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一切真相
“你說什麽！”墨伊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們竟然……”
“不然太子殿下以為，你跟皇後娘娘在宮殿裏麵顛鸞倒鳳的時候，怎麽沒有影衛去阻止你呢？”君無雙的笑容越發邪氣，“那是因為，這兩個影衛，早就不是當初陛下派給你的那兩人了啊！”
君無雙說完，身後的兩人很有默契地將臉上的麵具摘掉。而君無雙卻是沒有回頭，隻繼續笑說著：“太子殿下一定想問了，我這麽明目張膽地拆穿這兩人的身份，就不怕外麵那些皇家影衛告訴陛下真相嗎？”
墨伊沒有開口，隻咬著牙狠狠瞪著君無雙。
“太子殿下可千萬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怕我忍不住會上去宰了你呢！”君無雙的笑容瞬間變得冰冷，指著墨伊道，“你以為你運籌帷幄，你以為你算計了所有的人，可是你沒有想到，早在你風光一時的時候，墨童他們早已經替換掉了皇家影衛隊裏的所有人，所以現在，孤身作戰的，是你才對！”
“哈哈，哈哈哈哈！”墨伊聽完君無雙的話後，終於癲狂大笑出聲，雙眼通紅地瞪了過去，“那又怎樣，不過是替換了影衛，你以為你們就能阻擋得了一切嗎！”
說著，他吐出一口血沫：“我手裏有三萬太子私兵，他們現在正盯在皇城的四周！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他們立碼就會血洗皇城！我無所謂啊，反正我已經沒打算活著了！可是你們，你們所有人，都要陪著我一起死！”
“而且我還有殷楚慕的幫助，他派出的人手正在圍攻你們的大將，陌青嵐、墨童，不管是誰，都要給我死！”
“嘖嘖嘖，所以說太過輕信別人，可真不是什麽好事。”君無雙滿目鄙夷地看著墨伊，淡然出口，“殷楚慕派了多少人給你？五千還是一萬？他是不是告訴你說這些都是冥滄閣的精英，一人能抵十人？他是不是還說要你別有後顧之憂，隻要卯足了勁兒往皇城裏麵衝，外麵的障礙他會給你橫掃幹淨？他是不是還說事成之後他不要銀錢不要土地，隻是要你一個承諾，並且不會讓你有違大義？”
墨伊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不自覺地咽了口吐沫：“你……你怎麽會……”
“那是因為曾經幫殷楚慕跟盟友交涉的人，就是我啊！”君無雙笑笑，表情相當無害，“那所謂的冥滄閣精英，不過是收編的武林閑散小幫小派，派出去的，也多是一些不肯聽話的廢物；而所謂的替你掃清有所障礙，不過是派人冒充進入你的私兵隊伍，見到有人猶豫不決的時候，上去給他個痛快；至於最後一點，你謀權篡位、逼宮造反，甚至連自己的父親都要殺，這種事早就沒有道義可言了，你覺得大義這東西，還重要嗎？”
墨伊的表情猶如吃了癟，君無雙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利刃，一下下刺得他心口生疼。
然而仿佛還不過癮一樣，君無雙上前一步，聲音十分柔和地繼續講述最殘忍的現實：“你知道殷楚慕做出這三中承諾的理由是什麽嗎？很簡單，那就是他想要你死啊！”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內心起伏不定，自己一直篤定的事情到頭來竟然隻是一場謊言，墨伊隻覺得滿是光明的前景就這樣碎了一地。
君無雙冷冷地看著他，也不去管門外打得多麽熱火朝天，隻依舊說道：“事已至此，太子殿下你還有什麽遺言要交代嗎？”
聽到“遺言”兩個字，墨伊這才有了反應，慢慢揚起了頭。他看著君無雙，麵上呈現出一種古怪的神情，最後竟“咯咯”地笑了起來。
“他們想殺了，他們都想殺了我！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墨伊絮絮叨叨地說著，身體搖搖欲墜，“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嗎，他們都是衝著秘寶來的，都是衝著滄瀾秘寶來的！哈，我那個愚蠢的父皇還不知道他的身邊藏著一個多麽大隱患吧！秘寶秘寶，要不是因為這個鬼東西，我又怎麽會被逼到這步田地！”
“你走的每一步都是你自己選的，死到臨頭還不悔改，竟然還去怪什麽秘寶？哼，真是死有餘辜！”
“你懂什麽！”幾乎是忘了自己的處境，墨伊神秘兮兮地對著君無雙喊道，“你以為那秘寶是什麽好東西嗎，不是，絕對不是！那是一個詛咒，誰隻要跟它沾了關係，誰就要付出代價！”
