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靈神大人
一炷香時間過後，莊羽渾身銀芒，出現在了山頂。
靈光散去，他長呼了一口氣，抬頭端詳起了眼前的建築。
建築樣式極為奇特，占據的空間特別大。
縱觀全景，有些像是一個被壓扁的高塔。
建築頂部由八條龍形妖獸相拱而成，最頂部有一顆圓圓的石球飄浮在八個妖獸的頭顱中間。
“八荒鎖靈台！”
莊羽喃喃自語。
他並不確定，隻是見過類似的陣法模型。
當時他五歲，剛學會莊家特有的秘文，他母親就專門縫製了一個獸皮書，供他閑來無事消遣時間。
那本獸皮書應該還在他村子偏房裏麵的桌子下麵放著。
記憶中，他在上麵見過類似的圖像。
隻不過他當時年紀尚小，隻是記住了圖案和名字，不並確定這就是那個八荒鎖靈台。
八年之後他也完全忘記了，根本沒有刻意去找過那本獸皮書。
搖了搖頭，莊羽不再想什麽，雙手輕輕一推。
吱哇一聲。
出乎莊羽預料，那扇門竟然輕易被推開了。
“這麽簡單？”
莊羽還想著有什麽結界禁製，早早的催動起了青絲甲衣。
雖然他也清楚，麵對這種可能是上古大陣的存在，他一介采靈期的防禦根本不夠看。
稍作猶豫，莊羽想要催動靈識。
下一刻，他發現靈識被死死壓製在識海之內，連體表都出不來，他現在也隻能勉強催動起身體內的極小部分靈力。
麵色驚疑，莊羽向後退出數步，發現靈識恢複了正常。
麵色一動，他再次快步走到門口，發現靈識再次被限製。
疑惑的皺了皺眉，莊羽拿出幻靈佩和石靈蝠王的內丹，接連打出了數道靈訣。
“沒有？”
莊羽一愣。
剛剛靈力和靈識都被限製，他以為這裏依舊是什麽冥性陣法，所以嚐試一下，結果竟一無所獲。
周圍並沒有冥性靈力的痕跡！
之後接連試了數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稍作猶豫，莊羽幹脆直接探出頭，伸向門內謹慎的左右看了起來。
一個大廳堂，裏麵稀稀落落放著幾塊破損的桌椅。
除此之外，盡是白色粉末。
莊羽麵色一動，邁步走了進去。
片刻之後，他眉頭緊皺的停了下來。
這屋子裏麵完全充斥著一種靈力完全耗幹的感覺，呼吸一下都無比難受。
周圍勉強還留有形體的東西，也完全喪失了靈力，加上滿地的白色粉末，顯得極為的蒼涼。
直眼望去，廳堂最裏麵，一個石梯旋轉而上。
莊羽沒有猶豫，快步走了過去。
剛踏進二層，他臉色一變。
第二層跟第一層不同，靈力濃鬱程度卻遠超外界，讓人僅僅聞上一下就覺得神清氣爽。
就這麽一步之遙，二層與一層之間好像有什麽靈力隔絕似的。
在二層，靈識限製依舊還在，但是比一層要好了不少，已經能探出體外數尺遠了。
莊羽深吸了幾口大氣，四處打量了起來。
放眼望去，在外麵看來還算高聳的建築，第二層竟整個直衝房頂。
抬起頭，依稀能憑借肉眼看見那些龍腹。
龍腹之上黑芒閃閃，飛落而下數十道層層疊疊的黑色光壁。
在廳堂的最中間，一個祭台出現在了那裏。
周圍層層疊疊的光壁應該就在守衛那個祭台。
祭台之上，一顆暗芒四射的眼珠浮在那裏。
無數陰冷幽暗的靈力從眼珠內波動而出，如海浪一般向著周圍的黑色光壁席卷而去。
下一刻，幻靈佩慢慢飄了出來。
莊羽微微一皺眉，右手一動，一道白色靈力直接鑽進了幻靈佩。
下一刻，那把一直毫無動靜的黑色殘劍竟然飛了出來。
莊羽有些意外。
黑色殘劍出現的瞬間，祭台上的黑色眼珠渾身黑芒大盛，瞬間變成了一個一人多高的黑色眼瞳。
麵對黑色眼瞳的直視，莊羽心底一陣咯噔，猶如陷入無盡幽暗泥潭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滿身汗珠瞬間冒了出來，他隻覺得呼吸一下都變得艱難無比。
下一刻，一抹黑芒在莊羽丹田處一閃而過，一陣刺痛傳出。
他還未完全反應過來，那種刺感瞬間擴散到了他全身。
如同萬千針芒刺身，疼得他一陣哆嗦。
就這麽一晃動，他渾身上下已經布滿了血點。
莊羽僵站在原地，咬牙死撐。
他感覺體內好似有無數細小的針芒在亂竄，痛感深入骨髓。
冷汗和滲出的血珠摻在一起，頃刻之間他已成了血人。
砰！
莊羽突然向後栽倒而去，直接砸在了地上。
看著浮在空中隻是在劇烈閃動的黑色殘劍和幻靈佩，莊羽心底一陣發苦。
他現在渾身除了還能感到一陣陣刺骨的疼痛之外，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隻能拚盡意識運轉那股特殊的白色靈力，以期能緩解一下體內的傷勢。
又是幾息的時間，莊羽已經變得有些恐怖，一臉的紅色血珠加上扭曲的臉龐，像是一頭猙獰野獸。
片刻之後，莊羽察覺自己的意識在無邊無盡的刺痛刺激之下，已經開始模糊，精神也有些恍惚。
危機時刻，一道刺眼的白光在莊羽頭頂凝聚而出，瞬間便形成了一個銀色眼瞳。
下一個瞬間，莊羽丹田處黑芒一閃，一個黑色眼瞳也凝聚而出。
這一黑一白兩個眼瞳出現的瞬間，幻靈佩，黑色殘劍，以及祭台上的那個巨大黑色眼瞳都安靜了下來。
莊羽根本來不及感受發生了什麽，一黑一白兩個眼瞳已經碰撞在了一起，一朵黑白相間的蓮花浮身而出。
無數黑白相間的花紋在他體表劇烈閃動了起來。
這一下，莊羽差點兒沒舒服的喊出來。
眼瞳融合在一起的瞬間，他隻感覺剛才的無盡的疼痛瞬間消失，一種偏布全身的愉悅感油然而生。
幻靈佩和黑色殘劍親昵的圍繞著莊羽轉了起來。
一雙銀色眼瞳在上空凝聚而出。
莊羽躺在地上，眼光恰好與銀色眼瞳對視。
“哎!”
一聲悠悠的歎息。
莊羽心裏一驚，先前在石梯上聽到的歎息就是它！
一股亙古悠遠的氣息席卷而來，莊羽躺在那裏，心底突然冒出一個名字。
一個他並不認識也完全未聽過的名字。
“靈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