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被說教
我可能是到了青春叛逆期的年紀,在班會課上故意看著懸疑,明明看不進去還是要拿出來放在桌上。
班主任總喜歡說些沒用的廢話。
說好了讓我們練大合唱的。
大家煩躁不安,還要時不時地應和幾聲,班主任也知道我們是在敷衍她,心情也不好,眼睛看過來幾次,我就預料到她可能會喊人名字來說教。
我的桌上沒有疊得很高的書本,旁邊的嵐姐疊了,放在左邊,給足了安全感。
班主任能叫出我的名字了嗎?
不然,她憑什麽生我的氣,我不吵不鬧,就顧著自己安安靜靜看個,礙著她什麽事了。
我還是我行我素,眼睛盯著課桌不想去看討厭的人。
她停下講話,朝這邊走來。
嵐姐看了看我,提醒我:“老師在看你。”順手把桌上疊起來的書往我這推了推,試圖幫我阻攔老師的視線。
我知道來者不善,但我就是要讓她好好看看我。
我用胳膊肘抵住書本,心裏沒有半分害怕地抬起頭,麵對著班上一眾同學的注視。
不光是老師,稍微有點眼力見的同學也該知道老師在看誰。
我也想讓天歌知道,我並不是什麽好學生,不必再和我說話,讓我越陷越深。
她果然如我所料走得更近,走到嵐姐身旁盯著我,一邊講一邊看過來,好像就是想看我會不會把書自己放起來。
我就不放。
她終於忍耐不下去,踩著高跟鞋的聲音和她說出口的話一樣刺耳:“我都看過來這麽多次了,你還不收起來,看的什麽東西?”
大家都看了過來,我偷偷看向天歌那邊。
竹竿子在和他說話,十有八九是商量題目,都商量了半節課了,說話的聲音都響到妨礙我們聽老師說話,老師還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提高聲音繼續說下去。
好學生就是會被優待。
這點,我早就知道。
我並不羨慕。
班主任彎腰拿走了我的書,隨手翻了翻,臉上還有點驚訝的神色。
或許她以為我在看無腦的言情,可我看的是要動點腦子的懸疑。
除了我,別的同學也沒有專心聽講,做作業的做作業,亂塗亂畫的亂塗亂畫,沒比我好多少。
“你喜歡看這種書?”
不喜歡,幹嘛要買?
“看就要課後看,一心兩用,能做成什麽事情。”老師對我進行說教,但還是連我的名字都喊不出來。
我盯著她,不想狡辯,更不想認錯。
她看著嵐姐堆起來的書本,皺起眉頭,一半在我這邊,她誤以為這些書都是我的,是我不講理,占了同桌的地盤。
她眯著眼睛看了看上麵的名字,對著我念出了嵐姐的名字:“x嵐,你不要整天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打起點精神來。”
大家聽到後,一部人先笑出聲。
竊竊私語過後,又斷斷續續傳出笑聲,可沒有人出聲糾正,畢竟班長雖未承認,可嵐姐和班長的關係,大家有目共睹,要糾正也該是班長主動出聲,可班長還在神遊中。
班主任還不知道她喊錯了名字,出聲讓大家安靜:“既然都說了,我也要好好說說你們,一個個的,晚自修沒老師在就能鬧翻天,現在讓你們聽我講話,你們偏要看啊,寫作業,還有畫畫是不是?”拿起班長大人的紙筆,看著他畫出來的東西更是愁眉苦臉,一並放到身後示眾一圈,“這些事現在做了,晚自修的時候你們做什麽?”