說著，他繼續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古語有雲，伊和大陸三大秘寶分布在三國境內，得秘寶者就能得天下。可是你們以為集齊三個秘寶就能得天下了嗎！哈哈哈哈，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聽著墨伊猶如瘋子一樣的話，君無雙卻破天荒地沒有上前去阻止什麽。內心似乎隱隱有一種衝動，一種即將就要觸到真相的衝動。
那些關於秘寶的傳言，那些關於陌青嵐隱藏的真相……
“滄瀾秘寶的碑文上麵刻著一句話，這句話隻有我跟我父皇才看到。你們這些人連命都不要地就去搶奪秘寶，可你們知道嗎，啟動三大秘寶的關鍵，是要活祭一把鑰匙，而這把鑰匙，是人啊！”
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君無雙雙手握拳，下意識問道：“要活祭的，是什麽人？”
墨伊看著她笑個不停，隨後佯裝出一副神秘的樣子，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你不要告訴別人啊，是女人，是一個女人！”說著，他繼續搖頭晃腦地笑著，“而且，是脖頸上帶有蝴蝶胎記的女人！”
脖頸上帶有蝴蝶胎記的女人……
緊握的手忽然就鬆了，君無雙怔怔站在原地，腦海裏回響的全部都是剛才墨伊說過的每一句話。
“三大秘寶要活祭一把鑰匙……”
“這把鑰匙就是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的脖頸處有蝴蝶胎記……”
這種感覺是什麽，仿佛被人當頭澆了一盆涼水？又或者是被人用尖刀劃開了心髒，看著鮮血一滴滴下滑？
耳邊墨伊的聲音依舊在不停叫囂，他甚至開始圍著君無雙開始大笑。
“蝴蝶胎記，蝴蝶胎記，君無雙，你身上不就有蝴蝶胎記嗎？你是鑰匙，你就是那把鑰匙！”
是啊，蝴蝶胎記，她的脖頸處就有那個蝴蝶胎記，那個曾被人當做是不詳象征的胎記；那個她少年時曾想要剜掉的胎記……
很多的記憶紛湧而至，年少時的遭遇，冥滄閣的時光，遇到陌青嵐時候的一點一滴……每一個笑容和關切似乎都在隨著腦海中不斷翻滾的那句話而支離破碎……
“君姑娘，小心啊！”
抽離的意識終於被身後兩個臥底影衛的聲音喊了回來，君無雙隻覺得心口一陣劇痛，低頭看去，卻發現她的胸口上正插著一把長劍，而劍的另一端，是墨伊那張早已經瘋癲的臉。
一腳將他踹了開去，幾乎沒有多想就自顧自地拔出了劍，回手刺了過去。耳邊仿佛聽不到任何聲音，君無雙看著自己胸口的鮮血正一滴滴往下流，那種生命在她體內緩緩流失的感覺，仿佛又再一次，侵襲全身。
“無雙……”
耳邊似乎響起了陌青嵐的焦急呼喊，身體被人扶住，卻隨著她一起滑落地麵。所有的幻境都像是泡沫一樣紛紛碎裂，她的腦中清晰地浮現出陌青嵐的那張臉，以及他伸出的手，說不出的溫柔……
到頭來，又是一場欺騙。
她的存在，隻是他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君無雙，隻是一把鑰匙。
意識漸漸抽離，君無雙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就這樣昏了過去。
一場可以說是鬧劇的宮變就這樣歸於了平靜。
太子當場死亡，三萬精兵全部被斬殺。
孫旭明在孫府自殺身亡，留下一族的男女老少，等待半月後處斬。
墨昊陽生了一場大病，身體和精神大不如從前。
而在短暫的處理過後，皇宮再度恢複了以往的麵貌，民眾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紛紛猜測，卻也隻是茶餘飯後的笑談罷了。
墨童在朝臣的力薦下被墨昊陽封為太子，行事作風基本上已經被定為新帝。
而就在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靈犀閣內卻是死寂一片，隻因為君無雙還是沒有醒過來。
君無痕在不眠不休幾個夜晚後，總算是控製住了她傷口流血的趨勢，卻還是沒有辦法將她喚醒。所有的人對此都情緒低落，卻隻有陌青嵐每日不厭其煩地守在君無雙的病床前，衣不解帶的照顧著。
當日墨伊說得那些話他也已經從那兩個臥底影衛那裏聽說了，雖然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臉再麵對君無雙，可是到了現在這步田地，他倒寧願希望君無雙能過來給自己一刀。
隻要她能醒來。
就這樣滿心愧疚地照顧了好幾天，終於有一天，當陌青嵐轉身正準備去再換一盆清水來洗帕子的時候，忽然就挨了迎麵而來的君無痕一拳。
力道之大，讓他的側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你滾，你不配再在這裏照顧我姐！”目光忿忿盯著陌青嵐，君無痕手握成拳，“在你心裏，不過是一直把她當做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