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章 作揖叩首謝恩師?
敲七的鍾?
好像挺容易的啊。
李原心道。
不過他一看周圍眾人的表情,尤其是排著隊伍正要報名進入外院的那些少年少女們,發現眾人都是滿臉無語,且又頭疼萬分的的樣子。
不禁暗忖,難道這敲鍾有問題?
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千機尊者又道:“友隨我來,老朽親自帶你去鳴鍾樓。”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李原不明真相,隻好帶著雲跟上。
三人一妖走進黃庭書院大門,漸漸消失在眾人視野之中。
等院長的身影看不見了,忽然有人慘嚎道:“蒼啊,又要連聽七的鍾聲了,我現在退學還來得及嗎……”
旁邊的人安慰道:“兄弟不要慌,那個家夥不定會挑個最號的鍾,敲給自己一個人聽。”
“怎麽可能?”先前那人反駁道:“敢在書院門口鬧事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肯定會選第二大的‘驚雷鍾’,把我們整個書院的人全部拉下水!”
“院長這是在責罰他,還是在責罰我們啊……”
外院弟子們欲哭無淚,就連高級弟子楊厄也是一副苦瓜臉。
忽然,隊伍後麵傳出一個聲音,問道:“你們,他會不會選擇最大的‘滌世鍾’呢?我看他修為很高,不定能可以響頭號巨鍾。”
“滌世鍾?就算他能敲響,最多也就支撐一個時辰,不可能連敲七的。最後還不是要折磨我們。”眾人搖著頭。
問話的青衣少女嘴角一抿,淺笑道:“也不一定呢,院長似乎對他另眼相看,我覺得這個人應該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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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書院正門之後,千機尊者便隻顧著和陽炎真人話,沒有再理會李原。
兩人都是玄通境巔峰的強者,比紀淩玉都要強些。尤其其中一個還是對李原來危險至極的陽炎真人,他倒也樂得兩位無視自己。
“陽炎老友,你我二人已經有四百多年沒有這樣閑散聊過了吧。”千機尊者感慨道。
陽炎真人笑了笑,回道:“你可是經管龐山第一仙門學府的大忙人,要不是此次偶遇,我可不敢特地跑來麻煩你。”
“嗨,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都是老朋友了。”千機尊者嗬嗬一笑。
“關於搜集靈蝶這件事,老友你有幾分把握?”陽炎真人問道。
李原心頭一動。
之前陽炎真人降臨百草宗的時候,他就猜到這位赤發強者是在尋找靈蝶。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找到了千機尊者這裏,似乎想拉千機尊者下水,一起尋找更多的靈蝶。
院長千機尊者放緩腳步,看了看後麵的李原和雲,猶豫道:“在輩麵前提起此事,會不會有些不妥?”
陽炎真人無所謂的擺擺手,看著李原,笑道:“這家夥的脾氣很對我胃口,要是他願意拜在我門下,做我弟子,讓他聽聽也無妨。”
拜在門下?做他弟子?
此話一出,李原頓時懵了。
這是什麽情況?
眼前這位可是龍泉府最強散修,一代赤魔陽炎真人啊!
赤魔之名,可是由無數的鮮血和烈焰堆砌起來的,他這輩子不知道殺過多少人,滿手都是血腥。
而這麽一個老怪物,現在居然要收他為徒?
李原整個人都傻了。
要知道,他心裏頭可是一直把陽炎真人當做敵人來看待的,隻盼著哪一自己修為夠了,就把靈蝶拿出來,跟對方分個高下,然後奪走對方的靈蝶。
可是現在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陽炎真人非但沒有視他為威脅,反倒一臉欣賞之色,完全是看到了好苗子,忍不住想要收入門下的意思!
千機尊者的驚訝不比李原少,他白眉一掃,眼睛都瞪大了幾分,驚奇道:“你什麽,收徒?我認識你七百年了,這還是你頭一次出這種話。”
陽炎真人神色平靜,淡淡道:“是啊,是頭一次。靈蝶之爭關乎上古秘辛,我沒有把握能夠活到最後,不想這一身本領就此失傳,所以便想收個入室弟子,傳承自己衣缽。”
千機尊者恍然大悟。
想想也是,靈蝶背後象征著的可是太虛神塚,裏頭埋葬了不知道多少上古時期的仙人和神靈。
他們玄通境巔峰的修為雖然在龍泉府算得上是頂尖水準,可是一旦太虛神塚問世,卷進去的可不僅僅是一“府”的修士,而是整個“州”,乃至於整個東土。
在那種情況下,別玄通境巔峰,就算是再進一步的化神境強者,都不敢萬無一失。
體會到陽炎真人的心意,千機尊者對李原道:“孩子,還不快叩首見過恩師?”
李原:“……”
叩個錘子首!
他直接拒絕道:“我不想拜師。”
“嗯?”陽炎真人赤眉一皺。
千機尊者道:“為什麽?我這陽炎老友可是玄通境巔峰的絕頂強者,修為與老朽在伯仲之間。他獨行數百年,沒有收過任何弟子,隻要你拜他為師,他必會傾囊相授,給你莫大的好處。”
堂堂黃庭書院院長,桃李成林的一代名師,現在居然在勸自己書院的新晉弟子去拜別人為師,起來也是好笑。
李原卻不為所動,搖頭道:“多謝陽炎前輩的好意,但晚輩一個人浪蕩慣了,不想有任何的羈絆,所以隻能聲抱歉。”
先入為主的想法,已經讓他把陽炎真人判斷成了敵人。
因此哪怕陽炎真人有著真心收徒的心意,甚至可以為此而不在乎他身懷靈蝶的事情,李原也還是不會為此而選擇順從。
命運要拿在自己手裏才最安全,他不了解陽炎真人的性格,若是為了一點暫時的好處而貿然磕頭拜師,以後的日子可就難了。
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秘密可以永遠藏得嚴嚴實實,萬一哪不心走漏了風聲,師父翻臉變仇敵,他連跑都沒得跑。
見他態度堅決,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千機尊者隻好打消了勸他的想法。
陽炎真人難得放下身段收徒,結果卻被拒絕,也是氣得不輕,重重哼了一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