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瘋子
隨著酒一點一滴地入喉，張古衛漸漸地能喝越來越多的酒了。
“這種東西沒有想象的那麽好喝，為什麽這麽多人都喜歡喝酒呢？”
張古衛喝了兩杯，感覺實在是喝不下去了。天旋地轉，走路都走不好了。
“喝酒解千愁啊！一杯又一杯，一杯又一杯，喝醉！”蘇星元也醉的不省人事了。
“好難受啊！喝酒真是好難受啊！”
“趴一會兒，舒服了就行了。”
“不了，我還要回家呢。這麽晚回去，我爸爸會擔心我的。”
“要不要叔叔送送你？”蘇星元剛準備站起來，又一屁股做下去了。
“你還是先好好送你自己吧！我一個人回家就足夠了。”
天上閃爍的星光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遠方還有雷光閃閃。
“快要下去了，我要趕緊回去了。”
這個地方離家很近，可是他的爸爸每次都要開著車來這裏。
努力了那麽多年，他爸爸終於有登上了曾經的地位。每天隻要隨隨便便工作，就會有很多錢。
“你怎麽了？”爸爸開車出來找他了，“過了那麽久了都沒有回來，我有點擔心你。”
“我沒事！”張古衛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車旁邊，打開了車門。
“你幹什麽了？喝酒了嗎？”
“喝了一點兒。”
“真是的，小孩子喝酒幹什麽。回到家裏我給你泡點茶喝，給你醒醒酒。”
爸爸沒有一點怪罪他的意思，也從來不會怪罪他。
“不用，反正也沒有什麽大礙。”
“喝一點，會舒服很多的。”
不知不覺張古衛躺在床上睡著了。
“趕緊給老子出來！天天都白養活你了！”爸爸咆哮著。
後媽趕緊端茶送水，又準備背張古衛。
“我兒子是你能碰的嗎？你這髒手！再敢碰我兒子看我不弄死你。”爸爸使勁地踹了她一腳。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不知什麽時候，張古衛被吵鬧聲吵醒了。
“你和賤女人睡什麽睡？我兒子萬一半夜醒來渴了怎麽辦？”
“啊……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張古衛躲在被窩裏麵，偷偷地聽著。他一點也不感覺肚子難受，隻感覺自己的心好難受。他哭了，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天天白養活你了！什麽活活都不幹！賤女人！”爸爸一直沒有停下來打她。
“我真的要一直這麽懦弱嗎！我誰都不想失去！誰都不想失去！可是，這樣的爸爸，這樣的爸爸，讓我該怎麽辦啊！”
“他從來沒有打過我，罵過我，我需要什麽都會給我買。吃的喝的，從來不會少。對我那麽好，明明對我那麽好！”
張古衛掀開了被子，站了起來。
“失去就是去吧！我必須要做點什麽！”
也許因為酒精，混亂了他的腦子，讓他拋開軟弱變得堅強。
“給老子住手！”張古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來的勇氣說出這樣的話。
爸爸愣住了，然後立刻跑到兒子旁邊：“你醒啦！都怪這個可惡的女人，吵醒了你。爸爸這就替你教訓教訓他！”
“給老子住手你沒有聽見嗎？”張古衛再次提高了聲音。
“你別這樣吼你爸爸，你爸爸人很好啊！別這樣。”張古衛的後媽還在幫他爸爸說話。
“你他媽知道什麽！我爸從來都沒有給過你錢，都是我給的！你還對他抱有什麽幻想？這麽垃圾的人，你到底要甘願被他打到什麽時候？”
那一刻，張古衛終於把自己心中想說的都說出來了。
“你他媽說什麽？”爸爸直接一巴掌打過去。
張古衛的臉上有五個手指頭的痕跡，他的嘴角還冒著鮮血。
這是爸爸第一次打他，而且打的那麽厲害。
“給你的錢你都給這麽女人了？我說這麽女人拿來的這麽多錢！真是白養活你了！你居然養活這個女人！”
爸爸接著又狠狠打了張古衛一巴掌。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奸情！嗯！兩個狗東西，合夥騙我的錢！”
“你說什麽！”張古衛拿起板凳，狠狠地打了自己爸爸一下，“你還是不是人！”
“夠了！你們都夠了！你們都是瘋子，都是瘋子！”後媽發瘋了，她跑出去了。
她一直以為那個男人是愛她的，每天給她那麽多錢。為了博得那個男人的愛，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是沒想到，所有的錢都是他兒子給他的！
“都給我滾！都給我滾！真是白養活你們了！我為什麽要受那麽多罪，養活你們兩個白眼狼！”
女人一路奔跑，跑到河邊。
“你幹什麽！”張古衛一把抓住了他。
“我什麽都沒有，我什麽都沒有！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為了那麽人，有什麽好的！你以後的路還長。你這麽年輕，一定會有一份好工作。辦理離婚手續，我給你想辦法！”張古衛說的非常堅定。
“可是我……”女人癱倒在地，痛哭起來。
然後她望著張古衛：“是啊！我以後的路還長！就算做個妓女，也比現在好！”
她貼近張古衛，猛地親了過去，把張古衛按在地上。
張古衛掙紮著，把這個女人推向一邊：“你在幹什麽！你可是我的後媽！”
“現在不是了！現在不是了！哈哈哈哈哈……都該死！都該死！”
張古衛這才清楚地發現，這個女人發瘋了，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
“你們兩個，果然有一腿！”張古衛的爸爸也跑出來了，看到了這一切，“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他拿起一塊磚頭，衝了過來。
“張古衛啊！別以為你是我老婆的兒子就敢這樣！看我今天不宰了你！”
他拿起磚頭直接向張古衛掄過去。
張古衛猛地閃躲，絆倒了自己的爸爸。
磚頭向前飛出去，爸爸也掉落在河裏麵。然後磚頭又掉下來，向河裏麵砸去。
漆黑的河麵上，有血跡浮上來。
“活該！這不怪我！活該！真的活該！真的活該！哈哈哈！哈哈哈！真開心！這個虛偽的人，終於死了，終於死了！”
張古衛也瘋了，笑的那麽悲壯，那麽淒慘。
有人聽見聲音趕過來，看到河裏的血跡以及掙紮的人，立刻救人，然後叫救護車。
“活該這樣！他活該這樣！”
救護車的的聲音漸漸變近，然後又越來越遠。
張古衛呆呆地站在那裏，望著天空，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