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勿以惡小而為之
揭穿還是掩護，莫婷選擇了沉默。
世上的事，做了便是做了，縱然做得再隱秘，也終會為人所知。更何況，蕭筱姿在那個圈子裏名氣那麽大，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宿舍裏那兩隻遲鈍的小家夥，慣會胡思亂想，為了218宿舍的安寧，莫婷今天早早就下班了。
出乎莫婷意料的是，宿舍裏竟然空無一人。
莫婷在書桌前坐下，邊看書，邊等著。
她沒有直接打電話去問，每一個人的成長都需要獨立思考的空間。
晚上八點，兩個小家夥一臉僥幸地回來了。
兩個人一見到莫婷，便圍上去，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中心思想隻有一個，就是勸莫婷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
“所以，你們是剛從醫院回來了？”
兩個人點頭。
“身體健康無虞！”
兩個人依舊點頭。
“很好，折騰一天了，累壞了吧，快睡吧！”
兩個人在醫院跑上跑下，真的累死了，沒啥別沒錢，有啥別有病，疑似有病也不行；她們再也不想去醫院了，真的又累又煩。
兩個人連腳都沒洗，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中，寒香雪從簾子裏伸出頭，“莫姐姐，你明天記得去醫院做檢查啊！”
“嗯，睡吧！”
兩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九點鍾，堪稱睡神。
而這個時間，莫婷自然不會在宿舍，她不是去上課、工作就是去圖書館；不過，桌上放著莫婷給她們買的早餐。
兩個人慢悠悠地洗漱過後，吃了早餐，百無聊賴中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一，她們倆上午有課。
然後互看一下，抓起書包，跑了出去；慢的一個，負責鎖門。
日子就這麽過了下去，蕭筱姿始終沒有回過宿舍，而三個人誰也沒有提起過她。
很快，就要期末考試了。
寒香雪、吳黎明就像莫婷的小尾巴一樣，莫婷走到哪兒，她們就跟到哪兒。
為什麽？
因為她們急需萬能的考試大神，幫她們惡補押題。
你以為她們的專業不對，一個是外語學院的，一個是經管學院的，讓一個法院的給她們押題一定是瘋了。
可如果你看到，法院的押題，題題必中，而講解起來，去繁入簡，通俗易懂，讓兩個瘋玩了一學期的小妮子，醍醐灌頂；你才會覺得這世界瘋了。
世上就是有那麽一種人，聰明絕頂，還十分努力，那姿態根本不給別人留活路。
所以，兩個小妮子樂翻了，這下，隻要跟緊莫大神，就不會掛科了。
上大學之前，吳黎明打電話結尾習慣說，‘我掛了！’；自從上了大學，‘掛’字就成為她的禁忌，打電話結尾已經變成‘我撂了’。
一日，三個人在宿舍準備期末考試。
兩個往日學一會兒就嫌累的小妮子，現在可是老老實實備戰。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對比太慘烈。
她們倆期末考試正經要考的專業課就有四五科，選修課、公共課若幹；本來，她們覺得這樣已經壓力山大了。可是，當她們看到莫姐姐的考試時間安排表，徹底崩潰了。
不算選修，就是那正兒八經有監考老師監考的那種專業課考試，莫姐姐就要考十八科。
莫姐姐，這是要一個學期就把研究生讀完嗎？
當寒香雪提出這個異想天開的問題，莫姐姐竟然點頭了。
“為什麽？”
莫婷淡然一笑，“因為我母親！”莫婷頓了一下，“你們應該也聽說了，她們沒走，隔三差五就到學校門口鬧事。學校看在我的麵子上，沒有報警，但終究影響不好。校長找我談過了，如果我一年內將研究生所有的科目都考過，學校就破例準許我提前畢業！”
兩個小妮子一聽，立刻圍上來，“所以，下個學期，莫姐姐就要畢業了嗎？”
莫婷，“如果我通過了所有考試的話！”
兩個小妮子沒有再說什麽，各自回到自己書桌前，努力學習。不過，兩個人變得更加黏著莫婷，留給她們如此親密相處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期末考試終於結束，吳黎明家是外省的，很遠，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莫姐姐，你說蕭學姐，還會回來嗎？”
吳黎明拖著行李箱，走到宿舍門口，回頭問。
時間的流逝，衝淡了很多情緒。
寒香雪也慢慢地回想起，蕭學姐平常對她的照顧。其實，如果拋開蕭學姐的‘那種行徑’，蕭學姐人還算可以的，平常對她們，尤其是她們兩個小的，很照顧的。
“你們希望她回來嗎？”莫婷不答反問。
……
兩個小的，不說話。
怎麽說呢？她們很糾結，一方麵她們很厭惡蕭學姐的那種行徑，可另一方麵，蕭學姐對她們真的還挺好的，所以，非常矛盾。
莫婷放下筆，講了一個故事。
曾經有一個寒門姑娘，考進了重點學府；她很年輕，很漂亮，也很自愛。為了減輕家庭負擔，她課餘時間都出去做兼職。
有些女孩子認知很奇怪，無論是否存在利益衝突，隻要是比她美，就是她的敵人。
一個炎熱的中午，寒門姑娘下午有課，中午發完傳單，就匆匆從外麵趕回來上課。
一個漂亮的女孩，從門口與她擦肩而過，也許存了惡作劇的心思，順手從一輛豪車上，拿過一罐紅牛，遞給她。
因為她們是同班同學，寒門女孩沒有多想，道了一聲謝謝，便打開喝了。
然後，車上下來一個渾身銅臭的男人，將寒門女孩拽上了車……
寒香雪很氣憤，“那她為什麽不報警？”
莫婷：“害怕、膽怯、自尊……，不過，具體的心路曆程，隻有她自己知道。”
吳黎明：“她的那個同班同學最過分，應該被抓起來，蹲監獄！”
莫婷：“她已經在服‘刑’了！”
吳黎明：“真的，那還真是惡有惡報！對了，在那兒蹲監獄，改天給她寄倆臭雞蛋！”
莫婷：“她的良知給她判了刑，所以，無論她身在何處，都仿佛在監獄之中。”
“啊？”
“後來，寒門女孩自暴自棄，成了很有名的紅牛女孩。這事情鬧得很大，而寒門女孩之所以能順利地讀到大三，沒有被學校開除，是因為寒門女孩的那個同學在背後幫她做了很多事！”
……
一時惡意，終釀大錯；大錯之罪，需萬善彌補；然，覆水難收，破鏡難圓！
其實，寒門女孩還有另一種選擇的，隻是很難吧！
人生出現了岔路口，走哪條路，選擇權終究還在她自己手裏。