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對自己好點
大學門口--
九櫻睨了一眼穿著清涼的薛蜜兒無語的搖搖頭,她穿著V型的小襯衫,熱褲,一雙十二厘米的高跟鞋,頭上戴著一個波浪型的田園帽,臉上更是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
她把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的,恐怕紅姐都認不出她來。
反觀九櫻穿的很簡單,襯衫牛仔褲,臉上也戴著一副黑超,別的不怕,她怕一個不小心被言景喏看到,到時候就麻煩了。
所以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必須要這些必要的準備。
“天氣太熱了。”薛蜜兒抬手做扇子狀,不時的扇著,化著濃妝的鼻端冒著一層細汗,今天太陽很大,的確很熱。
“忍忍吧。”九櫻在一旁嘟囔,“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
薛蜜兒一聽這話小臉都扭曲了,“什麽?還有半個小時?”
“是啊。”
本來言景喏是在裏麵講課,但是薛蜜兒偏偏說要給他驚豔的感覺,畢竟是第一次見麵,所以她跑出來威脅學校的老教授,給她這麽個送花的機會。
偏偏這送花的要在規定時間才能進去,再加上言景喏的課課堂上爆滿,她們擠也擠不進去,索性就在外麵等。
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偏偏今天還是個大太陽,熱的薛蜜兒都要罵娘了。
薛蜜兒小嘴一撇,恨憤道,“千萬別讓姐逮到禁欲男神,不然絕對把他榨的一滴不剩!”
九櫻在一旁無語的笑了笑,看著裏麵的人群,隔著這麽遠她連他的頭都看不到,這樣也好,斷了這個念想也好。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薛蜜兒等的越發不耐煩,就差把花一丟走人了。
“哎呀,我的肚子啊。”薛蜜兒沒形象的捂著肚子,小臉糾結成一團,急忙的把花丟給九櫻,“我估計是吃雪糕吃多了,我得去找廁所。”
“哎,你去廁所了,這花誰送啊。”九櫻無語的追問。
薛蜜兒忙不迭的跑走,“我要是沒回來,你就幫我送吧,記得把我的號碼給他。”
九櫻看著跑遠的女人,暗暗扶額,心底腹誹,她隻戴著一副墨鏡,不會被言景喏認出來吧?他的眼睛應該沒那麽毒吧?
心底還是擔心,又將薛蜜兒丟給她的帽子戴上,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心底能肯定,一定瞧不出是她來,更何況他已經當她死了不是嗎?
教室內傳來一陣激烈的掌聲,很快那個年紀很大的教授急急的召喚九櫻,“快,快進去送花!”
九櫻苦著一張臉快速擠進去,在眾多學生的目光下緩緩上台,每走一步九櫻都覺得走在心尖上,他,就站在台上。
那麽近,又那麽遠。
心髒不受控製的跳起來,他一如五年前那般俊朗,隻是人消瘦了許多,那雙眼睛滄桑很多,眼睛很平淡,沒有任何的笑意,而且布滿滄桑。
言景喏,這五年你過的好嗎?
這是九櫻一直想問出口的話,替沐璃問的,事實就擺在眼前,直覺告訴她,他過的不好,一定不好,不然他怎麽會這麽瘦?為什麽眼神沒有半點神采?
這還是她的言景喏嗎?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下來。
她慌張的擦,卻忘記了自己還戴著墨鏡,這一晃神間已經到了言景喏麵前,她低著頭不敢再多看他半眼,偏偏距離很遠,她怎麽就聞到了屬於言景喏身上的味道?
低著頭將花遞給他,他倒是很快接了過來,九櫻轉身就要走,誰知道主持人這時候偏偏開口了。
“有許多人喜歡言先生,既然這位姑娘來送花,那就代表x大來問言先生關於創業的問題吧。”
九櫻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她是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麽個環節?問什麽?她現在腦袋一片漿糊啊,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問。
“你……”九櫻張口,卻突然記起來,言景喏如果聽出她的聲音怎麽辦?想到這兒刻意的壓低了嗓子,低聲問道,“言先生,能取得你現在的成就,有什麽秘訣嗎?”
言景喏筆直的站在講台,看著麵前這個穿著打扮都很怪異的女人,她剛剛出聲的時候言景喏真的嚇了一跳。
這聲音在他的夢中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但是隻是一個錯覺,這姑娘的聲音比沐璃的粗上很多。
其實他是有些討厭眼前這個姑娘的,從進來她就一直戴著一副黑超,神神秘秘的,不露麵,總是讓人有種錯覺。
覺得她很神秘,也讓人很厭惡,覺得她對人不是那麽的尊重。
“秘訣沒有,成功不是偶然,與其大家來找什麽捷徑,不如腳踏實地的。”
九櫻抬起頭,巴掌大的小臉,黑超幾乎占了整張臉,她貪婪的看著言景喏,胸口那麽的沉悶,沉悶的讓人發慌。
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話語脫口而出,“言先生這一生最後悔的事兒是什麽?”
