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涕泗橫流
“什麽?”莊許的後背一緊,當場一個假摔就帶著李秋給趴地上了,“哇~我不走了!”莊許一手環抱李秋一手“砰砰”捶著略微潮濕的地麵,哭得涕泗橫流,“玄莊要媽媽!玄莊害怕!嗚哇——!”
張大虎他們那些本來還在有有笑的人立馬就被莊許的表演給震住了,幾個半大夥子姑娘手足無措地圍著莊許又是拍手又是唱兒歌的,微弱光芒將他們的表情各異的臉龐照得支離破碎,四周的黑暗環境和從四麵八方傳來的陣陣回聲將這個場景襯得更加詭異。
初下車見到一片黑暗時,莊許的心裏其實就已經有點發虛了,如果大海的提醒是突然斷裂的繩橋的話,那張大虎他們現在在做的就是用又鈍又鏽的破刀在各種割那條唯一墜著莊許的繩子。
“大海啊,查出來到底是什麽不對勁兒了麽?”
“查是查到了,不過……”
“有話就直,他們這氛圍實在是太驚悚了一點,你心你還沒我就被他們給嚇厥過去。”
“呃……”大海立馬飛速道,“這裏應該就是星宇成那個私廠的地下。”
“什麽?!”
“對,我現在也迷茫了,你自己決定要不要跟著他們進去吧……”
曹操,曹操到。
他們剛到星宇成,莊許正在猶豫著的時候,星宇成一行人就踏著巨大的亮光從前方走了過來,“怎麽回事,十分鍾前就收到你們的入庫通報了,怎麽這麽長時間都沒進來?”
畢虎龍和胡一桶對視一眼後,兩人如同迎賓姐一樣,雙雙朝道路兩邊後退一步,各自抬起兩手向莊許那頭一伸,“您自己看吧……”
星宇成高抬起下頦,背在身後的雙手互相摩挲了一下,“行了,你們跟著李斯去收拾一下,十分鍾後在B1集合。”
張大虎輕點一下頭:“是。”
“誒,可是——”
畢虎龍話還沒完就被張大虎一把捂住嘴給強行拖走,剩胡一桶“姨甥倆”留在原地麵麵相覷。
“怎麽,”星宇成輕側了一下臉頰,“你們倆還有事情要匯報?”
“那倒不是……”胡一桶偷偷伸腳踹了一下胡一桌,“那個,胡一桌他有些事想問一下你!”
胡一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剛完話就立馬低頭躬身當自己不存在的胡一桶,低頭恨恨的深吸一口氣後,猛地抬頭一臉恭敬敬仰地望著星宇成,“您看,是這樣,這倆孩子之前跟著我們到處跑的時候好像受到零驚嚇,現在情緒有點失常,不太方便直接帶走,但如果就這樣把他們放在這裏的話,對咱們又有點危險,所以……”
“嗬,”星宇成像是看到了什麽滑下之大稽的事情一樣,聳著肩膀抬手環抱與身前,“怎麽?你是想留在這裏一直哄他們?”
“當然不是!”胡一桌趕緊上前一步深深彎下腰來,“我是想問,能不能直接把他給打暈,至於是扔包裏帶走還是路上找個地方丟了,我們謹遵您的吩咐。”
啊哈?
哭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莊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剛剛聽到的話。
他本人就在這裏好嗎?
他本人又不是聾子!
這個胡一桌是腦子不好使還是眼睛不好使?
哪有在本人麵前商量打暈他之後是要扔麻袋還是要半路丟出去的?
“不好意思,大海在這裏必須要打斷一下你的的想法,如果他真的準備打暈你的話,那無論是選擇將你帶到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還是中途將你拋棄,恐怕裝麻袋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你這句話裏的並列情況就存在一定的問題,為了你,為了我們大家以後考慮,大海特意為你從網上搜索到了綜合銷售量、評價等因素,綜合評分最高的五十三本關聯詞造句,希望你能每做十頁,這樣——”
“你閉嘴!”莊許暴躁地捏了捏鼻梁,隻感覺自己的腦仁一抽一抽的疼。
再一抬頭,突然發現胡一桶和胡一桌已經不見了,隻剩星宇成站在背光處,一臉高深莫測地望著自己,看得他毛骨悚然。
正當氣氛越來越怪異時,星宇成突然撇開頭大步向自己走來,嚇得莊許條件反射性的哭得更加大聲。
眼看著星宇成離自己越來越近,莊許極度驚懼之下,猛地哭抽發出一聲巨大的烏鴉叫,這聲兒弄得本來正要從莊許身邊擦身而過的星宇成特意停下步子,側下頭來略微嫌棄的瞄了一眼莊許。
這一下,氣氛頓時從詭異的緊張變成了尷尬的緊張。
莊許傻乎乎的咧著掛滿口水的嘴望著星宇成,一言不發。
星宇成聳了聳肩,轉頭邁步從莊許身邊走開,“照顧好他倆,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麽事兒了!”
難道還有人?
莊許立馬轉頭向自己正前方望去,因為亮度最強的探照燈被星宇成給拿走,所以這個手拿著一個亮度甚至可能還比不上一玻璃瓶螢火蟲的照明設備的人,莊許實在是看不出是誰。
“莊許?想姐姐了麽?”
“鄒淼?!”莊許從地上一彈而起,三兩步衝到鄒淼旁邊,又是抓胳膊又是拍肩膀的,嘴裏碎碎念著,“還好你沒事,嚇死我了……”
“傻孩子,”鄒淼長臂一展攬住莊許,“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兒麽?”
“嗯!”莊許嗚咽著道,“那鄒曲素呢?她怎麽樣?她受的傷嚴重麽?都怪我,嗚……”
“你呀……”鄒淼輕輕撫著莊許單薄的脊背,“放心,她也沒事,我們倆都沒事,傻孩子,我們又怎麽可能會怪你呢?”
漆黑的通道裏,姐弟倆深情相擁,互相傾訴對彼茨擔憂與牽掛。
要是不知道的,肯定會為這兩人深厚的姐弟情誼而感懷落淚。
但可惜的是,在場的幾個人,無論是躺地上人事不知的李秋,還是情景中的鄒淼的莊許,無一不對這他們的實際關係再清楚不過。
雖然他們前段時間才互相表明了塔克星係上的“親人”關係,但要這麽短時間就形成這麽深刻的羈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莊許扒著鄒淼的肩膀,努力踮起腳尖向鄒淼身後望了望,低聲道,“後麵沒別人了吧?”
鄒淼側頭湊近他耳邊輕聲道:“人是沒了,不過夜視攝像頭有很多,還是心謹慎一些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