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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誤會一場

  「慕將軍來了!」

  「快看!慕將軍過來了!」

  文佩此番也顧不上糾結自己頭上佩戴著的髮飾之類的問題,忙趴在了窗戶邊看了過去。

  只見身著玄色鎧甲的數萬慕家軍像是潮水一樣緩緩漫了過來,帶著陣陣的蕭殺之氣。

  為首的少年將軍,穿著銀色鎧甲,將軍盔上的赤色瓔珞迎著正午的光,熠熠生輝。

  他容貌俊美至極,俊眉斜飛入鬢,一雙鳳眸染著清冷霜色,偏偏就那麼抬頭微微一笑,端得帶了幾分邪魅傲嬌。

  是的,他有傲嬌的資本!

  他的戰功可不是躺在祖宗的功勞薄上得來的,而是自己一刀一劍殺出來的。

  他出身名門,家世煊赫,戰功卓著,甚至都趕得上濟北王的名頭。

  關鍵還長的俊美,簡直是不給大周其他男子活路。

  文佩死死盯著騎在馬背上的那個張揚至極的男人,這和她一慣對於男人的認知大相徑庭。

  她曾經在姑蘇城居住的時候,也見過很多青年才俊找他父親請教文章。

  但都是那種文雅俊秀的人,不小心撞見了,也會和她客客氣氣的說話,聲音都溫柔得很。

  此番再看向馬背上的少年,冷冽,妖冶,帶著蠱惑人心的魅。

  文佩一時間呼吸都有些困難,這就是她的夫君嗎?父親幫她定的親事?

  慕城騎著馬行過來的時候,四周女子頓時傳來一陣陣的尖叫聲,場面甚是熱鬧。

  文佩身邊的魏語蘭也看得痴了,可下面行過來的少年有多麼優秀,她的一顆心便是有多痛。

  那本該是她的夫君,如今卻是便宜了文佩這個女人。

  「快,將你頭上的花兒丟下去!」

  魏語蘭眼見著慕城行了過來,忙低聲提醒文佩。

  文佩微微一愣,低聲道:「這……不妥吧?」

  「我是她的未婚妻子,當眾做這種事,倒是顯得輕浮了,讓他難堪該如何是好?」

  魏語蘭眸色一閃笑道:「哪裡有那麼多規矩?我瞧得出來你對你的這個未婚夫分外的滿意。」

  「此番丟個花兒給他,怕是他喜歡還來不及呢,況且慕將軍可不似那些古板之人,就喜歡這種小情調。」

  「還是算了吧,不妥得很,父親知道了怕是不高興。」

  文佩是姑蘇文家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當真做不出這種浮浪的舉動來。

  她忙轉身疾步要走,不想魏語蘭突然出手直接將她頭髮上的紅色芙蓉摘了下來,朝著下面的慕城丟了過去。

  文佩驚呼了一聲忙折返到了窗邊,正好對上了慕城微微抬起來的臉。

  她張了張嘴,臉色變得赤紅。

  四周的那些女子們哪裡不曉得文佩,在慕城回來之前,關乎文家大小姐和慕家嫡長子的親事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

  人人都說文家大小姐溫柔賢淑,哪裡想到竟是如此浮浪,雖然是她的未婚夫君可別的女子丟花和她文家大小姐丟花,那性質截然不同。

  況且如今得知慕城已經定了親,但凡是個要臉的都不會給慕城身上丟花的,故而剛才慕城過來的時候,只聽到了女子們的驚呼聲,尚未有人真的厚著臉皮去調戲這位少年將軍。

  可不想慕城居然被自己的未婚妻調戲了。

  「誰說文家女子溫柔賢淑,知書達禮?怎麼行為和花船上的那些花娘們一樣不要臉?」

  「是啊,是啊,文家什麼時候出了此種貨色?」

  「據說文大人是讀書人的楷模,這就是文家的家教嗎?」

  慕城方才竟是被樓上丟下來的芙蓉花砸了,他忙抬眸看去,卻看到窗戶邊的那個容貌清秀至極的女子。

  就像是夜空里的一彎新月,蓮池裡一株含苞待放的荷苞,那般的脫俗雅緻,不禁心頭微微觸動,滿是好感。

  京城裡何時有這般美麗清雅的女子,倒像是剛來京城的,之前他也參加過大大小小的宴會,見過不少貴族佳麗,都及不上這個女子的一分半點。

  正當他想要派人打聽打聽這個女子的來歷,不想四周密密麻麻的議論聲襲來。

  慕城頓時覺得有些怪怪的,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子?

  可這行為實在是大膽至極,他心頭多多少少有些不喜,此番再看向手中捏著的赤色芙蓉花,分外的刺眼。

  她原來喜歡紅色?當真是難看。

  慕城眉眼間掠過一抹厭惡,將手中的花嫌棄的丟到了地面上,馬蹄踩過碾碎了,混進了臟污的塵土中。

  他眼裡的厭惡狠狠刺痛了文佩,文佩只覺得眼睛火辣辣的難受,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不曾想第一面,他便是這般厭棄自己。

  文佩跌跌撞撞轉過身朝著包廂的門口行去,魏語蘭眼底掠過一抹快意。

  她忙搶上一步死死抓著文佩的手,急紅了眼。

  「文佩,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我當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我也是想幫幫你,不想弄巧成拙。」

  文佩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好姐妹替她做了這麼個顯然錯的離譜的決定。

  只是當下里一口氣提不上來,心頭隱隱抽痛,踉蹌著朝門口走去。

  「文佩,你是不是生了我的氣?我沒想到會這樣,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文佩,你若是不原諒我,我該怎麼辦啊?」

  「都怪我,都怪我,」魏語蘭突然狠狠抽起自己耳光。

  這倒是將文佩給嚇住了,她忙上前一步將魏語蘭死死抱住。

  她從小生活在文家,別說是家裡人即便是奴僕們說話都是和和氣氣,溫文爾雅的。

  何時見過這般抽自己耳光的,還是個女孩子。

  「你不要如此……我沒事的,你不要這樣!」文佩頓時慌了。

  「文佩,我的門第低微,沒有人願意真心與我交好,我可只有你這麼一個朋友了,你若是也厭棄了我,我該如何是好?」

  「嗚嗚嗚……」魏語蘭大哭了出來,「我是真的想幫你的,我不是要害你。」

  文佩不禁苦笑道:「我曉得,你不要哭,我都曉得的。」

  「只是你以後做事千萬和我商議一二,不必這般自作主張?」

  文佩瞧著魏語蘭哭得可憐,倒是不知所措起來。

  她最是個心軟的,即便是一隻螞蟻都不捨得踩死。

  這些日子魏語蘭一直陪著她,度過了剛來京城這段兒孤寂的時光,她本來心裡頭也有些怨氣的。

  可瞧著魏語蘭浮腫的臉,倒是覺得是不是自己小氣了?

  「罷了,我原諒你,你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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