言景喏的瞳孔一縮,沉默下來,就在大家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歎了一口氣,語氣沉重,“我最後悔的時刻是,我沒看到她最後一眼。”
九櫻的心狠狠一縮,隨後疼得窒息。
他的回答惹起了下麵學生的驚呼,不停地大聲問言景喏,那個‘她’究竟是誰。
言景喏眼睛裏閃現出淚光,緩慢的開口,“她是我的愛人。”
轟--
眾人一片唏噓,畢竟剛剛言景喏說了是‘最後一眼’那證明他的愛人已逝,眾人感慨不已,紛紛羨慕哪位已經逝去的女人,她是何其的幸運,能讓這麽優秀的男人紀念她。
“言先生,請問您現在的感情狀況如何啊?有沒有心儀的對象?”其中一個女生站起來大聲問道。
顯然她的問題問出了眾多女生的心聲,不停的有人起哄,言景喏看著下麵的人,直到聲音淡了,他才默然開口。
“我很肯定的告訴大家,我很愛我的愛人,我愛了她十五年,以前我愛她,以後我愛的還是她,即使她不在了,我的心也不會改變。”
九櫻聽到這話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捏了一把,疼到窒息,她蹣跚的退了一步,小臉毫無血色。
不是不欣喜,不是不高興,而是心疼更多,想到這五年他都是獨自一個人,她就覺得很難過。
他過的一定不好,她想念他。
腳步猶如灌了鉛,卻不得不離開,她急急的退出人潮,黑超下早就已經淚流滿麵了,言景喏,你我再也無緣了。
“哎,我沒看錯吧?你哭了?九櫻你哭了?”薛蜜兒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聲囔囔,“怎麽回事兒啊?誰欺負你了?不對啊,誰能欺負的得你啊?發生什麽了?告訴我,我好好奇啊。”
九櫻瞥了一眼不停囔囔的女人,悶聲回應,“沒什麽,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兒。”
聽她這麽說薛蜜兒更是好奇了,“以前什麽事兒啊?說說,說說。”
“不說!”
薛蜜兒被她的秘密勾的心急火燎,偏偏她還什麽都不說,鬱悶的撇了撇嘴巴,“小九九你太沒意思了,姐姐生氣了!”
九櫻抬腳就走,薛蜜兒一把拽住她,“喂,我的手機號碼你給他了嗎?”
“忘了。”
“辦事不利,該打。”薛蜜兒鬱悶的又寫了一張紙條,直接擠進了喧鬧的人群。
最後環節已經結束了,言景喏該離開了,她走到一顆大樹下,靠在一旁坐下,將墨鏡摘下來輕輕的擦拭著眼淚。
她的淚囊明明壞了,為什麽還能流淚?這一點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言景喏,這真的是一個帶毒的名字。
而她自然也沒想到再見麵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狀態下。
言景喏趁著人亂溜了出來,本來想直接離開,鬼使神差的走向了校園,目光瞥向大樹下,一個女生坐在樹下,瞧她的穿著竟然跟剛剛那個送花的女人一樣?
側麵似乎有些眼熟,他的心狂跳起來,沐璃?
他輕輕的走過去,越看側麵越相似,他的心髒直接提了起來,緊張的難以言表,心底明明知道不可能,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想接近。
終於站在了她的身後,她卻像是早就察覺,站起來抬腳就跑,言景喏手疾眼快的抓了一把,卻隻抓住了她的帽子。
她的身形完全跟沐璃一樣,言景喏的心提到嗓子眼,快速追上去,“小姐,你別跑。”
九櫻哪裏會聽他的話?心底一陣苦澀,怎麽惹到他了?照理說他不是在教室嗎?怎麽跑出來了?而且偏偏看到她了!
真是頭疼,她急急的跑進教學樓,借此來躲避他,誰知道他也卯這勁兒跟在她身後,居然沒甩掉。
“沐璃!”
身後傳來一道怒吼,她的脊背一僵,拐到一個路口,言景喏沒有任何防範的拐了進去,誰知道一拐就跟她打了個照麵。
下一秒脖子一疼,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倒下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了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麵孔,沐璃!真的是沐璃,她還活著!還活著……
九櫻看著軟綿綿倒下去的人徹底鬆了一口氣,小心的讓他靠在一旁,貪戀的看著他,輕輕的觸摸著他的臉頰,語氣很輕,“景喏,以後對自己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