我不服氣地笑了下。
管得真多。
自修還能幹嘛,就自修了。
“我看啊,晚自修的時候你們的作業也都寫完了,不如以後晚自修的第一節課就用來練習大合唱。”班主任對著我們征詢意見,手上拿著我的書不自覺動手卷起來,走來走去,沒有要還給我的打算。
我也沒有要再聽她話的打算。
初中老師會沒收手機,我被收本書算什麽,才值幾個錢啊,就算收去了不還給我,也沒什麽,反正妹妹看完了,我也看不下去了。
可她走了一圈又走了回來,路過竹竿子那邊,他還探頭探腦去看老師手裏拿的書是什麽,嫌被畫擋住就用手去撥,看到後轉頭就去說給天歌聽。
天歌看到班長大人的畫,也忍不住笑了。
我對他又開始討厭起來。
他看過來,我看向一旁,這次不是害羞,而是生氣。
班主任繞了一圈回到講台上,又教育了我們一番,還是決定把東西還給我們。
“x嵐,今天就算了,以後再被我看到你在上課期間看書,我就要沒收了。”班主任問著我,“聽到沒有。”
我點頭。
書被丟在我的麵前,已經被卷皺了,失而複得,並沒有喜悅的心情,有的隻是嫌棄,書都已經變成這樣了,我寧願不要,不用還給我,也就不用再聽她的教訓。
班會課也能算是上課嗎?
和講座差不多形式的上課吧,真是很精彩。
我揉著被卷皺的書封,能撫平書本,但皺紋已在。
怒火攻心,理智讓我沒有拿起這本書,當著老師的麵直接丟進垃圾桶裏。
但老師也發現了我的不滿:“不好意思把你的書弄皺了,習慣了。”她笑著解釋說,“不過皺了還是能看的。”
可看著不舒服。
不是自己的東西就可以這樣不珍惜嗎?
她又卷著班長的那幅畫,嵐姐好奇去看班長畫了個什麽,班主任意識到手上還有東西,拿到身前,走去還給班長,同樣叮囑了班長幾句話。
班長看著被弄皺的畫同樣不滿道:“老師,你剛才喊錯人了,x嵐,是旁邊那個黑黑的女生。”
“啊,我喊錯了?”老師還是不認錯,“那你們怎麽不早點提醒我?”
我想,是因為大家都想知道老師什麽時候才會意識到喊錯了人。
要班主任在短時間內記住我們所有同學的名字,是有難度,可她記不住,我們也不會怪她,就像數學老師總是喊錯名字,曆史老師也常常照著花名冊念名字還念錯一樣,我們都會很寬容地去糾正,數學老師和曆史老師也都會一笑而過,再念一遍正確的,問我們念得對不對。
這才是我們所希望看到的相處方式。
身為班主任或許是要和一般任課老師有所不同,應當更具威嚴,可在我們心中,數學老師,曆史老師,笑起來很親切,不笑的時候認真給我們上課,我們也不敢開小差,除非困得不行,想打瞌睡。
數學老師會堅決製止這種行為的發生:“不行,不能睡,醒醒,實在要睡就站起來清醒清醒,還是不行就出去,到外麵洗把臉。”
曆史老師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慷慨激昂的講課時間被拿來補覺,搞得好像他說的話很無聊,很容易讓人犯困一樣。
“別睡,你們千萬不能睡啊。”他會扯開去講些不那麽犯困的閑話,把人說得精神後看有些同學還是想睡就不為難他們了,“晚上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上網了?以後要記得早點睡,至少在上我的課前一天,早點睡,第二天才有精力聽我的課,對不對。”
話雖如此。
“曆史課好像天天有。”班長立刻去翻課程表。
曆史老師笑著說:“那就要天天早點睡覺,不要熬夜,熬夜對身體不好,小心長不高,要是你們實在想睡,那就先趴著睡會,不要出聲說什麽夢話打擾到我講課,知不知道?”
“知道。”
我們知道高中要吃苦,老師也知道勸我們要吃苦,可像曆史老師那樣,知道我們,是知道要吃苦的老師可不多。
就像初中時的科學老師,知道我們都想要成為一個好學生。
隻要條件允許。
“條件不允許,也要創造條件,盡力而為,但不能為所欲為。”科學老師的話總是讓人討厭不起來,不討厭自然就聽進去了。
可現在,我們已經盡力了。
班主任卻一直覺得我們太過懶散,還不夠努力,平均分和隔壁重點班比,我們班還高了一點,至於和宏誌班比,比不過不是正常嗎?
要是能比過,宏誌班的學生都是吃si的嗎?
話糙理不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