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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被搭訕了

  大合唱如約而至。


  明天就是大合唱的日子了,今天上午照常上課,下午去操場上進行大合唱的排位演練。


  在台上試唱一遍,沒有多餘的機會。


  不過也無妨,不是真正比賽,唱得再好也沒用,光是看這試唱的一遍,就可以看出勝負已定。


  我覺得第一不是宏誌班就是七班,一個兼具實力與整活的能力,一個隻有埋頭苦幹的實力。


  是其他班,那就是黑幕。


  我們班注定拿不了第一名,可班主任還是和運動會那次一樣,充滿幹勁地招呼著我們午休結束,該去操場了。


  到了高中,也不注重排隊這種細節了,大家各管各起身,喝水的喝水,上廁所的上廁所,零零散散下樓去。


  我一個人走著來到操場。


  宏誌班的學生已經站在操場前麵的演講台上了,唱得整齊劃一,但和七班相比,還是缺少了一點真摯的感情,尤其是加了那些手語動作,更是有些畫蛇添足的味道。


  可在那邊看演練的老師麵帶笑容,似乎很滿意他們的表現。


  我打了個哈欠。


  沒留意到天歌和竹竿子跟在身後,在我打哈欠的時候走了上來,就在旁邊走得和我差不多快,竊竊私語說著什麽,似乎是想要上來和我打招呼,可平常落落大方的天歌,在竹竿子的身邊顯得有些慌亂。


  他們是在打什麽賭嗎?

  敢不敢找前麵的女生搭話這種?


  真幼稚。


  我不看他們,往前走得快一點。


  他們也跟了上來,餘光看一眼,我拿正眼看向他們,看他們怕和我說話的樣子,我看著他們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反正更丟臉的事情也做過了。


  午睡的時候睡得太沉,夢到一塊石頭從天而降,砸在了站在爺爺奶奶家門口的我,我想逃,可我正在小便,三四歲的我隻是一個小孩子,不知道該先提褲子還是先逃,聰明地選擇了邊提褲子邊逃,可腳發酸站不起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石頭砸下來。


  “嗯。”我怕得喊了一聲,醒了,眼睛還閉著,但能清醒地聽到旁邊同學憋不住的笑聲,不知道在笑什麽。


  我不敢睜開眼睛,繼續裝睡,隻要我自己裝作不知道,那我就不尷尬,誰來問我,我不回答,尷尬的就是誰。


  不過,真有人來問,我會如實說,沒什麽,就是做噩夢了。


  這是發生在換座位之前的事。


  我還坐在靠近走廊這邊的位子上,天歌在另一邊的窗邊,應該聽不到。


  聽到了,也不知道是誰啊。


  我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們兩個,看他們還在當著我的麵竊竊私語,聽不清在說什麽也就不看下去。


  他們走了過來。


  “軒文同學,下午好。”天歌先和我打了招呼。


  下午好,我在心裏回道。


  他的衣服幹淨整潔,不像我的,白色的地方都是圓珠筆印子,拿著筆想要記點什麽但又打起瞌睡,都記衣服上了。


  竹竿子的那條皺得不像樣子,跟在天歌後麵,含糊不清地跟著說了句:“你好。”


  他們兩個到底想問什麽?

  我早就看出他們有話要說,就像過年期間,家裏放著一大堆東西,我和妹妹看到了想吃的,但不知道這東西是準備送人的還是能留下自己吃的,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就像是他們兩個現在的模樣。

  是要說那天做噩夢的事,還是被老師收走書的事?

  我覺得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更別說是他們想知道的事情。


  “問吧問吧。”竹竿子催著天歌。


  我看著他,等著他問。


  他又走過來一點,站在我身邊再次出聲喊我:“軒文同學,你是姐姐,還是妹妹?”他問得小心翼翼,臉上帶著笑,看我不回答才覺得有些為難,又往旁邊退過去一點。


  這件事值得他們兩個這麽猶猶豫豫嗎?

  再說了,我是姐姐還是妹妹,班上也有人說起過,他們不愛聽八卦的嗎?


  還是說,他們是在猜,前麵的這個女生是我們班的這個姐姐,還是宏誌班的那個妹妹。


  我沒有出聲回答,天歌還是笑著,道起歉來:“我還以為你是我們班的。”


  竹竿子不敢過來,卻在旁邊得意起來:“我就說,她是宏誌班的。”


  原來真是這樣。


  那天歌問的這話還真是有意思,不認定我是軒文就喊我一聲軒文同學,還問我是姐姐還是妹妹,其實就是想問我是他們班的軒文,還是宏誌班的軒音。


  他知道,在他班裏的是姐姐。


  但他也認不出我和妹妹。


  那他又在瞎喊什麽?

  “我們一個班的。”我說完就不想理他們了。


  竹竿子愣了愣,過來問天歌:“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是一個班的,她們不是兩個班嗎?”


  “她是我們班的,和我們一個班。”天歌和他解釋。


  “哦。”竹竿子反應過來,“那我猜錯了,你怎麽猜對的?”


