救你的,再等等,沒事的。”黃憨再次背起賈有才到背上馱起,神色沮喪地道,既是在安慰已經完全聽不見人話的賈有才,又是在安慰著自己。


  自打黃憨從時候起,就常被人欺負,鄰家孩、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無不對其譏諷、取笑、嘲弄、打罵,壓根兒就沒把黃憨當作人看,直到遇到了賈有才,一切才讓黃憨感覺到不一樣。雖然賈有才口德方麵也沒啥休養,但是為人去是相當的可靠,正所謂“刀子嘴,豆腐心”,賈有才重感情、重義氣,每當黃憨犯了錯,他來幫著擦屁股(解決問題);黃憨的大腦時常短路斷電,他來補充正能量;黃憨在外麵惹了是非,他來扛(消除後患)。


  所以,在黃憨的心目中,賈有才是他這輩子唯一一個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再無他人。如今又結拜成了兄弟,那更是沒的。此刻肩上背著傷勢如此之重的賈有才,黃憨的內心百感交集,為什麽鎮上這麽多的醫生,卻沒有人肯為二哥診治呢?


  終於,色漸晚,鎮子裏的街道商鋪一家家的關門歇業,就在黃憨幾乎徹底絕望的邊緣,一位穿著十分樸素的農家少女不知從哪裏衝了出來,隻見少女急切地喊道:“這位哥哥,他是你的家人嗎,我看他臉色發白、傷得很重,正巧我爺爺是一位老中醫,專治各類跌打損傷等外科(骨科)疾病,我家就在附近,不如你帶著你的家人隨我一起回去,讓我爺爺給看看吧!”黃憨張著個大嘴巴,擺出了“喔”的造型,卻發不出聲響,眼光再次發直,被眼前這位妙齡妹妹的仁愛(善良)所打動,被深深吸引。隻見黃憨猛的背起賈有才,跟隨著農家少女,向不遠處的一幢土磚瓦房跑去。

  “爺爺,爺爺,你快給看看,這位哥哥的家人傷的很厲害。”農家少女神情激動地望著她的爺爺呼喊道。


  “快抬到凳子上來,把上衣解開,我來看看。”她的爺爺吩咐道。


  隻見黃憨幫著解開了賈有才的衣物,露出了肚子的皮膚,胸口上,一塊深紅泛紫的半截四指拳印立即映入眼簾。


  “這是讓人給打滴呀!這個下手的人估計會點功夫哇,這勁道可不,我來摸摸肋骨(排骨)有沒有斷掉。”少女的爺爺驚恐地道,隨後,又對著孫女囑咐道:“蓮啊,快去開水瓶裏倒一盆熱水過來,要滾燙的喲!”。


  隻見老人家雙手一陣撫摸、扭捏,許久未再言語,直到農家少女打來了一盆熱水。老人家用毛巾擠幹熱水,仔細地擦拭著傷處,隨後去後房取了一些綠色的草藥過來,以及藥筒,用藥槌(杵子)在藥筒裏研磨著草藥的葉片,不一會兒,葉片就變成了一灘黑色的泥漿(粉末)。


  “快!蓮,把這藥給傷者塗抹上去。”老人家道。


  少女動作迅速地接過藥筒,蹲在凳子邊上,給賈有才塗抹著傷處,而黃憨則站在賈有才的身後支撐著賈有才的身體,使其保持坐姿。


  “呃,老公公,他傷得到底重不重啊,能救活嗎?”黃憨一板正經地問道。


  “還算及時,暫時死不了,不過估計還要休息幾個月,幾內他就會醒來,你要給他準備點補品。短時間內,他最好不要再做體力勞動了,就連跑步、上樓梯也不行。”老人家答道。


  “哦,知道了,能救活就好,感謝老公公。”黃憨似乎已經啞口無言了,不知什麽好,隻見他從兜裏掏出了為數不多的一點零錢,象征性地遞給了老人家,老人家連忙把他的手推開,示意不用這樣。


  黃憨收回了零錢,站在一旁發著呆,眼神時刻盯著那位農家少女的臉看,此刻的他,心中浮現各種感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自己二十多年來都不曾經曆過,站在我眼前的這位姑娘,不僅人長得好看,心靈更是別樣的好看,老公公救了人連錢都不收,而剛才遇到的那些醫生,明碼標價著都不肯救人,我又不是沒辦法給,看來世態炎涼、人世滄桑,世間太多的善惡美醜,等著我去評價或批判。


  按照黃憨的原定計劃,是快速救活賈有才,然後去古墓探險找到屍體,再提煉出屍毒解了賈有才中的魔咒,可如今不得不暫緩入墓了,畢竟還要留下來照顧賈有才。


  “哥哥,你們晚上有住的地方嗎?”少女柔情似水的雙眸閃爍著,誠意地問道。


  “沒有,還真沒去找。”黃憨答道。


  “正好我家有空餘的房間和床鋪,哥哥不嫌棄的話,就帶著他都住在這裏吧,這樣我爺爺也好繼續觀察照看。”少女道。。


  “好!就這樣。”黃憨呆萌呆萌地道。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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