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解惑

  祁紫萱大婚次日祁子驥就奉命前往東郡督查賑災近況，她接連三四日被他折騰的筋酸骨軟，實在不願動彈，好說歹說終於送走了耍無賴的男人。


  傅景煙午後消了食，把祁子言贈的金絲莬沿著左手種進了體內，又遣人往侯府問新嫂子安好。


  柳葉就來稟說襄王殿下到訪。


  她讓柳葉去回，說祁子驥已動身出城，柳葉卻說襄王殿下指名是要尋她來的。


  傅景煙隻得換了見客的衣裙，又挽一個簡單的祥雲髻，擇了一支上好的羊脂白玉簪別在髻上。


  她原預備在前廳見人，書房的仆從卻來了清苑通稟。


  她未做停留，轉身就往書房去了。


  為免惹人閑話，書房的門並未掩上，芷秋和寒夏也都隨她進了書房。


  “原不該在子驥不在府中時叨擾，不過子墨實在有惑，還望六弟妹解惑。”一身天水藍的便袍的襄王殿下率先告罪。


  “襄……二哥客氣，可有景煙能幫上忙的地方？”


  他鄭重地取出懷中收著的絳色香囊。


  香囊像新物，上頭是淺淺的金線繡的蝶戀花的花樣，繡工精湛。


  傅景煙笑了笑，道：“若是贈這香囊的姑娘二哥喜歡，盡可以娶進門來。”


  祁子墨的神情卻說不上高興，“女子若贈人香囊可就是對那人有意？”


  她正想答“是”，又想到自己曾贈了祁子言香囊，於是答：“未必，不過大抵是如此的。”


  祁子墨的麵色緩了緩，又問：“先前六弟妹說辜二小姐與子墨並非良配，是為何？”


  傅景煙失笑，然後說：“二哥可是瞧上了辜二小姐？”


  “這原不是贈給我的，機緣巧合落在了我手中。”他略略轉身按按眉心，“昨日六弟妹與辜二小姐相約，眼下便勞六弟妹將這物什歸還了去。”


  “若是贈給二哥的，由紫萱歸還顯得合適許多，”她端了新沏來的茶飲一口，“若是贈給豫王殿下的……”


  “是贈給豫王的當如何？”


  “不是已經被月妃棄了嗎？”祁子驥前些天知會過她，祁子墨上一世娶了辜珊珊為太子妃。


  祁子墨沉默許久，然後道：“久聞祁子言是諸多京中貴女的心儀之人，怎的六弟妹為他求娶時能狗不為所動。”


  “景煙幼時曾為承策所救，自那之後就沒生過旁的心思。”


  “如果你沒為子驥所救呢？”


  這回輪到傅景煙思索許久，而後認真道：“大抵也是不會的。豫王府後院姬妾眾多，即便豫王殿下風光霽月且一時心儀於我，可人心難測，誰又曉得他哪一瞬會看中旁的姑娘呢。”


  “我原以為六弟妹這般好樣貌的姑娘不會有此虞。”祁子墨頗感意外。


  “容貌或許一時能吸引人的目光，而歲月悠悠，容顏易逝。雖早有‘色衰而愛馳’之誡，可王孫貴胄無需待人年老色衰，自有許多姑娘前赴後繼。”


  “子墨受教。”麵龐上有些了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