  天歌沒說。


  我往前走去,天歌和竹竿子還是跟在旁邊,一路走著,沒話可說,天歌又過來出聲問我:“軒文同學,你平常喜歡做什麽?在家裏是不是還要幫大人做家務,很累沒休息好?”


  “肯定是和妹妹一起玩。”竹竿子插起話來。


  我點了點頭,天歌還是看著我,我隻好又說了一句:“看,畫畫。”


  至於做家務這種事,偶爾吧,以前做得還多點,現在天天晚自修,不用回家吃飯,放學回家,我們隻管自己洗洗就睡了,很多時候連他們的麵都見不上。


  沒什麽好說的。


  天歌想到了什麽,解釋說:“那天老師收掉的那本書真的是你的?我聽老師喊x嵐,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麽,他和我說是老師喊錯人了,把看的人喊成了x嵐。”


  原來是在笑這個。


  我點頭。


  不討厭他了。


  “那,懸疑好看嗎?我平常不怎麽看,最近準備找一本來看看,有什麽好的推薦?”他又找話來問。


  我又點頭。


  推薦,我自己看的都不多,以前那些瑪麗蘇看完就忘了,唯一還記得的隻有一兩本中的一兩個情節。


  也記不清了。


  不知道是男主穿越回了女主小時候,還是女主穿越回了男主小時候,又或者是都有,彼此救贖,反正最後又都回到了現實,明明是很感動的一個故事,如果可以happy ending就更好了,但最後還是以悲劇結尾,男主死了,多年以後,女主開了家花店,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恍惚間看到了男主的身影。


  真狗血。

  一點也不治愈。


  明明這本和那些瑪麗蘇完全不一樣,可結局還是千篇一律。


  我沒有可以推薦的,除了看了許多年的一本雜誌:“你看過《故事會》嗎?”


  天歌聽到後笑了笑:“看過,我家原來離書報刊很近,後來搬家了,就沒買來看過了。”


  原來,那裏是他的新家,不會和孟母三遷一樣吧,為了離這個學校近一點就搬了過來。


  難怪先前是住校生,後來就成了走讀生。


  可這房子,新裝修好又不能住人,看天歌這樣子,他父母一定寄予厚望,不會先買下離我們學校近的房子。


  那就是說,他住的,是別人賣掉的舊房子。


  那也還是很有錢啊。


  想問他原來住在哪裏,可問這種有什麽意思?

  我不喜歡大人聊天的方式,太囉嗦了,但不用我說話,也不會提到我,光是聽大人聊天,我倒是能聽很久。


  “那天,我看到你和你妹妹兩個從我家門口走過,都騎著自行車。”天歌又開始自言自語。


  不是在停車的那個地方就看到了嗎?


  我能說什麽,隻能說:“嗯。”


  “你們兩個長得還真像,但你,是不是要胖一點點。”他越說越小聲,怕我不喜歡聽胖這個字。


  但我本來就不胖,隻是妹妹太瘦了,我又應了聲:“嗯。”


  “女生要胖一點才更可愛。”竹竿子在旁邊又開始嘟嘟囔囔發表意見,似乎是不滿意天歌說的這些話,那他自己幹嘛不過來說些好聽的。


  一個人在那邊說得好聽。


  我看他一眼,想離他這個好學生遠點。


  “軒文同學,你看我胖嗎?”天歌問上癮了。


  我搖頭。


  他又去看竹竿子,問:“那他呢?”


  他,我真不想說,但天歌想知道,我就說吧:“瘦得和個竹竿子一樣。”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天歌也笑了。


  竹竿子自己開始裝聾作啞:“啊,啊,我瘦得和什麽一樣。”


  “是挺像的。”天歌回頭看了眼竹竿子又看回來,等我們都笑完,才又問,“軒文同學,你覺不覺得老師偏心?”


  為什麽要這麽問,就因為老師決定把書還給我其實是沾了班長大人堅持不懈苦苦哀求說著還給我還給我吧的光。


  我不能簡單用點頭或搖頭表示,隻能出聲回答:“還好吧。”就算偏心也不是偏得很嚴重,看不上我這樣的學生也會把我重視的書還給我,向來喜歡班長也會拿班長大人殺雞儆猴。


  他到底想要問什麽?

  我看著他,發現竟然看不懂他,不過,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這樣近距離說話似乎是第一次,卻是想象不到的疏遠。


  我和他,並不熟。


  他一直在笑,卻不像平常那樣自信。


  果然,暗戀才是最美好的感覺。


  在暗戀的世界裏,我們可以一見如故,哪怕不用說話也可以知道彼此的心意,感受彼此的溫柔。


  現實中,他離我越近,我越緊張,我怕哪句話說得不對讓他變得討厭我,既然決定好了要暗戀,當然不能成為他眼裏討厭的人,普普通通就好。


  我不想再被問下去,也沒什麽想問他的,走得再快一點甩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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