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人心
兩個時辰之後，三十萬天魔已經占據大半個血月城，人族一退再退，已經到了血月城的外圍。
“大人，瓊家軍與另外那些天魔不是來幫助我們的嗎？為什麽前三波攻擊要我們自己抵擋？”
首輪惡戰結束，眾人灰頭土臉的退到血月城邊緣，人們心中憋著一股子氣，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問了。
詢問的是西方大陸的二流劍修宗門的副宗主蘭英，他的語氣雖保持著恭敬，但卻帶著濃濃的怨懟。
此話一出，在場很多人都不由的看向天藥老人，顯然也非常關心這個問題。
或者說，他們更關心的是損失，不過首輪惡戰而已，他們就已經損失過半。
血月城駐紮著十萬修士，隨著戰鬥開始，又有近三十萬的修士陸陸續續趕來。
首輪惡戰，他們在自家的地盤上被人滅了將近二十萬修士，照這麽下去，四方大陸能堅持多長時間？
死的是他們的親人，他們的同門師兄弟，同門師姐妹。
天藥老人在四方大陸成名已久，但向來溫和待人，很少見人發脾氣。
但是，當蘭英的這個問題問出以後，他的麵色卻罕見的陰沉下來:
“我知道，你們之中，大部分人都在想這個問題，現在你們親近的人死了，家族的勢力受損了，宗門的力量減弱了。”
天藥老人的麵色一旦陰沉下來，就連藥塵子和詭塵子兩人也心裏犯怵，更別提其他人。
他環伺著在場的所有人，淩厲的目光似長劍的鋒芒掃過所有人。
刹那間，偌大的房間內鴉雀無聲，銀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瓊家在封魔之地守了數萬年，他們死了多少人，他們難道就不想同你們一樣生活在內陸嗎？”
“這裏麵，稍微有點兒勢力的宗門、家族，煉藥聯盟，或者是我自己，都曾同你們說過瓊家的事情，希望你們援助一二，諸位當時的態度我就不重複了。”
眾人聞言，頓時沉默不語。
“當然，我現在說這個話，不是埋怨你們，而是瓊家從封魔之地抽身了，數萬年來，他們流的血夠多了。”
天藥老人說完，眾人頓時麵色一變，恐懼如同瘟疫一般開始在眾人心中蔓延。
“那，這到底是誰把封印破壞了，放出天魔的？”
蘭英雖然心頭畏懼，但是既然開了一次口，第二次似乎也沒那麽難。
“是我的徒孫，詭塵子的徒兒，空火。”
天藥老人抬頭，眸間精光再次看向蘭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事已至此，我們唯有一同麵對。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們應該感謝他們。”
眾人懾於天藥老人的威嚴，雖不敢開口反駁，但一個個目露鄙夷，甚至有幾個一流宗門的弟子忍不住冷哼一聲。
天藥老人沒有在意，而是繼續開口:
“我來到四方大陸的時候是二十歲，當時一起的還有青和獸羌。也就是在那一年，魔沱被封印在海外。”
眾人見他沒有繼續為空火開脫，而是說起了自己的過往，麵色才好看了一些。
“我今年，七萬多歲了……”
天藥老人這一句話，宛如一道平地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七萬多歲了？
“也就是說，這個封印存在了至少七萬年，你們知道空火是怎麽打開封印的嗎？”
天藥老人的語氣有些沉重，同時也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他隻是在京淵挖了個洞。”
“這不可能，十年前我們還去過，別說是挖洞，就連泥土都跺不起來一點。”
血月城附近的一個二流宗門的宗主立刻出聲反駁。
“六萬年前，我曾來看過，別說是京淵，就算是京淵百丈之內，都沒有人能靠近。封印的力量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減弱。”
天藥老人看了這人一眼：
“若是再過兩年，隨便有個凡俗壯年，一把菜刀從手上掉下來就能破開封印。現在這個時機，我們還有援助，若錯過這個時機，他們這十人齊登帝位，撕開天道桎梏，飛升星域，若那個時候封印被破開，誰來抵擋？又有誰來援助？”
“當然，你們要是覺得這些問題留給後人解決，無需你們煩惱，那此話就當我沒說。”
眾人再次沉默，細細想來，天藥老人這話說的沒錯，七萬年，封印的力量不停的減弱，此番空火不過是倒黴，湊巧挖了個洞罷了。
他出身不凡，能召集到天藥老人、獸帝，瓊家甚至是天魔這些人相助，若是換做一個倒黴蛋，沒有他的手段，那魔王脫困的時候，恐怕這東方大陸的修士早已經遭了他的毒手，如何還能站在這兒質疑。
“好了，事已至此了，大家就不要糾結這些了，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十個年輕人齊齊晉升武帝，我四方大陸的大道桎梏就會被撕裂，到那時候通往星域的道路就會被打通。”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曲帝站出來打圓場：
“我們可以出去，別人也會進來，優勝劣汰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此次與天魔一戰，雖傷亡慘重，但卻可以讓我們認清到自身的不足。”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來了興趣，四方城的武神武璜曾與曲帝有數麵之緣，因此開口詢問道：
“不知什麽是天道桎梏，還有星域，是什麽情況，還請曲大人為我等解惑。”
曲帝也不矯情，當即開始給眾人解釋：
“這片天地，並不隻有四方大陸這麽一個地方，四方大陸外是一些更大的星球，星球整體呈一個球形，裏麵的生存環境要比四方大陸好很多，地域也廣闊許多，其中不乏實力強悍之輩，武帝在那些星球之中，也不過是中上的存在。”
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武帝隻是中上的存在？
“這些地方統稱星域，我們這一片的星域名恒峰，當然恒峰星域外麵還有其他星域。每一塊大陸，從無到有，再到晉升品階，是需要強者支撐的。”
對於這些東西，曲帝倒是非常清楚，因此解釋起來也很輕鬆：
“由於各種原因，四方大陸隻有我等五尊武帝，所以天道意誌會將整片大陸保護起來，這是為了保護我們成長，待到一方大陸的武帝達到九尊時，通往星域的路就會自動打開，四方大陸也會提高一個品階，成為四方星。”
“到時候，四方星的元力會比現在濃鬱百倍，可供人族生存的地域也會擴大數倍，所有的資源、機緣都會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