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搜集證據
齊若楠的一句話就讓暴怒中的陌青嵐平靜下來，他低眸沉思片刻，抬頭道：“適才我二人出宮遇到一群無賴，打鬥時不免會發生身體碰撞。想必那個所謂的‘證據’，就是慌亂間被人放在無雙身上的。”
“朕曾經聽說過市井上有些小偷手速極快，偷起東西來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看來你們遇到的那些人裏藏著會這種手法的人，所以才能趁亂將東西放在你身上。”齊若楠分析道，“眼下如果能找出這個人，事情就還有緩和的餘地。”
“但是當時一窩蜂湧出來好些人，具體是誰做的，我還真不知道。”君無雙說道。
“朕會讓魚忠去市井中派人查探，不過眼下就要先委屈你了。”齊若楠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對君無雙說道，“這幾日在牢中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事情到了這一步，隻怕他們不置你於死地是不會甘心的。”
君無雙心中明白也不做他話，轉身就跟著侍衛走了出去。陌青嵐很快追上他，屏退那侍衛後，小心在她耳邊道：“我會讓玲瓏去聯係宮外的暗線，讓他們盡快找到人。”
“此事關係到殷楚慕，隻怕那人是凶多吉少。不過說起來我倒覺得今日裏挑事兒的其中一人有些眼熟，好像曾經在魏家門前見過他。”君無雙慢慢回憶著跟陌青嵐提道。
“和束親王府和魏家的人我也都會找人去查，隻要人不死，就一定能找到漏洞。”陌青嵐說道，“隻是這次又讓你入了天牢，我若是再小心點，也不會……”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這種事情是無法避免的。”見他似乎很是內疚，君無雙安慰道，“更何況我隻有入了天牢他們才能欣喜若狂露出馬腳，對我們來說，這也是個好機會。齊若楠想必也是清楚這裏麵的門道，才決定先將我關押起來再說。”
陌青嵐聞言隻得壓下心頭不耐，狠狠抱了君無雙一下：“你等我，我很快就接你出來。”
看著君無雙就這樣被帶走，陌青嵐不再猶豫，轉頭便去到霖豐殿，要求玲瓏出宮派人去市井中查探，順便要求再找人盯著魏家與和束親王府的動靜。
一日過去，心急如焚的陌青嵐等到了玲瓏歸來。
“什麽，人死了？”陌青嵐勃然大怒，“這才多久怎麽就死了？”
“是被人活活打死的。”玲瓏皺眉，“聽說是在市井中摸了一個貴人的錢袋被發現了，於是就這樣被人當眾打死。屬下也去義莊打聽了，那人的確是京城中手法最厲害的小偷，但沒想到竟然也能失手。”
“哼，他這哪裏是失手，分明是有人借故除掉他！”陌青嵐冷笑，“殷楚慕做事果然不留痕跡，知道我們要查，就這麽快除掉人了！”他說著，停了片刻：“和束親王府和魏家什麽情況？”
“最近兩個府上倒都很安靜，隻是屬下派人去打聽了下，好像兩個府中都同一時間替換了幾個下人，現在正在查探他們的下落！”
“我們能想到的，殷楚慕也能想到。想必那幾人眼下早就被滅了口了！”陌青嵐煩躁道，“可若是當事人都死了，證據也就沒了，再查下去也隻能看到他專門留給我們的東西，一點用都沒有！”
玲瓏看著他著急上火的模樣，心裏也不由開始擔憂，生怕這一次找不到其他路子來解救君無雙。
雖然看齊若楠的反應也是相信君無雙是被冤枉的，但若是他們這邊拿不出任何證據的話，那不管怎樣君無雙都將會是難逃一死！
“既然這件事我們拿不到證據……那我們就另辟蹊徑吧！”沉默良久，陌青嵐忽然抬頭冷笑，眼中閃著冷光。
玲瓏後背莫名冒出一陣冷汗，她看著這樣的陌青嵐，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而就在宮裏麵因為君無雙的事情正忙作一團的時候，此刻的和束親王府，卻是喜氣洋洋，恨不得大紅燈籠都高高掛起來。
盡管已經被齊昊軒多次囑咐要鎮定要鎮定，但齊嬌蠻隻要一想到君無雙那個賤人就快死了，整個人都振奮起來，連往日裏倍受她折磨的下人們，都在她最近的關照下，得了不少賞賜。
而作為她的心腹，卉竹盡管之前多次受她打罵，但因著此次的點子也有她的功勞，是以齊嬌蠻看著她都覺得無比順眼了許多。
她指著床上擺著的幾塊料子，笑盈盈對卉竹道：“你跟了我這麽久，此次又幫我除掉心頭大恨，的確是該賞。那幾匹料子是今年京城最流行的，你拿去做幾身衣裳裝扮一下，到時候我也好替你尋個婆家。”
卉竹頓覺得受寵若驚，急忙跪倒在地：“多謝郡主賞，隻是奴婢不敢居功，那君無雙是罪有應得，她就是該死！”
