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銀簪聘(2)
“夫人,那野丫頭來曆不明,若是真的有白羽金烏護著她,無疑給小醃臢添了虎翼,恐怕給長公子又添一攔路虎。”纓女擔憂的對上官靜說道。
上官靜不語目光陰鷲的看著桌上的一張名帖,腦中忽閃過一記,她再度開口說道:“讓她知難而退自己離開那賤婢之子。”
“夫人想做何?”纓女不解的問道。
“這是暮氏新婦的名單已經遞到我這裏。”上官靜將桌上的名帖遞給纓女。
纓女翻了翻名帖對上官靜說道:“今年的新嫁娘足足多了一倍,明年開枝散葉暮家又要多添一倍的人丁,暮氏香火繁盛夫人也可寬心。”
“所以今年宗祠受訓要更加的嚴苛,明日你將受訓的告帖發給這些新婦。”
“奴婢這就安排人去發帖。”
“嗯,白廬的告帖你親自送去。”上官靜對纓女囑咐道。
“夫人不是不承認那野丫頭,為何讓她受訓?”
“新婦嫁入暮氏隻是脫離原宗,隻有在宗祠受訓合格後將名字題在族譜之上才算是真正的暮家之人,那野丫頭本性不羈,讓她好好學學暮家的規矩。”
“奴婢懂您的意思了,但她若是知難而退夫人便得不到白羽金烏!”
“雲中州之內有我留不住的人嗎?”
上官靜的嘴角浮起一絲邪魅的笑容,她的目光看向掛在書房籠子裏的鳳頭鸚鵡。
風思染揉著自己的鼻子將手中的告帖扔到暮晚楓的麵前,轉身對身後的黃蓮說道:“黃蓮,你將那花瓶搬到門外去,我對著這些野百合有些過敏。”
“啊?”黃蓮頓時納悶起來,她家姑娘何時對野百合過敏。
“愣著作何?”見黃蓮遲遲未動風思染催促道。
“姑娘這野百合是我一早采回來的……”
“學會頂嘴了?”風思染對黃蓮投去威脅的目光。
“我拿出就是了!”黃蓮委屈的說道,捧著那花瓶走去門去。
“黃蓮一早采了野百合隻為讓你高興,你何必將怒氣發到她身上。”暮晚楓翻看著告帖。
“黃蓮在這裏太礙事。”風思染拿出白瓷酒壺飲了兩口。
“我看你是被苦口婆心嘮叨煩了。”暮晚楓笑著合上告帖推到風思染的麵前。
“宗祠受訓,你家這位主母唱的是哪一出戲?”風思染用指尖輕點桌上的告帖。
“就是讓嫁入暮家的新婦,尤其是外宗女子學習一下暮氏的規矩。”
“那我便與你提前報備一下。”
“為夫與你同心,寥兒想做什麽盡管去做便是,不必提前知會於我。”暮晚楓起身向衣櫃走去。
“我若是做下毀世之舉呢?”風思染目不轉睛的盯著暮晚楓,不錯過暮晚楓任何的舉動。
暮晚楓頓了一下,隨即他開衣櫃門取出一件白色毛氅,走到風思染的身旁,眼神中充斥這堅定,似發誓般說道:“寥兒若是與整個雲濛五洲為敵,為夫亦陪著你。”
“你……,我開玩笑的你不必如此認真。”風思染的臉上掛著幾分怯意。
“我未開玩笑!”暮晚楓將手中的毛氅展開批到風思染的身後,為她係好衣帶。
“你這是作何?”
“帶你逛逛離淵城,順便準備些宗祠受訓所用的物件。”
暮晚楓披上自己青色的毛氅,推開門做了一個先請的姿勢,明知山有虎不得不向虎山行,風思染向門外走去。
暮晚楓與風思染出了白廬還未走出多遠,兩人忽覺身後有微弱的靈息擾動,風思染用餘光瞥了一眼,一人正鬼祟的跟在兩人身後,風思染正準備出手解決這黏人的尾巴,暮晚楓忽然牽起風思染的手帶著她跑了起來。
“休,一張定身符就可擺平身後的那人,你不必帶著我逃命。”風思染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卻未停下步子。
“離淵城為雲中州主城戒備森嚴很正常,寥兒要學會適應這種被人跟隨保護的感覺。”
“我倒覺得是你兄長對你‘關懷備至’,這架勢看來我手中的定身符不夠用。”
暮晚楓忽然停下腳步,他嘴角噙著微笑說道:“寥兒,要不要試一試當一天普通人家的內子?”
“你口中的普通是指?”風思染小心謹慎起來,她覺得暮晚楓似乎有在謀算著什麽。
“未凝成靈源的未修行之人,寥兒要不要試一試?”暮晚楓哄著風思染說道。
“你還是在意那女杏林所說之話?”風思染算是找到症結了。
“寥兒如此狡辯莫非是慫了?”
既然風思染不肯服軟暮晚楓隻能上硬菜,他的確在意尉遲青婭所說的話,就算是她問診誤判,但風思染近期靈息虛耗了不少,也應該修養一下。
“休不陪著寥兒一起做普通人嗎?”風思染眼中閃著期盼,心中卻是另一番打算,既然暮晚楓要玩“過家家酒”,她怎也要拉一個墊背之人。
“寥兒誠摯邀請,為夫怎能拒絕,隻是單純不使用靈息過活似乎無趣了些,不如你我來一場比試?”
“如何比試?”風思染暗自腹誹道:“原來在這裏設套等我。”
“七日為限先使用靈息者為輸。”
“既是比試來點彩頭豈不是更有趣?”暮晚楓既然要陪她玩索性玩個盡興。
“設什麽彩頭呢?”暮晚楓佯裝苦思冥想,目光悄悄瞥著風思染。
“輸的人將自己的一個秘密寫成話本給贏得人看如何?”風思染眼中閃著狡黠。
“我沒有異議!”暮晚楓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溫柔。
風思染的指尖泛起絲絲的金色光芒,她在手上勾畫一番,掌心向外對著暮晚楓說道:“契咒,擊掌便可生效,以此做憑如何?”
暮晚楓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向風思染的掌心擊去,兩掌相擊契咒迸射出入煙花般的絢爛,隨即消失在空氣之中,暮晚楓順勢將風思染的手包握在掌心向離淵城內走去。
暮晚楓帶著風思染走進一家名為“銀簪記”的首飾店,老板打量一下兩人,見暮晚楓風思染著裝樸素,尤其是暮晚楓一身書生氣的裝扮,瞬間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讓店內的夥計將兩人帶到角落處招待。
暮晚楓為不惹麻煩若不出去遊曆時便宅在白廬,離淵城的百姓隻知道其名真正見過其人的寥寥無幾。而且他也很少逛這種首飾店,老板其知道他是何人。
“劉光拿些成色一般的首飾給那對夫妻,又是買不起來做看客的,拉低咱們店鋪的檔次。”
“老板,全離淵城隻此一家可做銀絲羽釵銀簪的店,您不自將檔次,沒人能拉低咱們店的檔次。”劉光頂嘴說道。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在頂嘴別幹了。”
“行,您把這月與上月的月錢結了我立即走人。”
“看你那斤斤計較的樣子,下個月一起結給你。”
“得,你這一杠子又給我支到下月去了。”
劉光搖了搖頭無奈的走到櫃台後,按店老板的吩咐挑了幾樣成色不太好的首飾,放在紅色絲絨托盤上來到暮晚楓與風思染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