“沒錯，你這話可算是說對了！那君無雙啊，就是該死！”齊嬌蠻眉眼一抬，隨手從荷包裏拿出來一錠銀子，“這個也拿去吧，做點新的首飾。”
卉竹小心翼翼地接過，還沒等拿穩，就聽得齊嬌蠻又道：“說起來這大喜的日子到了，我也該添置幾樣新的東西衝衝晦氣。卉竹啊，你去替我訂幾套新的頭麵來，按照往日的喜好來，怎麽鮮豔怎麽來！”
心知自家主子就是個把情緒放在臉上的，卉竹應了一聲，便急急退下。
出了房門便不由自主長出一口氣，卉竹側眸看了房內的齊嬌蠻一眼，轉身離開王府。
一路上卉竹都埋著頭沉思要給齊嬌蠻訂一套怎樣的頭麵才能討她歡心，等她意識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麵前正擋著一個女子，冷麵黑衣，來者不善。
心中驀然就覺得驚慌，卉竹下意識地就開始後退，卻不料剛剛退了幾步就聽到身後一聲冷哼，隨即便有人道：“別退了，後麵可是懸崖！”
她心中大驚，正欲出口就覺得脖頸處一酸，隨後整個人就這樣躺倒在地，眼睛在轉，意識還有，但就是動不了。
感覺到有人扛著她走了很遠的路，卉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卻一點聲音發不出來。而後大約走了有半刻鍾的路，她就覺得被人丟在地上，腦袋一疼，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能動了。
她正要開口說話，就感覺到一道冷冽的視線投射在自己身上，那種猶如看著死人一般的目光讓她的話梗在喉嚨，木然抬起頭看去。
“二、二殿下……”看著麵前的陌青嵐，卉竹再傻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很好，你既然認識我，那我們就跳過自我介紹這一項了。”陌青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冷漠出聲，“知道我找你來為了什麽事嗎？”
“奴、奴婢不知。”
“不知嗎？我聽說齊嬌蠻身邊有一個丫鬟，從小伺候她長大，給她出了不少害人的壞主意。聽聞此次聯係魏家給和束親王出謀劃策的也是這個丫鬟，你知道她是誰嗎？”
聽著陌青嵐的每一句話，卉竹都覺得自己如身臨冰窖一般讓人難熬。她看著麵前不苟言笑的男人，忽然意識到他們此次就是為了君無雙的事情而來，而她如果一直這樣裝傻下去，隻怕根本行不通。
“二殿下，二殿下求你饒命啊！”卉竹忽然跪倒在地哭求道，“奴婢也隻是下人，主子怎麽說奴婢就怎麽做了！奴婢在王府的日子根本不好過，奴婢也隻是為了活命……”
“你要活命，就可以讓別人去死嗎？”陌青嵐抬眸，強硬打斷她道，“那我現在看你不悅，是否就可以當場殺了你？”
“殿下，殿下饒命啊！”卉竹心驚，急忙大喊磕頭，“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該亂說話，求殿下放過奴婢啊！”
陌青嵐麵無表情並不吭聲，他對著一直在後麵站著的君無痕和玲瓏點了點頭，就見二人合作，將一枚藥丸強製灌入了卉竹的嘴裏。
卉竹四肢亂舞欲要掙紮，卻被玲瓏一手紮打得吃痛不已。她驚愕抬頭，想要把剛才喂進嘴裏的東西摳出來，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
陌青嵐冷漠看著她，隨後幽幽開口：“那是斷腸散，入口即溶。”
話音剛落，就見卉竹忽然捂住肚子，尖利的喊叫聲頓時充斥在這不大的小屋中，極其恐怖。
然而隻持續了半刻鍾，就見卉竹滿身是汗，虛弱地抬起頭，瑟縮著開口：“殿、殿下……”
“雖說是斷腸散，但為了不讓你死，我們還是改良了其中的藥性。不過，這種疼痛每到夜晚時分便會加劇，讓你日不能眠，由此耗盡你的心力讓你衰竭而亡。”
見卉竹眼神幾近崩潰，陌青嵐揚了揚嘴角：“我陌青嵐不是善人，你們敢動我的女人，就要為此付出代價！但是眼下我留著你的性命，卻是因為你對我還算有用處。”
他說著，起身慢慢走到卉竹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的人，目光冷寒：“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我會給你解藥留你一條性命。不過在那之前，你隻能忍受這種痛苦，直到和束親王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